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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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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多吃些”,
说着把一个大鸡腿夹到林氏碗里还单拿了一个空碗,把鸡汤面上的油水撇了一碗出来,端到林氏跟前,
这个可补人了,赶紧喝了不烫的,因着林母操持家里的事情较为精细,鸡也养的肥,炖出的汤味儿很地道喝着很有滋味儿。
“我吃不了这么多,给爹和娘吃吧,看着爹和娘清减了许多”,两老人家忙道“你吃吧,家里也不缺荤菜,这鸡本就等着你来杀的”。
林氏抬头问“弟和和弟媳呢怎么见着出来吃饭?“他呀,跟你一样做月子呢,
这不你都出月子了,人家精贵得很,躺着还要人服侍着喂着吃,没有少爷命,偏生的懒汉病,”林小妹朝着他哥的屋子夹枪带棍说道。
林父把筷子一放“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你姐难得回来一趟,家里能不能消停些”
林父不客气的数落着林小妹,林小妹不服气的正要回话,旁边的林氏拉了拉她的袖子摇了摇头。
忙岔开话说“我刚进门的时候,见你在磨刻刀,是又有哪家要办喜事啦”?
“没呢,上个月县城里南边有个商户,家里得了几块好的木头,想添几样家具,那个时候爹嫌家里事情多,就想给推了。
好在对方倒是说时间不急,过些个时日都可以,现在那些混人因着有村里的帮衬和看着,倒也不敢过来闹,
家里只出不进哪里能行,眼看地里也要开始忙了,趁这几天,把事情做了,主人家也知道咱家的情况,因我不方便出门,
同意把木料送过家里来做,因着今天闲着,刻刀也好些时日没用了,有点钝,就顺手磨一磨”。
说来也是林家的儿子不争气,林父的一手好本事硬是给生生折了,倒是家里最小的闺女对这门儿手艺有些天赋,
可哪家把家传的手艺传给闺女的,再说,做家具都是爷们儿干得体力活,
开树锯木的,有得还得到山里寻好树,得认木头,那样都是跟男人打交道的事情,哪里敢依着她。
只好把雕饰的手艺传给她,既不违背祖宗,也能帮自己打个下手,
闺女也争气,刚开始虽手上劲小了些,这么多年做下来,也总算可以出师了,主人家验货也都很满意,还都打听谁的手上功夫,
还打趣自己这份灵巧可不是你林师傅的,自己听了到没有不高兴,和乐意听。还特意给自家闺女重新置办的了一套雕饰刀具,花了好几辆银子。
另一个屋子吃饭的两人,男人倒是自己坐起来端着吃着,妇人时不时的帮着夹着菜,哪里像是有病的,只不过是怕了林小妹,躲着罢了。
这人就是林小妹嘴里的懒汉,长的也不差,和林氏有些像,就是浑身上下见不到一丝稳重,吊儿郎当,换谁见了这副样子都得摇头。
妇人穿着和坐姿倒是看着正常些,可你见她眼里除了面前的男人没了其他,
也不知道林小妹眼里的烂泥怎么就这么入了对方的眼和心,你瞧她那一副痴劲儿,什么样的锅配什么盖。
“大姐回来了,可算能清净几日了,吃完饭你去跟大姐说会儿话,让她多住些日子”,
旁边妇人看着自家男人“嗯,我听你的,等会儿就去,小妹不肯答应,可怎么办,
那些人可是会杀人放火的,你没瞧见那天来砸东西的狠劲”,妇人说着就吃不下饭,顺道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男人手里拿着筷子吊儿郎当的一下一下的点着桌子“那群狗东西早晚早得收拾,你刚刚说那些干嘛,我再不是东西也不能害自家妹子进火坑,”
惹急了她,她也是能动刀子的”,一想到小妹拿刀的样子,男人的手背就隐隐作痛,因为当初赌钱输了不少被小妹知道,二话不说,一个刻刀就扎了下来,想起来就一哆嗦。
那些人也是狗仗人势的,把那人拿住了,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自己得好好琢磨琢磨,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
不讨回来以后还怎么在这一带混,眯着眼睛吊着个二郎腿烧包的想着事,旁边的妇人看痴了去
李家,晚上两姐妹在被子里说着悄悄话,“真的”?保英不相信的看着姝姐儿,
“嗯,我去奶奶屋里的时候,在门外听到的,说是给大伯母和团哥补身子的,因咱们村里没有下崽的母羊,让大壮叔顺道去县城的时候到其他村里问问。
听陈婆的话,奶奶怕是早些时候就吩咐了”,英姐儿好一会儿没了声音,姝姐知道,奶奶对大伯一家面上都冷淡的很,
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零星从娘的口里知道是因为当初奶奶不怎么满意大伯母进门,可回头想想,自己的娘还差着些,奶奶不也平常对待吗?
