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时天空》颜若花落

58、五十八、换琴赠刀

　　五十八、换琴赠刀
　　颜若从孔府搬回逍遥居后没多久，就听说东方清远聘了鸢罗，不，应该是杜云罗做二房，本来纳小只要一乘小轿抬入府里即可，不需如此麻烦，考虑到是桑弘羊义妹才多出了下聘这道手续。
　　颜若听说后，专程找到鸢罗道谢，然后询问她是否真心要嫁东方，鸢罗感叹一番身世凄凉，再提到所爱之人无情无义，自己又老大不小，转眼就要人老珠黄了，比较起来，东方清远也算得不错的选择，就是做了小也是好的，反而感谢颜若让她能以桑弘羊义妹的身份出嫁。
　　颜若也知道自己力量有限，帮不了她什么，只能真心祝愿她能幸福吧。
　　东方清远只请了几个熟识的朋友喝场酒就纳了鸢罗，然后就匆匆忙忙带着鸢罗回乡了。

　　孔谦书使人唤了颜若回府，原来他是赠琴呢。
　　看到名琴“落锦”，颜若双眼闪亮：“公子终于想起落锦了。”
　　“哼，吾日日操心盘算如何能。。。。。。罢了，此中详情汝不知也好。”孔谦书一脸疲惫。
　　“猜都猜得出来，必是东方先生以此琴求汝办事，事未成时公子自不好做主，现如今事已办成，此琴自然单凭公子做主了。”心里高兴的颜若判断。
　　“汝倒改口的快，确如小雨之言，东方来此只为谋一出身而已。”
　　“小雨猜猜看，现下临江王与长沙王太子在洛阳，公子定是举荐东方先生于临江王了。”
　　“小雨怎会如此想？想那临江王风流成性，只知沉溺于温柔乡欢乐场，难成大器，反观长沙王与太子，礼贤下士，招揽得许多仁人志士英雄豪杰为其效力，若要出仕，自然选长沙王而非临江王啊。”孔谦书耐心地解释着。
　　“朝廷虽然势弱，又怎会容忍各诸侯王坐大？小雨倒佩服那临江王善于掩饰呢。”颜若的记忆里刘彻可是很铁血的，在这个已经有所的变化的时空里，他应该也不会很菜吧。
　　“哦~~，倒是本公子判断失误了吗？”孔谦书盯着颜若似笑非笑地。
　　“公子一介商人，又无吕不韦之野心，操那个闲心做甚？再说了，公子脚踏几条船小雨数不过来，若说公子只把宝压在长沙王身上，别说小雨不信，就连长沙王自己都不会信。”颜若撇撇嘴道。
　　孔谦书目中精光一闪，一股杀气瞬间弥漫在颜若周围：“小雨丫头果然不简单呢。”
　　颜若刚才只是顺嘴说出那些话，现在脑中那根叫做警惕的弦立刻绷紧，脸上立时挂上谄媚的笑：“小雨就事论事而已，说的都是实话，难道说公子喜欢跟不说实话的人说话。”舌头差点打结。
　　孔谦书审视的目光在此上下打量颜若：“实话？今日可带了裁霞刀来？”
　　嗯？思维跳跃很快啊，颜若反应过来，利索地从腰间拔出那镶金嵌玉的宝刀递了过去。
　　“说实话，前次在烟霞山赠刀之人汝可知是谁？”厉眸直视颜若。
　　“当时义父见其非常人，唯恐惹祸上身，再三叮嘱吾不可多说多问多看，免得小命不保，吾怎知那是何人？莫非公子知道？”天地良心，颜若确实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啊。
　　“倒象汝平日所为。”孔谦书想了想下着结论，收了满身的杀气，依然恢复成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佳公子。
　　“吾平日所为又如何？珍惜生命远离危险又怎会错？”看到孔谦书变身温柔公子，颜若也有心情狡辩了。
　　“刀留下，汝可带着琴走了。”孔谦书注意着颜若的神情。
　　“哦？哦，喏，”颜若应道，估计陈染很快也该结婚了吧，这下礼物有了啊，不过嘛：“公子，能商量一下吗？”
　　“何事？”
　　“这裁霞刀平时使用甚是趁手，公子常年经营兵器，不知可还有这般小巧好用之刀？”看他没说话，颜若接着啰嗦：“这小刀可以杀鱼宰鸡、切肉分炙、削竹割木，恩，还可防身，用处很多啊。”实为居家旅游必备之物。
　　主要是西汉时铁的冶炼水平还不行，很少见到所谓的百炼钢刀，若象前世那样满大街卖瑞士军刀，谁还会专门找卖刀的开后门去买呢。
　　孔谦书让同心到库房拿了刀来，颜若打眼一看，比裁霞刀还要略短一些，刀鞘很不起眼，抽出刀来看，也是乌沉沉的，她还是用传说中的办法，拔一根头发往刀上扔，吹毛立断，喜笑颜开道：“果然是好刀啊，以后用起来方便了，不过，这刀很贵吧？”
　　“虽比不上裁霞刀，也相去不远。”
　　“那，”颜若爱不释手地琢磨着，很狗腿地：“公子，小雨一向当汝做兄长，可否看妹子薄面，便宜些卖于妹子啊？”
　　孔谦书摇摇头：“非是本公子夸口，这刀拿银子都未必买的来。”
　　“哼，这有何难？”颜若脱口而出：“不过比平常刀多打制几遍而已。”
　　“汝懂得甚？此乃乌金刀，原料甚是难找，价格自然不菲。”
　　颜若双手递还：“既是天价，不要也罢，难道就没有百炼钢刀么？”
　　“甚么是百炼钢？”他很感兴趣啊。
　　颜若仔细回想，莫非西汉时还没有百炼钢这一说法？看到求知欲甚强的小孔直直地盯着自己等答案，她反而左右摇晃，闭口不说了。
　　孔谦书又好气又好笑地敲敲她脑袋：“说吧，又甚条件？”
　　颜若望天，望地，望望小孔，再望望小刀。
　　“若汝所言有理，这刀送与汝亦可。”孔谦书原本是想以乌金刀赠颜若防身用的，这刀虽贵重，但对他来说还是小意思，没想到遇到意外。
　　“吾尝在师爷爷书房中看到过百炼钢制法。”颜若犹豫着说。
　　“何书可还记得？”孔谦书焦急地问。
　　“偶然翻到，早不记得了，只记得方法很简单就是很麻烦：就是把铁反复加热锻打。多次反复锻打可排除钢中夹杂物，减少残留夹杂物的尺寸 ，从而使其成分趋于均匀，组织趋于致密，改善钢的性能。铁匠们把精铁加热锻打一百多次，一锻一称一轻，直到斤两不减，即成百炼钢。除“百炼”外，还有“五十炼”、 “九炼”之说。”颜若仔细回忆着以前看过的知识。
　　“可惜了，自从始皇帝焚书坑儒后，许多书都失传了，真不记得是哪本书了么？”孔谦书谆谆诱导着。
　　颜若皱着眉，手捧脑袋，半晌方道：“实在记不起了。”
　　“也罢，等汝想起来再告诉吾也一样，吾一向说话算话，这刀就赠予汝护身用吧。”奸商孔谦书有时还是很大方的啊。
　　颜若迭声谢过，把乌金刀放入腰间，这才抱着琴告辞了。

