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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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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放完时,两个女生没再说啥,背着小包哼着声,趾高气昂地扬长而去。
白翊飞乐得不用再应付她们,买了点水果零食,晃悠回小套房过二人世界。
秦卿之前埋头准备奥赛暂停了给白大少爷的辅导,现在总算得空,接过他前三个月积攒下来的难题,一道一道给他讲解。这讲着讲着就忘记看时间,回过神又快到半夜了。
“先到这儿吧,明天还放假,明天再讲。”秦卿收起本子轰人去洗澡。
白翊飞冲完澡出来替换,肚里坏水咕噜两转,溜进秦卿的次卧爬上床,装睡!
等秦卿洗完回房,就看到白大少爷跟牛皮糖似的扒在床上,大有不在这儿睡一晚誓不罢休的架势。
聪明绝顶的大才子惯例拿大少爷没辙,无奈道:“你又想作甚?”
“我太困了我睡着了回不去了晚安!”
回不去个屁啊,不就在隔壁!还睁着眼睛谎称睡着,脸皮真厚。
“那你睡这儿吧,我去隔壁。”秦卿说着就要关门。
“哎别别别别别别别!”白翊飞从床上飞跃下来顶住门:“一起睡嘛,就一晚!”
秦卿义正辞严拒绝:“不行。”
白翊飞开始耍赖皮:“哎哟又不是没睡过,我们以前经常同床睡啊,你怎么长大了翻脸不认人,明明我对你那么好……”
“你还有脸说!”秦卿真心想往他脸上招呼,反正那块皮厚如牛臀。
白翊飞委屈地用狗狗眼讨饶。
秦卿只好拿之前的条约表说事:“约法三章忘了?”
听到这话,白翊飞刚才冒的坏水总算找到宣泄口,得瑟道:“我又不碰你,一起睡而已,纯盖被纯睡觉!”
信你才有鬼啊!秦大才子翻着白眼被白大少爷勾勾搭搭粘粘糊糊扯进卧室,半推半就在床上躺下。
坏水泛滥成灾的白大少爷顽强补堤,关掉床头灯道:“睡吧!”
咦,真的不碰?秦卿在黑暗中奇怪地瞪着白翊飞躺的那个方向。都做好心里准备了,居然真的不碰?
所以说,大才子永远拿大少爷没辙。
第二天清早,秦卿被若有若无的触碰弄醒。
“干嘛啊……”他闭着眼双手乱挥,想把作乱的罪魁祸首挡开。
“你睡,我帮你按摩按摩解压。”
谁按摩会冲着那个部位去,啊?!
秦卿抬腿狠狠把人踹开:“不准碰!”
白翊飞嬉皮笑脸滚回来:“哎哟这个很正常的嘛,定期要纾解的,不然对身体不好。”
昨晚就不该信那个谎,就知道这货绝逼没安好心!
“都几个月了?一直在忙什么奥赛奥赛的,也不好好吃饭,也不好好休息。我看你瘦得以前脸上那点婴儿肥都没了,啧啧啧……”
秦卿边享受服务边听叨叨,额头暴起青筋,忍不住喝叱:“再唧歪信不信真把你踹出去?”
白翊飞迅速闭嘴,专心服务。窗外阳光从遮光很好的窗帘中透出条缝,在地板上投射着细细的光线。balabalabalabala河蟹大法
反应比前两次好很多。白翊飞无比欣慰。前两次简直鸡飞狗跳,不过也是,卿卿的确开窍得迟,年纪小,又没有损友引路。
正进展激烈之际,大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伴随有个女人的声音喊着:“卿卿,翊飞?在不在家啊?”
卧槽!白翊飞惊得缩回手,正想说谁啊丧心病狂大早上来这儿敲门,旁边秦卿已经一把扯过被子从头到尾盖住,丝毫不露。
……不是,你裹起来干啥,总得出去见客吧?
被窝里传出郑重警告:“你就说我还在睡觉,敢把人放进卧室来就绝交!”
“行行行,保证拦在外面。”白大少爷苦逼地把……塞回裤子,咒骂着别别扭扭地去开门。
大门打开,江淑寒明艳的笑颜展现在面前。
“Surprise~~~”
白翊飞吐了口血。
丈母娘上门了!!!
“江阿姨你先坐,卿卿还在睡觉,我去叫他起来。”白翊飞思维凌乱地拽过椅子,又给她倒了杯水,然后仓皇冲进次卧。
“卿卿你妈来了!赶紧赶紧赶紧起来!”
秦卿崩溃万分:“怎么起来啊,我还没下去呢!你想办法糊弄会儿!”
两人在卧室内互相瞪视,手足无措愣头呆脑想不出该怎么糊弄。江淑寒不请自入过来敲敲卧室门:“卿卿?还在睡?”
“哎妈!马上起来我穿个衣服!”秦卿回神,边应付着边把白翊飞往门口推:“快点随便去聊点什么!”
