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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尿急中回削山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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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当空照,花花醒来了,梦里说渴渴渴,你为什么要吃咸蛋黄。
我要上厕所,分分不能等。
多吃咸,多喝水,
这样身体才能持平衡。
一首好好的儿歌被生生地改了词,不伦不类。
苗红很无辜,她也不想,现实迫使她不由自主地唱出内心所想。外婆和亲妈为什么不告诉她咸鸭蛋是这么个咸法,咸得让鱼翻身,让人颤栗,前世在超市买的鸭蛋跟之相比,吃到嘴里能淡出个鸟来。
经验误人,馋嘴害人。其实也怪不得他人,实在是来到这个时代快一个星期了,还没见过荤腥,好不容易尝到点荤的,她舍不得把吐出来,誓不张嘴,硬着头皮也要吞下去。
当时吃的有多壮烈,现在灌水就有多汹涌,伴随着尿频尿急尿不尽。
这不,坐在妈妈的背篓里,本已陷入睡眠的苗红又一次抵抗不住身体发出的强烈生理反应,被尿憋醒了,无力地拍拍亲妈的肩膀,王桂香熟练地放下双肩的背篓,把女儿抱出来,扒了裤子,让她蹲在马路边小解。
苗红这个伪小孩,从刚开始的纠结,到经历接二连三地重复性动作的过程,终于在心里上完全认可适应了随地大小便的行为,并附加一名旁观者。
此时,积累的一泡尿释放掉,苗红因为刚睡醒有些迷糊的脑子也清醒过来,光着屁股站起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亲妈则帮着她把裤子给拉上来穿好,抱着放进背篓里,背上继续赶路。
苗红任由亲妈的动作,自己只专注的转着脑袋四处看,她发现周围已经都是山连着山,那应该离家不远了,记得从村子出来后不久有一片洋槐树林。
她原先之所以想劝亲妈一起回家,就是因为自家所在的削山村,现在改名削山生产大队,是背靠大山,连绵好几十里。而外婆家那边多是农田耕地,更靠近县城,村子虽比自家村子富庶不少,但是没有大山,偶有一两座孤零零地山峰山包,也不成气候,不用想都是被人从头到脚翻遍了,除了树木,有啥吃的有用的东西也搜刮光了,怎么会留给自己来拿。
但削山村后的大山就不一样了,来外婆家时从亲爸那就知道里面深处人迹罕至,有豺狼虎豹,村民根本没人进去过,以前村里还有一些猎人,建国后土地改革,人人都分到土地,谁还进去拿命换钱,渐渐村里没有人进去过。
虽然苗红前几天消耗体力和精力去实验超强感官被饥饿打击得了无兴趣了,但最终的结果还是有的。今天早上的灵光一闪更让她得出结论:有些用处是不可否认的,在特定的时候就能创造可能。
实验估算出她的眼睛能清晰看到500米远人的脸和五官,能看清一公里远的景物。耳朵能听到100米远没有阻隔的一只苍蝇发出的嗡嗡声,鼻子能闻到50米远散发出的饭菜香味,如果顺风距离能增加几倍,也能辨别出不能味道。
而她突发奇想要弄吃的点子,就是到山林深处些去,利用自己的超感官能力规避危险,顺利找寻到食物。
苗红一边在心里畅想收获食物的喜悦,一边看着起伏的大山垂涎欲滴。
从外婆家出发,到现在日头都快升到头顶了,估摸着也有三四个小时了吧,肚子还真感觉到饿了,不知道还要多久,上次亲爸背着自己去外婆家时间好像没有这么久,大概就两个小时多点。
正当苗红忍不住要问亲妈还有多久要到家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那片记忆中的洋槐树林,突然感觉周围都静悄悄地,有些压抑,透露出一股颓死之气。
王桂香抬手擦拭掉额头泌出的汗珠,太阳慢慢当头,没有平日感觉到的温暖,反而照着人有些晕眩,好在马上就要到,不知道这么多天没回家,家里咋样了,估计灰尘都能铺一层了,可别指望苗铁牛会搞卫生,他能把自己收拾利索就很不容易了,这还是自己几年耳提面命的结果。
由于前面的洋槐树林生长的很密集,层叠交错,遮挡住了苗红的视线,从亲妈背后使劲往两边探出脑袋也不能看清前面的景物,但是越近越能闻到一股泥土翻新树叶腐烂的味道。
过了五分钟,母女俩各怀小心思地走进了树林,顺着村里人长年累月踩出的一条一丈见方的坑洼土路,穿过去这片林子,再走大约5百米,就到了村口,可以看见一些零星的屋舍,越往村子里走,房舍就越多。
削山村总共2百来户,分了五个生产队,有四个大姓,两个人口多一些的,一个是苗,一个是张,这两姓的人祖辈都是在削山村生活,族谱记载可追溯到明朝末年。还有两个人口略少些的大姓是民国时期战乱逃来的,一个贾姓,一个黄姓,当初只有十来个人,经过三四代的繁衍也逐渐兴旺了起来,当然村里还有十来户各种原因落户到此的外姓人。
而五个生产队有两个生产队是姓苗的当生产队长,其他三个生产队三姓各站一个。削山村生产大队的大队书记也姓苗,统管五个生产队,叫苗继伟,初中学历,抗日战争时期在村里组织游击队配合八路军行动,所以建国后被村民选为村长,人民公*社运动中上级领导了解到他的情况,本来要直接认命他为公*社武装部后勤科科长,可是苗继伟说,在哪都是为人民服务,自己能力有限,婉拒了。公*社领导只好让他继续担任生产大队书记一职,和以前的村长差不多,还特意宣读了认命书,上面的评语是思想觉悟高,斗争经验足,吃苦耐劳,大公无私,不怕牺牲,是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员。
其实在以前很长的岁月里,削山村的大姓只有一个,那就是张姓,无论是从地位还是人口,因为张姓有权有人又有钱。
这种情况是从建国分田地打土豪斗地主开始改变的,从那时起,削山村村民的地位就倒了个个,以前的地主富户缩着脖子谨小慎微,以前的贫苦农民当家做主翻身把歌唱。
尤其是像苗姓一族的人往上数,十八辈子是佃户贫农,再加有些人抗战有功,那绝对是根正苗红的人民群众,腰板挺直底气足。
所以说,在现在的削山村,苗姓是一家独大,苗继伟在村里更是说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