　　颜若兴冲冲背着琴骑马直接回了逍遥居，得意地向曹克夸耀着，如何用刀换琴，又如何用几句话换了把刀，曹克也不由得开玩笑她狗屎运不错。
　　两人正在玩笑着，小厮回道清新谷有书信到，曹克接过看了，对颜若道：
　　“师姑心情烦躁，恐在谷中不利于病，师傅有意带其到洛阳小居一段，看看换了环境可有效果。”
　　“太好了，义父要来了。”颜若笑逐颜开。
　　“还讲，若非汝设计，怎会害汝姑姑得一张休书，这寻常女子得休书自然心里难过。”曹克再次埋怨着。
　　“可是师爷爷与义父都同意了啊。”颜若委屈地皱起小脸。
　　“好了，此事不提也罢，以后切勿自作主张就是。”曹克不放心的叮嘱着。
　　“喏。”颜若答应的还是很快的。

　　临江王刘彻带着韩鄢、桑弘羊以及新纳的美女冷青霜回了长安；皇甫逸尘如愿娶到桑云柔，并带着弟弟皇甫轻尘一起回家了；长沙王太子刘庸在洛阳晃悠时，经孔谦书牵线，东方清远作为幕僚投奔了他。
　　这些消息有些是颜若听到的，有些是她分析的，反正事不关己，她现在正为陈染及陈依依的到来做准备。
　　因恐绣楼不安全，自然两位主客都住到主院客房，带的几房家人安置在二进院空房，小厮就住前院即可。
　　颜若带人添置了些家具、铺盖及陈设，又恐自己没经验，让曹克过了目，又添减些器物，自觉准备妥当了才安心下来，静等陈染夫妻，不对，是陈染师兄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