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九天（原：只做寻常女）》刘和灵

3、是非圈

　　七皇子摆了摆手，意思自己手下将我“弄走”。瞬间两位黑衣男子，剑已经拨出。我轻摇手中扇子，一丝紧张，还有一丝兴奋。说真的，我还真没怎么和别人交过手。
　　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慢！”七皇子带着一丝冷绝，看向边上的月洛。月洛用复杂地眼神，看着我，对七皇子道：“裕曜，他不过是路过。你何必惹麻烦。”
　　七皇子好笑看着她，“哦？本来你求情，照道理我应该放过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讨厌他。除了那个欧阳云日，还真没有人令我如此讨厌。所以对不起了，月洛。”我先是很稀奇原来欧阳云日这样的人，并不是讨所有人欢心。随后对七皇子的话，又嗤之以鼻暗道：你最对不起的人是我。我才是要被你杀的人。更何况谁死还不一定！
　　月洛急道：“你听我说，她她是……”
　　“住手！”一个近似神仙般的人物，出现在这里。我一看见此人，真想晕过去。昨天刚见过的欧阳云日，想不到今天在这里又见到了。
　　欧阳云日淡笑，带着一丝恭敬向他们道：“想不到今天居然见到了七皇子和司徒小姐。真是难得。你们也在这吃饭吗？”月洛显得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七皇子“哼——”了一声，撇开脸去。
　　欧阳云日似乎早已习惯了他的嚣张，并不理会。他反而慢慢走到我边上，看了看站在桌子上的我，显然已经将我认出，眼睛里尽是好笑，好像遇上了天下奇闻，“哎呀，又遇上你了。你可真是每次都带给我震撼。”
　　我倒很是狼狈，人家知道你是个女的，还看见你舞刀弄枪的。要是说出去岂不是这辈子嫁不出去了？我干笑着，“真巧啊！”说完窘迫地跳下桌子。
　　而后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看来人家已经把我认出来了。这时就听七皇子愤恨地看着他道：“今天不关你的事。你最好别多管闲事。”我看了看他们二人，真是天助我也！欧阳云日竟然是你对头，岂会放过这样大好时机。
　　果然，欧阳云日笑笑，“今天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在我的地盘，要砸我的东西。叫我别管闲事？”
　　“这里是你的地盘？你是这里老板？”七皇子很是惊讶。其实不止是他很惊讶，就连月洛、我，还有躲在掌柜那里的阿罗都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不错！这很稀奇吗？”欧阳云日反问他，话音中含有嘲笑的意味。
　　七皇子拳头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明显很恨自己居然带喜欢的人跑到自己最讨厌的人这里吃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今天的事情，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完就领着自己的人向门口走去，却又转头带着“温柔”，对月洛道：“洛妹妹，下次我带你去更好的地方。”然后再不会停留片刻就离开了。
　　月洛婉婉走了过来，有些诧异看了看我，“姐姐？你好像并不是我从小到大印象中的那个样子。别的不论，你的武功哪里来的？”
　　我有些不安地笑着，“月洛，这个嘛……说来话长。等有时间了，我会告诉你。”
　　月洛淡淡道：“算了。如果姐姐不想说，妹妹也不会勉强。”在欧阳云日身边有片刻的犹豫，但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我看了看欧阳云日，他仍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只是微皱的眉头泄露了他心事。我小心翼翼问道：“你喜欢月洛？”
　　欧阳云日看了看我，轻笑，“想不到你是司徒府的二小姐，她的姐姐。你和她相差真大。”
　　我撇了撇嘴，答非所问。“我终觉得你和她之间发生过一些鲜为人知的故事。用我妹妹刚才那句话，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
　　阿罗已经跑了过来，“还好我没让三小姐看到。否则完了……”
　　我感叹道：“阿罗啊，什么时候你这么聪明？”
　　阿罗抗议道：“我本来就很聪明。”
　　我也不多做理会，刚想和欧阳云日告辞。就见他突然眼睛一亮，“今天算不算我帮了你？”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说了实话，“是。”
　　欧阳云日算计地笑着，“我这里客人好像是因为你吓跑的吧？”
　　“恩。”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一个圈套。
　　“那好！我会请你演场戏。具体什么时候，我会派人通知你的。”他看起来很开心，转身离开。我现在怎么看也无法将眼神这个人和那道“错红颜”联系在一起。
