3、心意初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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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他们一样爱钱，想法子弄钱，但我弄来的钱是我牺牲过我最宝贵的东西换来的。我没有费着脑子骗过人，我没有用着方法抢过人，我的生活是别人甘心愿意来维持，因为我牺牲过我自己。我对男人尽过女子最可怜的义务，我享着女人应该享的权利！”
“你看，满天的云彩，满天的亮——喂。你听。麻雀！春天来了。哦！我喜欢太阳，我喜欢春天，我喜欢年青，我喜欢我自己。哦，我喜欢！”
“可……可……可是上哪里去呢？我这个人在热闹的时候总想着寂寞，寂寞了又常想起热闹。整天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才好。你叫我到哪里去呢？”
……
“太阳出来了，我要睡了”。
当缓缓吐出最后一个字音，呼吸声急促，台下一片安静，半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缓缓抬起头，笑了，我做到了，此刻心中只剩完成一次舞台表演的成就和欣慰。林陌开也笑了，在刚刚长时间的录制中她都没有笑过。
“我想，这掌声说明了一切”，林陌开评价道，“毫无疑问，你的表演更加精彩，并且在我看来，这是可以直接拿到正式的话剧演出舞台上去的。”林陌开对缓缓的表演评价充满肯定，毫不掩饰。
缓缓晋级了，来到后台，她想，自己今天的水平至少不会让水军肆无忌惮地踩自己吧。初赛结束后就要选导师分组，女星自然最想去的是林陌开那组，陌导的戏捧女角，这是众人皆知的。分组是双向选择，参赛者与导师选择一致则直接加入，否则流局重新选择。问题很多，四个小组平均分配，不能多带或少带；导师选人不能交流，可能出现有的人被多选或者无选，后者会很尴尬。众人虽心有所属，但也需要考量，希望一次上岸。
缓缓思考了一下，自己虽然也向往林陌开的组，但，算了算了，自己还是别碰一鼻子灰，今天自己的表现虽然不错，不过选人实际还是看平时在圈内的积累和地位，况且自己只剩两期的合同，流局是必然了，然后再随便进入一组，配合表演一期，完事。这样的话，缓缓想着，写下了骆非的名字，骆导看着是位慈祥的伯伯。
公布名单，又是漫长又无聊的等待。刘轻去了骆非的组，孟兰去了林陌开的组，这都是双向选择成功配对的。真好，缓缓羡慕。凌晨竟然没有流局，而是到了邵红梅的组，她也只能选择邵红梅了。
轮到迟缓缓，主持人报出缓缓的选择，缓缓小心注意着骆导的表情，而骆导只是一直微笑着。缓缓没有去看林陌开，自然没有注意到林陌开在听到缓缓选择的导演后表情一滞。
林陌开第一反应是恼怒和生气，可是到了再次选择时，她又犹豫了，如果迟缓缓是真的想要去骆非导演的组呢？自己当然会尊重她的意愿。
骆非导演果然没有选择迟缓缓，缓缓没想到的是主持人竟然公布林陌开选择了自己，她心虚地向林那边望望，只见她面无表情。缓缓复低下头。
幸好第二轮选择前有休息时间，否则二人就要错过了。林陌开匆匆应和着秦川的搭讪，“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林陌开决定去问问迟缓缓，问她是想去骆导的组还是哪一组，除了邵红梅的组，其他组都没有满员，她若想去哪一组，自己也可以帮忙说几句。巧合的是，林陌开正愁自己怎么明正言顺去后台休息室，就在洗手间遇到了迟缓缓。
迟缓缓此时仍然觉得自己出门没看黄历，真是倒了霉。她见林陌开盯着自己，似乎不能装作没看见，于是硬着头皮道，“陌导好。上次在枫露，对不起。”她瞅瞅林陌开的表情，又迅速躲闪开眼神。
