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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舍命(十) ...

  •   一心想考公务员的谭闲茫然的看着自己日历上的打卡记录,欲哭无泪。
      他已经三天没有做模拟题了,堆起来的卷子自己都害怕。
      他默默地掏出手机,给基友发球球。
      是闲不是咸:
      “基友,三天不做卷子,连标点符号都快不认识了怎么破?”
      是余不是鱼:
      “你的脑容量跟麻雀差不多,就不要挑战自己的生理极限了。”
      是闲不是咸:
      “快快出来受死!”
      是余不是鱼:
      “皇上,你是不是忘了大明湖畔的模拟卷了?”
      在挨揍的边缘疯狂试探.jpg
      谭闲攥着手机准备与余泽决一死战之际,漳槐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来店里,有新活,比较急。”
      “那你把图样发给我。”
      “顾客想亲自跟你谈。”
      谭闲耸了耸肩,以前他学艺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顾客,追求完美、特立独行,还能絮絮叨叨将自己的设想讲半个小时。这种人叫他们又爱又恨,因为他们总会有一些奇妙的点子和非凡的畅想,却也有着吹毛求疵的中二性格和突破素材构造的概念。
      比如说,他就遇到过有人叫他做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全套僵尸和植物……
      这也就算了,顾客还希望豌豆射手可以发射豌豆!
      那时候谭闲差点给他跪下:大哥,要是他真能发射豌豆你不会害怕吗!
      现在他做了淘宝,因为是来图定做,反而少了跟这样的顾客打交道。
      谭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跨上小电驴晃晃悠悠地往槐昌古玩店奔去。
      “根据本台消息,专家指出日前出现的晴空雷电现象是由于……”
      好吧,就算是灵异事件也会被和谐的,总有那么几个专家会来背锅。
      谭闲思绪纷飞,左顾右盼就是不向前看,直愣愣地往前凑。
      “刹车啊!傻喜鹊,你就这么想把自己弄死吗?”一只大手硬拽住了即将亲吻汽车的小电驴,谭闲这才清醒过来,惊出一身冷汗。
      沈沉渊看着谭闲直叹气:“天,要不是有我在,你……算了算了,你坐后面,我来开。”说罢把谭闲往后座推了推,自己把着小电驴,“坐稳了!”
      小电驴如同离弦的箭窜了出去,只在风中留下了谭闲绝望的呐喊:“沈沉渊,你开慢一点啊啊啊!”
      当漳槐看见谭闲时,他搂着沈沉渊的腰,哆哆嗦嗦地从小电驴上爬下来。
      漳槐看沈沉渊的眼神瞬间沈沉得像看把自家大白菜拱了的大肥猪。
      沈沉渊摸了摸鼻子,觉得漳槐可能误会了什么。
      这时,一个男人从店里走了出来,是汪俊。他对谭闲和沈沉渊打了招呼,客气地把他们迎进门。
      “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还孙经理一个公道。此番我也是受孙经理之托,麻烦谭先生一件事。”汪俊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年轻人,穿着黑西装,打着领结,亲亲密密地站在一起,交握的双手似乎再也不分开。
      “孙经理希望您能把他们雕出来,留个念想。”
      “那他人呢?”谭闲问。
      “孙经理因为绑架罪要在监狱呆几年。”汪俊面色平和,也不因此而担忧,“延经理之前写过遗嘱,将公司内他的份额全部交给孙经理。现在公司聘请了职业经理人,即便孙经理在狱中,也能了解公司的动向。”
      虽然孙涛是为了延行之才绑架谭闲,但是他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何况,他最大的痛苦不是坐牢,而是自己不仅被骗,爱人也离他而去。
      延行之为孙涛的下半生铺好了辉煌的路,但是在那条路上,没有延行之。
      “延行之和孙涛,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刘流抱着靠枕,听故事听的感慨万千。
      “天师和延正庭呢?他们怎么样了?”谭闲又问。
      沈沉渊插话道:“这个由我来说吧。”他清了清嗓子,“天师直接被雷劫轰死了,当场毙命。至于延正庭,哼,他继承了他孙子后半辈子的寿命,雷劫也劈不死他,让他变成了一个除了眼珠子能转、手不能动、嘴不能张的瘫子。”
      “那岂不是要在床上渡过余生了?”谭闲发出问题三连。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沈沉渊把茂茂抱在怀里,从头撸到尾,“即便他得来了寿命又如何?”
