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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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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肖琨拿走的早餐,嘉期的内心十分复杂。
什么人会给偶像送煎饼当早餐?
周萌本想帮嘉期解释,却被她拉住了。
嘉期笑得十分坦荡,“不不不,琨哥千瓦别误会,我的偶像只有霍金。”
肖琨:“……”
嘉期听见佟熠低低的笑了一声,可是等她抬头去看,那笑容已经转瞬即逝了。
“ 走了。”佟熠与她擦身而过时,丢下一句。
肖琨抬起手中的袋子,“不过还是谢了。”
嘉期咧起嘴角,摆了摆手。
等两个男人走远,周萌忍不住问:“干嘛不解释?”
“不就一份早点吗?”嘉期故意咬牙切齿地说,“姐请得起。”
可是三小时之后,她就后悔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熟悉宁嘉期的人都知道,她虽然脾气爆,但挺讲道理的,只要你能说服她,她就可以对你百依百顺,除了——饿肚子的时候。
宁嘉期什么苦都能吃,就是不能挨饿。
肚子空空的时候,小野猫就会化身暴躁哥斯拉,逮谁咬谁。
可是她慷慨出让早餐的时候真的没想到,一直到过午,自己都没有机会溜出去找点东西填肚子。
这是一场审讯的戏,嘉期和其他群演都被绑在审讯室里,接受拷问。
群戏不好拍,一个人出错,所有人重来,所以原计划两小时内解决的拍摄任务硬是拖到了午后。
越是拍不好,导演越是怕出戏,连放饭的点也没让人走开,盒饭全堆在场边,拍不好一个都不许吃。
本来还有人有微词,可见佟熠和老戏骨都不发话,也就都不敢吱声了。
这下苦了真·背景板宁嘉期。
作为受训审讯的人之一,大部分时候她都处于画面边缘——就是那种,你做表情了可能被镜头虚化什么也看不见,可你如果瞎演百分百会被导演揪出来狠狠骂不敬业的尴尬位置。
所以她只能一直兢兢业业地配合每一条镜头,尽管已经饿得两眼发花,恨不得啃了绑手的绳子填肚子。
又一条镜头打板子了,嘉期忙收敛情绪,换上满脸害怕谨慎又不甘心的表情。
大抵是戏服尺码太小,她又是被束缚着手的姿势导致前襟绷得很紧,呼吸都不那么顺畅。
去领衣服的时候,嘉期要求过换大一码,她虽然瘦,但胸围并不贫瘠,一般都得要M码。
可是服装说,只有S码,爱穿不穿。
嘉期怕耽误事,勉勉强强穿了,幸好只是紧,不至于穿不进。
这会她连大口呼吸都困难。
真是……食物链底端啊。
嘉期哀戚戚地想。
幸好,拍这么久,佟熠都在他眼前。
作为审讯人,佟熠扮演的男主角要和老戏骨一起完成数十条机锋交错的镜头。
嘉期的角度和角色,刚好可以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从前,作为熠家小七给佟熠做影视作品的截修时,经常惊叹于一个人的面部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细微的变化?
明明看起来眉毛眼睛嘴都没有大动作,但你就是可以从他的眼里、脸上捕捉到微妙的喜悦或是嘲讽。
此刻这一切,就发生在她眼前。
这个男人在戏里,完全是另一番模样,阴鸷独断,眼底像有把锋利的刀,会割断横埂挡路一切阻碍。
沉浸在角色里的佟熠,叫人着迷。
等轮到嘉期的那条时,她已经整整背景板了四个多小时,手腕早就被麻绳磨得隐隐作痛了。
“疼?”佟熠问,是台词里的。
嘉期垂着头,撩起眼皮子看他,眼角眉梢都是倔强与防备。
一切按着剧本里来,台词都在佟熠身上,嘉期要做的只是接住戏——毕竟,谁也没指望一个临时找来的小演员能贡献什么经典镜头。
然而当佟熠以伸手,虎口卡住宁嘉期纤细的脖子,逼迫她不得不抬头与自己对视的时候,镜头中的少女眼底的那抹泪光恰到好处地打着转。
也几乎就在同时,嘉期听见了奇怪的闷响。
像……陈旧的布料被左右撕开。
而胸前的束缚感瞬间松了。
是连衣裙的胸口,因为挺胸抬头的关系,脱线了。
她心一慌,还未低头,佟熠已经抬高手臂,将她下巴拾起,四目相对,眼底的威吓不见半分。
导演说:“往下走,不要停。”
嘉期心一横,怒目等向佟熠,含着的那滴泪就顺着面颊滚了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拇指上。
佟熠低眉,目光凉薄地扫过,再抬眼,眸光半明半昧,“……后悔还来得及。”
“OKOK,这条过了!”