林陌开没想到对方原来还对上次酒店的事耿耿于怀，愣了一愣，轻描淡写道，“上次的事我并不在意。我问你，你是真的想去骆导的组吗？”
“啊，啊？”缓缓呆呆地抬头，没有反应过来。
“你想去哪位导演的组，我可以帮你和他打声招呼。”林陌开的神色认真，带着点小心的询问，眉梢轻扬，少年气十足。
缓缓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来眼前这位天之骄子是比自己还要小上五岁的，如果百度百科没骗人的话。缓缓第一次清醒地，近距离地看林陌开，在对方澄澈又真挚的目光里，自己的心忽然比平时更有力地跳动起来。
林陌开依旧保持探问的眼神，缓缓忙道，“我，我想进你的组。”缓缓看到林陌开愣了一下，“那你刚刚怎么不直接选我？”
“我以为，你在为那天的事生气。”不然，我没法解释你为什么会记得我，缓缓内心这样想，不过后半句没说出来。林陌开笑了，“我知道了，你一会记得选我。”说完转身走了。
缓缓如愿以偿加入了林陌开的组，和陌导成了导师和学员的关系。组里最后一共五人，她，孟兰，秦情，洛英，和唯一一位男星詹琴生。
“来到我的组，我希望大家将我们的剧目当作真正在做一个预备上星或上映的作品，而不是娱人的节目。此外，我们擅长的领域不同，我也比你们当中大多数人年轻几岁，算不上能成为你们的导师，互相成就罢了，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林陌开一席话让组里的人服服帖帖。缓缓暗想，自己一定抓住仅有的机会，多向陌导和同组人学习。
林陌开看着不知道又在下什么决心的缓缓，低头笑了笑。
林陌开不像迟缓缓想象中那样高高在上冷冰冰。第一次组会，林陌开不搞一言堂，向大家表达了自己对这次比赛的想法和志向之后，就让大家各抒己见，提出对新剧目表演的想法。作为组里唯一一位男性演员，詹琴生打着哈哈，“我就甘做绿叶，配合各位老师，让我演什么都行。”
詹琴生长的白白净净，言语幽默，性格讨喜，成了组里的开心果。林陌开第一次同詹琴生接触，也觉得此人性格不错。
最后定的剧本不是众人想象中的女主剧，而是略显平常的“戏中戏”。大致讲述一位北漂青年追逐导演梦，在老乡会认识了一位同样追梦的女孩，两人惺惺相惜却在事业上一直没有什么起色。最后女孩放弃，选择回家，男孩坚持留下，于是两人分手。再过两年后，男孩拍出了自己第一部短片，在片中回忆自己的北漂时光和那个女孩。
詹琴生嘿嘿笑着，那这男主非他莫属了，女孩的人选，林陌开提议每个人都来同詹琴生搭戏，最后选择权交给琴生。秦情认为自己年龄大了些，与琴生不相符，主动退出，林陌开尊重她的选择，给她安排了其他角色，并迅速开始根据秦情的性格特征开始在脑海中丰富角色的人生经历，一边想着，一边在小本子上记下关键词。
另外四个人开始轮流搭戏，陌开和秦情坐在一边观看。
轮到缓缓时，她感受到琴生落在自己身上滚烫的目光。詹琴生刚刚夸自己好看，说他看过自己演的戏，缓缓还感到诧异。琴生虽然也不是大红，但待遇境地比自己高不少，听到他的夸赞，自己还是很高兴的。她用心表演，努力展示自己，希望拿下女主的角色。机会一到就是这样，不想再去想合约这些东西，看住眼前才最重要。
搭戏完毕，詹琴生认真地说，“我想要迟缓缓老师同我搭戏。”众人都是人精，看出刚刚搭戏时，琴生就面露羞涩，那不是表演出来的，而是一个大男孩在自己心动的女生面前的自然流露。迟缓缓虽然不红，但见到她真人，她的姿色气质卓然，这是众人都肯定的。琴生心属缓缓也变得情有可原。大家都在憋着笑，看这一对“金童玉女”，只有林陌开笑不出来，神情严肃，甚至有些不满。
琴生看到林陌开看看自己，又看看迟缓缓，最后看了看其他演员，然后听到她说，“我不同意。我建议由洛英来担任女一号。”琴生心里顿时充塞着失望，不过他控制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毕竟要给双方留面子。缓缓神色黯淡下来，是啊，自己还是得认清现实，自己再有一期就滚蛋了，怎么能担纲女一号呢。
