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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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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洢骑在马上闲庭漫步晃晃悠悠地挪回到北苑山庄的时候,正看见摄政王嘴角带着一丝笑,一脸满足的跨出山庄。
很不好的预感哦······
锦洢爬下马,走过去恭恭敬敬打招呼:“几日不见,舅舅近来看起来倒是很开心?看来王兄也知道了表哥已经醒来的消息了。”
摄政王高兴地眯了眯眼睛,和蔼又不失八卦地问道:“公主这是刚从府上回来,已经见过长舒啦?”
锦洢点了点头:“嗯,表哥气色还是不错的,就是人刚醒来缺了点活泼劲。”
摄政王听着挺却挺高兴,鼓励道:“你们是未婚夫妻,自然会互相关心的,长舒将来就交给你,我也放心多了。”
锦洢想了想,“按舅舅的意思,是要我看顾表哥几日?”拍了拍手,笑着答应下来,“舅舅说的有道理,我们本就是亲人,自然应该相互关心。这样吧,我明日便叫息香把给王兄的补汤多备一份给表哥。”
摄政王:······
摄政王僵着嘴角:“这个···还是算了吧,长舒不是很喜欢那些汤汤水水的。”
说完,生怕锦洢再折腾出什么,摄政王失去了鼓励的劲头,匆匆离开。
锦洢目送摄政王离开,心了想着,看来现在的舅舅也没有刚才那么开心了······
锦洢刚看着摄政王华丽的车架转过街角,就看见被甩下的息香衣着端庄步眼含控诉,正跨过门槛向着锦洢走来。
“公主······”
锦洢一甩马鞭,快步往里面走去,还不忘招呼道:“走啦,看到之前舅舅这么开心,王兄现下一定不怎么开心,我得赶紧去去安慰安慰王兄,快安排好炖的补汤带上。”
息香艰难的提着裙摆,跟上锦洢的步伐,走到一半却愤愤地转了个弯,往膳房跑去。
锦洢打发走所有的小尾巴,蹦跶到王兄身边的时候,就看见王兄皱着好看的眉头,正在批阅积攒多日的奏折。
锦洢缩小了步子,提着盒子慢慢挪到桌角,轻轻地掀开了盒子,倒了一些汤到碗里,小心翼翼地摆在桌面上,然后慢慢地搅动着,看着袅袅的白烟发愁。
“你今日,是来我这发呆的?”熠王合上一册竹简,转头问道。
锦洢转过视线盯着自己的王兄,疑惑道:“这是重点么?”
熠王长长叹了口气,“今日,摄政王遣人去请圣医族的圣女了。”
锦洢一把甩开手里的勺子,“王兄你还好吧?这几日哪里不舒服?是由什么后遗症吗?”
熠王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锦洢脑门上,摁住了她想跳起来的动静:“我是来和你说一声,过几日,圣医族的医女就要过来了,你要注意点。”
锦洢重新把勺子拾起来,丢进碗里面,继续无意识地教导着:“圣女啊,可是能和王兄走到最后的人,锦洢懂得事情分寸。”
熠王脸上带出了一丝丝羞恼,轻轻咳嗽了一声,问道:“什么最后?不要乱说话。”
锦洢轻轻地说道:“我十岁那年,亲眼看着父王的棺椁被送入王陵,和他并肩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的棺椁。”说着歪了歪脑袋,侧簪着的步摇晃动出清脆的声音,一点点顺着柔顺的发丝往外滑,锦洢却毫不在意,继续补充道,“而即将来王宫的圣女,必定会好好医治王兄,否则,就只会是王兄的陪葬品。”
熠王轻轻拍了拍锦洢的脑袋,扶稳那只步摇:“她不是什么陪葬品,她只是,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就像你一样,你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你也可以继续做自己喜欢任何事情,不要把自己困在这里。”
锦洢的眼睛亮了亮,抓住了重点:“王兄的意思是,我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熠王被这个耀眼的光芒闪到了,略微移开了视线,但还是坚定道:“你是我淮梧最尊贵的公主,自然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锦洢的眼镜前所未有的量,声音更是格外地激动,她克制地压低了声音,欢快地问道:“那我可以听我的王兄说一下他和圣女之间的故事吗?”
熠王:······
“这个,不可以。”
今岁她的第一个愿望,还不到一盏茶时间就破灭了。
但是锦洢感觉她上个年岁最后一个愿望即将实现了
锦洢不肯放过这个机会,穷追不舍道:“所以真的有故事。难道此番外出你遇到她了·······”
可惜这里不是她的地盘。
她的王兄绝情的拒绝了回答,更无情地驱赶了她:“好了,我要继续批阅奏折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哦······”
锦洢顺手抄起碗,把里面的汤水灌到一个花瓶里面,扛着半空的盒子转身离开。
过了几日,果然看见一个一个个守卫扛着大包小包、大箱小箱进来了,后面跟着两个熟悉的面纱女子。
锦洢站在边上,看着人来人往。
看来王兄和舅舅都心心念念的人来了,这场争斗,又增加了几分······
听到侍女说圣女已经开始医治,锦洢赶到了正殿,却只能带着一丝忧色看着阖上了宫门。她在门外走动了几息,想了想,还是着人扛了套桌椅在门口的角落,捧着一杯茶水看着门口。
边上一个有眼色的侍女上了个干果盘子,锦洢开始默默剥起了开心果。
桌面上的果壳还没有堆上多少,杯子里的果仁才浅浅一层,锦洢听到了里面传来了快活的一声尖叫。
“鸦鸦!~~真的是你呀!”
锦洢愣了愣,收回了将将丢进杯子里的果仁,无意识地塞进了自己长大的嘴巴里。
听到房间里面声音渐渐轻了下去,但是似乎有絮絮低语,锦洢无意识地揉捏了几下手指,掉落一阵果仁的碎屑,她一把抓起攒着果仁的杯子,转过头,低声吩咐道:“将这些都收起来吧。”
细细拍了拍裙子,锦洢离开之前还是想了想,吩咐边上的侍卫道:“今日殿内外的事情都不要外传,待王兄诊脉完毕,打发人来告知一声便好。”
侍卫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铁甲撞击的声音清脆且清晰,在锦洢的怒目下,他默默憋回去了攒地满满的气壮山河的应和声,用尽全力压制着用气音回道:“是···”
锦洢打发走了跟了自己一路的侍女,坐在小湖边上石块上,托着腮看着水面上偶尔游出来的游鱼。
鱼尾巴一甩一甩地,看着十分生机带动了水面上的波痕,也带来了一股铺面而来的水腥味,锦洢无知无觉地捧着杯子很认真的发着呆。
一块石头砸下来,溅起了小水花,锦洢没有意识到什么。
紧接着,一块比拳头还要大的石头砸到靠近锦洢脚边的水面上,溅起的水狠狠的砸到了锦洢的脑门。
“这水虽有游鱼,但却是半死水,你竟不觉得腥?”
锦洢不管这是个哲学问题还是一句客套关心,只觉得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这么讨打的声音。
她磨着牙挤出一个攒满全脸的微笑:“我听过死水,也听过活水,却没听过你说的半死水?不如你过来给我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