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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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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棱。”师父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像是小时候他闯祸了会出现的语气。
江起棱嘴上应了一声,手却没有放开师父的手腕。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喝了那一大杯水,口渴的感觉完全没有得到缓解,喉咙干涸,血液沸腾,尖牙也很痒,想要咬破点什么东西。
“阿棱,现在放开我,回自己的房间去。”舒九黎沉声说道。
铬羽链就放在他卧室,只要他一挥手,那专门制服妖怪的武器就会飞过来,把江起棱锁住。
江起棱没有说话,只是发出粗重的呼吸声,一旁的小八现在舒九黎脚边,也发出了野兽的警告声,好像只要江起棱对舒九黎不利,他就能随时跳起来咬他一口。
舒九黎暗自动了动手腕,发现完全抽不出来,江起棱就这样站在他面前,压迫感像一座大山一样,手如同铁钳,肌肤滚烫。
舒九黎皱起眉:“我数三下,再不放开我,我就把你锁起来挂在外边!”
这本该是很有威慑力的威胁,小时候的江起棱就曾因为打伤妖督局两个高层,被舒九黎用铬羽链捆起来跟衣服一起挂在阳台上晒了三天。
江起棱当然记得那次的惩罚有多痛苦,但他师傅不知道,他打人,不是因为生性顽劣,而是听到了那两个高层在拿舒九黎开玩笑。
“你见没见过第一斩妖人舒九黎?又白又嫩,跟女人一样漂亮,真的有传闻中那么厉害?”
“怎么没见过,上回开会时他也来了,啧啧,那脸蛋,绝了,天生媚骨,我看不是斩妖厉害,而是床上厉害吧。”
这些污言秽语,落到他耳朵里,小小的江起棱随手抓起一根棍子就冲了上去……
舒九黎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在江起棱心中是什么地位。
当年参加D级任务,抓捕姑获鸟,舒九黎为了他受伤,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让楚凝城涂药,那时起江起棱就暗自下定决心,他要变强,因为只有变强了,才能保护师父。
护主心切的小八看两人在黑暗中僵持了这么久,弓起背,猛地上前一口咬住江起棱的腿,想要把他扯开,怎料肌肉的硬度令它仿佛咬在了钢板上,江起棱低下头,赤红的双眸一亮了一下,瞪着它哑声说了一句:“滚。”
这句话像是带有特殊的作用,小八一下子就屈服了,兽类对危险的感知向来敏锐,它们能分清对方是不是比自己强大,于是小八放开江起棱,走出了厨房。
舒九黎目睹这一切,知道江起棱的妖力完全觉醒了,他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抬起另一只手刚要召唤铬羽链,突然被江起棱一把抓住,将他两只手都扣在一起,按在了冰箱上。
舒九黎:!!
这……这家伙是真的要造反?
“你等会儿!”舒九黎胸膛剧烈起伏一下,“为师……为师给你网购一个飞机杯……”
“师父。”江起棱好像已经听不清楚外界的声音了,体内作为妖怪的那部分血液正在觉醒,燃烧,感官和情绪都被放大,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自白一般喃喃地说,“如果是我死了八年,你会像我想你一样想我吗?会像我一样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吗?”
舒九黎愣住。
他想过,当莲队队员收到自己死讯的时候,会难过,但是,阿棱好像比他想得过得更不好。
沉默了很久,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原来你心里一只憋着一口气,怪我弃你而去,怪我不告而别,阿棱。”
江起棱望着他,眼波流动,有点委屈。
舒九黎柔和地说:“尽管没有我,你还是长大了。你这么生气,是在等我的一个道歉是吗?”
江起棱咕哝一声:“不是道歉,是承诺。”
“什么?”舒九黎没听清楚。
“等一个承诺。”江起棱这回的语气中带了点不送反驳的霸道。
“阿棱,没大没小。”舒九黎被钳制得动不了,只能拿出师父的威严。
然而事实证明,师父的威严在一只红了眼的半妖面前压根没有作用。
良久,舒九黎放弃了,道:“好,什么承诺?”
江起棱眼睛亮了,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然后道:“你要承诺,不会再弃我而去。”
不知为何,舒九黎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些颤抖和哽咽,心里有什么地方软了一下,便顺着他说:“我承诺,不会再弃你而去。”
“不会不告而别。”
“不会不告而别。”
“永远呆在我身边。”
“永远呆在你身边。”
“让我保护你。”
“嗯?为什么是你保护我?”刚提出了一句质疑,就被那侵略气息包裹了脸庞。
舒九黎立马偏过头去,对方的嘴唇只在他脸颊上擦过,落在了耳畔。
师父简直要骂人,这个徒弟怎么回事,稍有不合他意就要这样么?他堂堂舒九黎何时这么憋屈过?
“你先放开我,我手疼。”
既然师父的威严没有用,那试试别的方法吧。
“阿棱,疼,真的。”
本来不抱希望,可是这一句疼竟然让江起棱稍微恢复了点理智,手劲也松了片刻,但是,这零点一秒的机会已经足够了,
舒九黎手指一弹,铬羽链瞬间出现,他握紧扇子,抬手就是一击,江起棱硕大的身躯一僵,就缓缓倒下了。
舒九黎“啪”地打开灯,掏出手机:“月白,过来一趟,江起棱被转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