“首先，我很抱歉我违背了自己刚下的许诺，由琴生自己选择搭档。其次，我想说明，我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有我的考量，洛英女士有横漂的经历，阅历也更多一些，对这个角色在刚刚的即兴演绎中我看到了她和角色的共鸣。最后，我想说，一部戏中任何一个角色都很重要，不可替代，在赛场中短片更是如此，我会保证让每一个角色都做到独一无二，希望大家理解。现在，大家先开始熟悉剧本吧。”
林陌开解释完，转身离开教室，来到走廊上，林陌开停住脚步，收起板正的神情，还真是小瞧自己了，场面话张口就来并且毫无破绽，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明明只是不想让詹琴生那小子泡缓缓罢了。林陌开恨自己一开始为什么要如此提议，想着想着又匆匆离开。
“请问迟缓缓小姐之后还有什么工作安排吗？”看着对面正襟危坐提问的林陌开，旧胶片的方申一时反应不过来，“啊，没有啊。”林陌开闻言身子向前倾了倾，“那不如替她续签这个节目。我希望她能留在我的组里。”方申看着眼前人不像在开玩笑，她特意约自己就是为了给迟缓缓续约？
“我们需要保证艺人创造的效益……”方申没说完就被陌开打断，“我说我希望她留在我的组里，这个节目之后，我想我会继续和她合作。还是你认为，陌开工作室不能为贵司带来效益？”
和林陌开合作，对演员个人，对演员所在演艺公司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不管在哪个圈子，搭上关系都是有利无害的。方申点头同意了。当然这一切还在忙于排练的迟缓缓还不知道。“这件事第一次小组赛结束后我来告诉她。”陌开这样叮嘱方申，让他不要走漏了消息。方申忽然想起关于林陌开性取向的谣言，一种猜想浮上心头。
酒吧，深夜
大明星裴晨端着酒杯，眼神迷离，已经上头的她看到款款而来的林陌开眼神登时清明了些。林陌开坐到裴晨旁边，要了一瓶金酒和柠檬、冰桶。裴晨不怀好意地笑着，“陌大导演，终于有时间出来陪陪我这个小歌手了？”裴晨在公开场合安安静静的，熟悉的人才知道她有多聒噪，在裴晨更愿意亲近一点的人面前则更像个小女孩，讲话动作全然没什么该有的架子。林陌开调好酒，淡淡道，“我终于进入她的生活了。”裴晨一愣，表情更加狡黠，“好事啊。”
林陌开在没入圈之前就对迟缓缓着了迷。她原以为自己只是在追星这方面开了窍，但她发现自己对其他明星仍然没有兴趣，而对迟缓缓的关注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她去看缓缓从前的所有作品，但是少的可怜，她去搜网络上关于她的所有讨论，她甚至加了迟缓缓的粉丝群。后来，她在大四的时候和同学一起拍了一部毕业短片，碰上学校特聘行业内一位大佬，大佬观摩了这一届毕业生的作品，于是发现了林陌开的剧本，现在的，和从前的。之后大佬投资，陌开拍摄了自己的第一部长片，处女作就直接斩获了国内外几项艺术电影奖项，声名大噪。后来逐渐的，林陌开凭着自己的实力和如有神助的运气在国际影坛上挣下一席之地。而迟缓缓却仿佛一直在原地踏步。林陌开对迟缓缓的心思在圈内只有裴晨知道，她一直催林陌开主动一点，林陌开却迟迟未动。
“这次怎么下决心了？”裴晨问道。林陌开思索了一下，“没有原因。”
“好吧。”裴晨大大咧咧的，继续喝起酒来，两人就这么无声对饮，直至凌晨。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心意初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