摸了摸被褥里保英的手,从小两人都在一起玩着长大,因自己性子内敛也不爱说话,
家里在县城里开铺子的时候,周围的人见这家人就两个女孩,因大人忙着做生意,总有看顾不到的时候,
时常有别的小孩子欺负或是推揉两人,次次都是小小的英姐儿从地上爬起来,捡着石头就要打回去,打不过就咬回来。
被大伯母打手板的时候都不见委屈也不见哭,昨个儿哭成那样,心里不知道装着多少委屈和心事,
时常总是小大人似得,却不知道抱在怀里是那么的一小个,昨天还是第一次当着全家哭成那样,也活该让她不好意思,想着就咧着嘴笑了笑。
望着保英说“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宝喜都没你这么爱哭”,
说着就紧了紧怀里的人,等了好一会儿英姐才道“大姐,你教我做扶额把,要简单点的,奶□□上带的有些厚,过些日子天该热了”,
姝姐儿笑着回道“嗯,答应是可以答应,可话得先说前头,不准像以前做一半就丢开手了”,
英姐儿不好意思的用被子盖着头在被褥里闷闷的说着“这次我不会了,如果你不信,我到时候做不到,你就,你就告诉宝喜,让她笑话我,可好”?
“你也好意思让宝喜知道,你羞不羞”。
两人就在床上疯了起来,你绕我背,我绕你嘎子窝,笑闹的声音传到尤氏房间,宝喜吵着要去姐姐的房间,尤氏奈何不了,无法只好给抱过去,
三姐妹在一张床上又是一阵嬉笑打闹,等三人睡着了,尤氏才把宝喜抱回自己房间,也给两姐妹盖好被子,回到自己的屋里嘴里还嘀咕“真是上辈子欠了的”。
陈氏听着几姐妹笑闹的声音,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也如此的开心快乐过,那个时候多好啊,听着旁边人打着呼噜,睡得老沉,
想着这辈子就这样过吧,只要老大安安稳稳的回来了,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每天只要有那合口的粗菜淡饭,子孙围绕膝下,这样的日子就是再好不过了,当初娘不也希望自己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吗?
周围树林沙沙声响,几辆马车围在一起,奴仆忙着做饭,几个家丁在周围巡视,马车里的人乃是药行的东家二爷,正和自己的亲随说着话,
上座的男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材肥胖,这人想起这趟成都府之行,想着筹划了这么久,就是希望能从小小的崇宁县回到成都府,这批药材是自己花了大心思从西北那边弄来的上等好药材。
自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走通了西北这条线,想着这次能在成都府站稳了脚跟,让家里人重新看重自己,可谁知道发生了后来的事,想到自己再牢狱里受的罪,
拳头狠狠的砸翻了旁边的茶具,嘴里喊道,“让我查到家里谁这样针对老子,还吃里扒外,老子非废了他不可”肥胖的整张脸狰狞的可怕,吓得跪在下手的随从缩着身子不敢出声。
等了好一会儿,手里拿着帕子擦着水,问着角落里的人,“听说大哥的人对那姓李的很是亲近,嗯?”,下手跪着的人忙答道“哪里?,小的有时候故意打着问候李管事身子如何,常去他车里转转,
常听大爷的人问那李管事问县里的事情,李管事也只是应付一两句,那人一路上对李管事也平常照应,还向县城里的人打听李管事家里的事情,不知道是什么心思”。
“哼,大哥倒是一直做好人,想着刚刚缓过来的脸又变了色,走前还说这次如果没有姓李的,事情不会那么善了,说不定药行名声都得完,说的好像姓李的多大能耐,
对比起自己多愚蠢似的,还一阵奚落自己,说什么自己好大喜功,做事不缜密,还当着一大家子人和奴仆的面训斥自己。
想起那个时候自己的落魄,刚从牢狱里出来,周围看着自己狼狈样子一脸的嘲讽嘴脸,越想越恨。
下手跪着的人想着“如果大爷不是你的一母同胞的,怕不是被送回崇宁县那么简单,你没见着你的其他几个庶出兄弟还有隔房的几个在下面做了多少动作,
还是大爷向老爷求情,保证,才能回崇宁县,好歹都是自己的人,重新来过或做事也顺当不是,出了这门一档子事,二爷多少也要负些责任的。
自己路上起了色心才被人钻了空子,让不知底细的人混进车队,对药材动了手脚,大爷废了多少工夫才把事情妥善的处理了,
为此花出去的银子不比二爷待会带回来的这批药材少多少,现在倒还埋怨上了大爷,低着头心里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