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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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维和June聊合作曲一直聊到下午五点，终于在离开公司之前定下了歌曲概念。
“其实你要是把《with》拿出来会更好，能少费好多力气。”
June边走边打了个哈欠，有搭没搭地和身旁的人聊着，郑维与他平行走着，没有表现出丝毫赞同他这个提议的意思。
“现在立马出发还能赶上新月路那家酒馆的周三限时供酿，你不快点走我可懒得等你。”
郑维目视前方不动声色地放诱。
“好的，你不要走慢耽误我喝酒。” June突然正经，挺直身子迈着两条大长腿加速前行，“在国外待那么久我可想死他家的酒了！”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勾肩搭背地往停车场走，一路上惹来不少震惊的眼光，平日里见惯郑维冷淡寡言的人们对于此刻眼见之人的表现感到难以置信。
他们宁愿相信眼前这个郑维是假的，也不敢当真这人的语言功能来自郑维本人。
一个蹲在公司门口、举着望远镜、看着十几岁的女孩儿目光一路尾随着郑维，怔怔地望着他与同行之人有说有笑地走进电梯，待电梯门完全合上以后，她仿佛失去灵魂般拿出手机，打开微博发了一条动态：
“郑维哥哥的冰山冷面帅哥人设崩了啊！！”
黑色的玛莎拉蒂就这么停在路边，郑维从驾驶座旁的置物处取出檐帽戴上，和June前后走进了路边一家装潢并不起眼的小酒馆。
一掀起门口的暗红色遮布，老板便认出了郑维和June，乐呵呵地上前来招呼。
“你们很久没过来啦，我还以为你们事情忙，不愿意再来我这个小店喝酒了。”
酒馆老板是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大叔，挺着微突的肚子藏在陈旧的木质吧台后面，脸上印着斑斓灯光，借势很好的掩藏住了一些原本身上修饰压埋不去的颓落。
昏暗的灯光下不算宽敞的小酒馆却已经座无虚席。
郑维与June顺势靠在吧台旁和老板聊起了天，June话匣子打开以后便难得关上，“再忙也得过来您这里，我们这行忙起来都全年无休的，总得喝点儿好酒慰劳慰劳自己。”
“麻烦您还是跟从前一样。”
郑维笑着接话，身旁数人擦身而过，却无一人注目以他。
凡是来这里喝酒寻惬的人，几乎都是在来之前特意卸下了终日勒戴在脸上的面具，平日里的无限风光、装腔作势，抑或是坎坷多于欢欣的郁不得志、空虚寂冷，在这里皆有所解释。
无论几副假皮囊掩去几颗真凡心，坐在这里之后，便不再谈真假。
即便像郑维这样认知度高的艺人，在此地也没必要讲究过多的拘谨束缚，人人都忙着自己的生与活，有这认人的功夫还不如多喝一杯酒。
这也是郑维之所以在出道成名以后仍然常光顾这家酒馆的原因其一。
等老板去拿酒离开，他与June双双坐在吧台椅上，又接着聊起了白天里的事。
“你是不是想追那小孩儿啊？”June笑着戳郑维肩膀。
“你想多了。”
郑维实在是懒得跟他解释，抬手让店员送上老板刚拎上来的酒，举起杯来和June碰杯。
“你真要出家啊？这个职业需求谈情说爱是有些难度，但你也不至于真的就看破红尘了吧。”
“我记得没出道那会儿你好像有谈的想法，是不是..是不是还准备带回家来着？”
郑维不动声色地捏紧了酒杯几分，什么也没回答，只是继续冷着脸喝着酒。
“不过你之前那位是谁啊，我当时问你你也没正面回答，净敷衍我了，现在都肯定已经是再无瓜葛之人了，这总可以把你和那人之前的事儿说给我听了吧，兄弟我可什么都不瞒你。”
隔着吧台站在他俩面前的店员瞧了瞧郑维的脸色，随即敛了神色，默默低头擦拭着玻璃杯，不敢吭声。
可惜June这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一点眼色都看不懂，还一门心思的磨着郑维开口。
郑维被他烦得想泼他一身酒，终于失去耐心开麦骂人。
“你哪儿来那么多对我的好奇心，你不都说了吗。”
他酒量其实并不太好，说到底酒精也只不过是颓败的人们专用来麻痹逃避的料剂，他并不嗜爱，只是近几年过得并不舒坦，心里积压了太多情绪，郑维这才拿酒缓解些许生活上的难捱。
此时的他已经处于微醺更深的状态。
“都是跟我再无关联的人与事。” 郑维垂下眉眼，身形有些摇摇晃晃，“有什么好旧事重提的。”
说完他又重咽了一喉咙酒，突然发狠到：
“他娘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June瞪着眼睛看他薏症一般，终于意识到自己或许是触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正心虚打算去抢郑维手里的酒，却又看见他突然失去了那一股狠戾劲儿，眼神变得颓败，语气里带着浓重的悲伤与不甘。
“如今..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好了别喝了，是兄弟我说错话了，你给我坐好。”
June朝服务生小哥使了使眼色，服务生接收以后了解的回了眼神过去，紧接着把郑维手边还未喝完的酒瓶往回收，却被一只手拦了回来。
郑维坐直了身子，深呼吸一口气，把人手里的酒给缆了回来，眼神清明，面容恢复冷漠，那模样已经大致看不出方才的失控表现，只有June坐的方向能发现郑维的耳根仍然红透，不用伸手去摸也能感受到它的滚烫。
正在这时，酒馆中厅正中间的位置，一束追光打下来落在一方小圆墩上，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抱着吉他，曲着一双长腿坐在高脚凳上，双手握着他眼前的麦克风，缓缓唱起歌来。
在场所有人屏息聆听，那声音仿佛清泉头顶彩虹，那旋律令人熟悉曾识，那一圈光印与彩色伸灯影芒相交织，透打在歌者银白色面具上，恍惚歌剧魅影。
郑维与June双双失神回头，等台上那人唱出第一句，郑维直接没握住力摔了手中的酒杯。
此刻他的酒彻彻底底地清醒了，他死盯着台上那人，一言不发，双眼红充。
June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心里惊了又惊，手里的酒杯倾斜却浑然不知，香醇的酒酿泼了满地，熏得他明明想要确认却又不知清醒与否。
他一个靠帮助歌手制作歌曲生存的人，有些声音他一听便知。
台上正戴着面具、唱着歌的那人，不是方林岚还能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