　　回到家中，阿罗提心吊胆两天。总算“栖凤楼”没传出什么，她也不用整天神经兮兮的了。但我还没几天安生，就收到了欧阳云日的信笺。信笺上散发着淡淡的果子酒香味。跟这种人交朋友也不错。至少对的起自己。
　　打开信封，我愣在那里良久。瞬间推翻了刚才的想法。有谁告诉我，我上辈子是不是做错过什么？
　　花红柳绿，莺莺燕燕，画舫上几个公子哥被几个容貌美丽的女子围绕。
　　“怎么？不敢进去？”一个清冷的声音低声问道。
　　我冷眼看着某人白皙的脖子，真想一口咬断。不是我思想迂腐，只是……从小到大我都是在母亲的“妇德、妇言、妇容、妇功”下长大的，不是烈女也是淑女吧。即使在师父的“引导”下，我最多装扮下男装，跳出围墙出去玩一玩。哪里敢……进花船。关键进花船，我还得陪某人“演场戏”。我看着欧阳云日挑衅的眼光，牙一咬道：“进去就进去。”大步流星跨了进去。
　　当先一位锦衣公子，面容俊秀，带着几分飘逸和几分潇洒。从座上缓慢起身，声音甚是慵懒，“云日来了？”话语刚落，大步走来。我暗想此人是谁。
　　他已和欧阳云日勾肩搭背，笑道：“自从你有了京城第一美人，就不怎么来这里了。我当你将这河上美景都忘了呢？哈哈，这才对嘛！为了一朵牡丹花，放弃千朵万朵都不值得！”众人跟着哈哈笑着，几个美貌女子也跟着偷笑。
　　我干笑一声，想不到欧阳云日也喜欢这种地方。欧阳云日似乎觉察到我的暗笑，斜睨了我一眼，对那锦衣公子道：“成枫，这是我的好友明少。明少，他是我从小到大好友许成枫。”虽然起先欧阳云日早已告知，但还是不大不小震惊了下。他父亲可是许大元帅。
　　许成枫探究地看了看我，方道：“云日，你这位好友身体太瘦弱了。是不是被美女给压榨了身体？哈哈哈……”这么露骨的话，我感觉自己脸上烧起来一团火。幸好我早就被欧阳云日画上了浓浓的麦色，掩藏了羞色。
　　“这位明少的眼睛可真是像一个人啊？”话语的阴冷，使我打了个冷战。我这才发现中间卧榻上，斜卧着一人。看他一身黑色衣袍，面容俊雅，英气十足，还有些说不清楚的邪气。黑袍轻松，右手持一只白玉酒杯，左手怀抱一个红衣丽人。他眼神里有些醉酒迷离之态，嘴角微勾，正带着一些冷意、一些嘲弄看着我。这般放荡，令我有些面红耳赤。我惧怕地退了半步，这人到底是谁？欧阳云日倒是没有告诉我，他的底细。
　　“凌少，被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像一个人。”说话的此人，我倒真有些熟悉。去年父亲大寿，宴请无数达官贵族。其中就有此人，吏部尚书房颐之子房温如。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人有些中庸。想不到……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如果京城女子看到此情此景，真要心碎而亡了。
　　欧阳云日故意问道：“哦？像谁？我倒没怎么注意。”
　　那个凌少，不紧不慢道：“江南明郡王！”
　　许成枫拍手笑着，“妙也！凌少，被你这么一说，果然像！”说完还细细打量了我一下。
　　欧阳云日点头，称赞道：“凌少猜的不错。他正是明郡王的弟弟明夜。”果然和原定计划一点不差，我唯有默认。如果被查出来冒认皇亲国戚，我也不是主谋。
　　房温如微笑，“原来如此。我刚想怎么这么眼熟呢！说来我和令兄也算是至交了。”
　　是不是该我上场了？我微微一拱手，因为欧阳云日的药丸，声音略有深沉，“能入家兄眼里的人少之又少。敢问这位公子是？”
　　房温如眉微微皱起，“在下房温如。”
　　我假装疑惑，“家兄为人甚是冷漠。我倒真是没听他提起过房公子。还望房公子见谅。”
　　房温如并没有太多惊讶，只是举起酒杯，语气平淡道：“我和令兄也些许年没见了。没听他提起也是寻常。”
　　接下来，那几人无非聊聊京城的大家闺秀、名门之后。我插不上话，起先那位红衣丽人，依靠在我怀里，左手拿着酒杯对我狂灌酒。为了达到放浪的效果，我不得已一手揽过她的腰，一手拿着酒杯，嘴中还调戏那位红衣丽人道：“姑娘皮肤可真白！就是江南薛莲茜也比不上。”
　　那位红衣美人“咯咯”笑着，“明公子这张嘴可真为逗人开心。谁不知道北月南莲？奴家可是比不上薛莲茜的一个手指头。”
　　接下来呢？我按照欧阳云日信中指示，强忍着心中怒火，手狠狠捏了下她的下巴，嬉笑着，“本少爷我可是不喜欢木头美人。就喜欢你这样的风情万种。”
　　许成枫一看我这，嘿嘿笑着，“谷姑娘，今晚可要好好让明少舒服舒服。让他知道京城的女子不比江南的差。”一听此话，我青筋都快暴跳出来了。就连红衣女子脸都羞红了，起身便和其他几个女子都声称去更衣。我的心跳动很快，不会还要叫我演下去吧？老天，我快不行了！
　　就在这时，房温如突然道：“时候不早了。温如要告辞了！”许成枫说什么也不肯放人。
　　欧阳云日轻笑，“温如新婚三月，韩家大小姐脾气可不是吃素的。成枫还是快快放人家走吧。”惹得许成枫又是一阵大笑。
　　房温如正色道：“欧阳兄此言差矣！我并不是畏惧她，只是怕她伤心起疑。”说完，便手一拱，“告辞！”下了小船，离开了。我暗叹，那位韩家小姐真是好福气。能有如此好郎君。
　　等小船消失在黑幕中，许成枫立刻收起脸上笑意，冷哼一声，“这次看看那位还能忍多久？”
　　我苦笑了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肯定是大脑烧糊涂了！才会和这些是非人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