导演语声刚落,佟熠已解开自己的外套,从嘉期身前一裹,挡住了胸前春|光,也不等工作人员来,就自己动手去解束缚她手的麻绳。
赶来的场务想接手,见佟熠没有让开的意思,只得先去解别人的绳子了。
他贴得极近,喉结就在嘉期眼前。
可她这会儿着实没有心情享受用美色,等手一得自由,立刻浑身紧绷地抱紧了佟熠的外套,低下头,一言不发。
佟熠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径直走向导演,要求看刚才那条镜头。
嘉期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镜头里,嘉期被绷开的前襟正好被佟熠的手臂遮挡,露出在镜头前的只有她与佟熠之间眼神的碰撞,和那滴将将好落在佟熠手上的泪。
“效果比我设想得还要好。”导演边夸赞边回头,看了宁嘉期一眼,“你叫什来着?”
“宁嘉期。”
见她裹着佟熠的外套,导演才想起拍摄过程中小姑娘的衣服出了岔子。
他知道,小姑娘遇见这种事会慌,但更清楚情绪这个东西不是说来就来,刚才佟熠和宁嘉期状态都非常在线,若是叫停,重新再来未必有这个效果。
所以,他说继续。
但回头想想,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演员能处变不惊的完成整条镜头拍摄,着实不容易。
导演问左右:“这场戏,她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服装忙跑过来解释:“标注上就是这个裙子……”
“我是问为什么这么安排,”导演不耐烦地打断他,“明知道是什么场合,别人都是宽松的,为什么就她穿个紧身裙?我们是拍正经电视剧的!”
这话说得重了,服装老师顿时不敢再说话。
佟熠伸手,取过他手中的资料,瞥了一眼,问:“这是谁的字?”
资料上确实备注着所有角色的着装。
但,嘉期的那一行是手写添加的。
“她是后来替换上的,所以服装什么也都是改过的。”服装解释。
佟熠冷声重复了一遍,“我是问,字是谁的。”
服装不吭声了。
“算了,”导演摆摆手,对宁嘉期说,“你先去换身衣服吧。”
其实,自从看见资料上那行涂抹,嘉期就知道自己是被人给整了。
导演是人精,自然更清楚。
不让追问,就是不想替她出这个头。
剧组是个小社会,自有它运作的机制,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
这道理,嘉期懂。
更衣间里,嘉期对着明显被动过手脚的衣襟眯起了眼。
很好,敢姑奶□□上动土。
怕不是活腻歪了:)
熟悉宁嘉期的人知道,这小姑奶奶脾气爆,但她肯跟你吵就证明问题不大,气撒完了也就翻篇了。
怕就怕,她明明恼了,还一言不发。
那就真不知道会是哪种死法了。
嘉期返回片场的时候,众人已经放饭了。
早就过了饭点,一个个都饿得不轻,虽然是冷掉的盒饭也吃得津津有味。
当然,不包括几个主演,他们很少吃剧组的盒饭,放饭的点是要回房车开小灶的。
嘉期出来晚了,盒饭都被人挑拣过,乱糟糟的,饭菜混淆,看着比学校食堂打出来的饭菜还没食欲。
她虽然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但还是……下不去手。
周萌招手喊她,“小七!”
等嘉期过去,她才把面前的盒饭递过来,“我去给场务帮忙的,回来晚了,没拿到好的……这份我没碰,你将就一下?”
她面前这份盒饭,也就比那一堆,好一点点。
可是嘉期的心却被温暖了。
“一起吧。”嘉期搓了搓一次性筷子,递给周萌。
俩姑娘正打算凑活填填肚子,面前突然被放了一只蓝白相间的保温桶。
嘉期抬头,正看见肖琨叼着根牙签,笑嘻嘻地看她俩面前的盒饭。
“啧,剧组的伙食一天不如一天。”肖琨感慨道,“吃这个吧,刚从街上打包回来的。”
周萌犹豫了一下,“是熠哥的吗?”
“我买的。”肖琨一本正经地说,“不过,钱是他报销。”
嘉期和周萌相视一眼,都受宠若惊。
肖琨清清嗓子,“干嘛呀,家常便饭而已,早上不是收了你们的早饭吗?投桃报李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提还好,一提起早饭,嘉期就更饿了。
说的也对,要不是被“抢”了早饭,她何至于饿到饥不择食……
嘉期不客气地打开保温桶盖,“那,谢谢琨哥了。”
肖琨摆摆手,“小事。”
等俩小姑娘埋头吃饭了,他才俯下|身,压低声音说:“在这圈子里混,可得自己长点心眼,嗯?”
如果,不是在佟熠面前
你猜小七会怎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