江淑寒敏锐地觉察到儿子情况有点古怪,不容分说推开门。卧室内两人皆被吓到,呆若木鸡地同时转过去看她。
这味……这气氛……
已为人母的江淑寒哪会不懂,她深吸一口气,看着两个表情慌乱的孩子,冷下脸道:“翊飞你先出去,我要跟我儿子谈谈。”
这这这节奏好好好可怕!白翊飞胆战心惊地左看看右看看,在秦卿朝他使了个让他照做的眼神后,慢吞吞挪出房间。
江淑寒靠在衣柜边上,端详着脸和身形已经褪掉稚气渐渐向成年发展的儿子,心里感慨万千。
一直以来,儿子都是非常懂事、非常优秀的好孩子,丝毫不用她操心学习或者生活问题。她的工作性质和工作强度也无法让她有机会经常陪在儿子身边,甚至她有一点点的私心,怕见到儿子会过多思念起亡夫,所以拿工作当挡箭牌,而放任儿子自己成长。
青春期的生理问题方面,她是有思考过要不要和儿子提点,但他们相聚的时间本就少,儿子又表现得太过懂事,让她在些微的忐忑中拼命自欺欺人。还太早,时机还太早,他应该还不懂这些。
就算有些许疑惑,儿子应该也会找袁霜或者白炜熠沟通,毕竟她经常交待有事就找袁阿姨白叔叔,把他们当亲人看待,不用顾虑太多。
真是万万没想到会跟袁霜家的小子……
算了,现在自责也来不及了,首当其冲是要搞清楚,儿子是不懂事被哄骗的还是自愿的。如果被哄骗,那性质就严重了。就算拼着把两家关系闹僵,也要强硬解决这个事情。
江淑寒考虑好谈话方向,终于开口:“你跟翊飞在搞对象?”
秦卿坐在床上仰视江淑寒的脸,回答:“没有。”
江淑寒表情非常沉稳:“跟妈妈说实话,不许撒谎。”
秦卿沉默半晌,加了个字:“……还没有。”
还没有,那就是有可能会有。江淑寒了解儿子的说话方式,他会让你摸着点苗头,等事情真实发生后你再回头想他当时说的话,才会恍然大悟。
这样表达,说明他对未来是有规划的,而不是她刚才设想的最糟糕的情况——哄骗。
当然,问还是要问清楚。
江淑寒再次开口:“妈妈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知道。”
这次秦卿很快就把答案扔给她,还朝她坦然地眨眨眼,似乎并没有什么过多的顾虑。
江淑寒几乎瞬间卸下了沉重的心理负担。
貌似并没有她设想的那么糟糕,只是两个情窦初开的孩子互相喜欢罢了。她回想自己的十六岁,不也是在追着学校里受欢迎的男孩子跑吗?
“知道就好。”江淑寒朝儿子笑笑,放松地坐到床沿:“不过你年纪还太小,有些事得等到成年之后再做,明白吗?”
“嗯。”秦卿挪过去倚着娘亲,神情很平静,但说话声中带着一丝隐隐的咬牙切齿:“我保证。”
江淑寒好笑地摸儿子脑袋,心想果然还是小孩子,这种事哪可能真的有保证,她只是提醒提醒敲敲警钟,希望儿子能三思罢了。
毕竟年纪太小,太过分的话对身体不好。
不过这事要不要跟袁霜那边通个气呢?她因为平常研究动物的关系,崇尚自然不干涉天性,但白家毕竟是从政经商的家族,白翊飞还是家里唯一的宝贝儿子,对这事应该意见会很大吧?
而且她今天来的目的,本是想说她要去非洲两个月的事,想问问儿子过年能不能去白家过。现在这样一来,再去白家还合适吗?
母子之间的问题好解决,两个家庭之间的问题可得有所顾忌。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委屈自家孩子。
“卿卿啊,妈妈要去国外出差两个月,刚好赶上过年,你一个人在家有没有关系?”
秦卿一怔,问道:“那爸爸呢?爸爸怎么办?”
他们以往每年都会在春节去墓园一次,给亡夫/父上香,从未中断过。可如果去国外的话,那肯定是回不来的。
“改到清明节去吧,如果你想自己去看他,就替妈妈上柱香。”江淑寒抬手看了看手表:“哎哟到点了,我得去办出国手续。有事就给妈妈打电话或者发消息,好不好?”
“好。”秦卿跟着娘亲起身,披上外套准备送人出门。
江淑寒看着个子已经比她高好一截的儿子,心里颇不是滋味。
说实话她这几年对儿子的关心实在很少,记忆里的儿子似乎还是小学生模样,戴着红领巾,身高只到她胸口,脸圆圆的,说话声音糯糯的。不知不觉间,孩童已变成少年,像株坚韧的小苗,独自在风霜中屹立成长。
哎,我真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呀。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