      谭闲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好奇宝宝,但还是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问出第四问:“延正庭瘫了,延行之死了,现在延氏谁在管?”
      “我知道。”一直默默坐在谭闲身边的漳槐终于有了发言权,“延正庭进医院不久,延氏股票大跌,延氏旁支纷纷开始抛售股票,目前是宏达集团在进行收购项目。”
      “嚯,想不到啊,老槐你对商业还有所涉猎。”沈沉渊不着痕迹地拍漳槐的马屁。
      漳槐现在怎么看沈沉渊怎么不顺眼,对谭闲说:“以后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少见。”
      沈沉渊自知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忙解释道:“别胡说啊,我怎么就不三不四了!”
      漳槐没理他,转身与汪俊客套了几句,就把人送了出去。
      谭闲拿着照片思忖了良久,人物雕像他不是没做过,却没有把握雕刻出这两个人之间浓烈而深沉的爱意。他从没谈过恋爱,也没有对什么人出现过心动的感觉,感情寡淡得如同白开水一般没滋没味。
      但是没吃过猪肉总不会没见过猪跑。余泽身边也来来往往了几个人,他陪余泽表过白、失过恋、喝过酒,却难以感同身受。
      这种感情太炽热,他不曾体会,也不敢体会。
      漳槐摸了摸他的后脑,以为他是担心和沈沉渊之间感情,轻声安慰道:“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对沈沉渊招了招手,示意出去说,让刘流陪在谭闲身边。
      沈沉渊不知道漳槐在卖什么关子,巴巴地跟了上去,却被漳槐一句话镇在当场:“既然你跟谭闲在一起了,就少出去做冒险的事,让谭闲跟着一块担心。”
      沈沉渊一脸懵逼:“不,什么?谁说我和谭闲在一起了?我又不喜欢他!”
      “谭闲不好么?你为什么不喜欢他?”漳槐反问道。
      沈沉渊被漳槐惊人的脑回路给吓蒙了,琢磨半天也不知道该说喜欢还是不喜欢了,他打着磕绊:“我、我没跟谭闲在一起。”
      “那你今早怎么会跟谭闲一起过来?让他搂着你的腰,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动吗?”漳槐指责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这一番话,沈沉渊听的无语凝噎。漳槐和谭闲都是老妖怪,却从未理解过情爱。漳槐作为一棵树,原本就不懂风花雪月,谭闲作为小白痴,更是少年不知愁滋味。
      怕是最近自己出场次数过多,漳槐以为他对谭闲图谋不轨。
      漳槐真是把自己当爹了,连谭闲未来的伴侣也要把关。
      你就不觉得自己对谭闲过分关注吗!难道不是你对他图谋不轨吗!沈沉渊在心中呐喊着,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他倒要看看现在这个操心的老父亲最后是怎么意识到这一点的。
      漳槐不知道沈沉渊肚子里的坏水,只觉得谭闲可能芳心错付,决定回去好好和谭闲谈一谈,放弃沈沉渊这颗歪脖子树。
      见漳槐转身要走,沈沉渊一把拉住了他:“你先别走,有事儿跟你说。”
      鲜少有见到沈沉渊收起嬉皮笑脸的时候,要是他正经起来就说明事情也足够严重了。
      漳槐看着他:“怎么了?”
      “你还记得在延家祖坟,天师用来收集灵器的鼻烟壶吗?应该是个灵器。”沈沉渊用两只手指比了个大小,“我们搜索现场的时候,它不见了。”
      闻言,漳槐蹙起了眉头。
      “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你俩走了以后,我回头收拾刘流和天师的时候就没看见过。”
      漳槐是槐树,对于周遭的环境变化敏感至极,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东西拿走,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还有,之前我和傻狗被抓的时候,有一股强大的威压死死压制了我们。但是我可以确定,这股威压绝对不是天师身上发出的。若是他有这个本事,也不会被我们擒获。”
      “那就是说,有人在帮他。”漳槐肯定道。
      “没错。”
      漳槐微微眯起眼,低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吴山路依旧热闹,人来人往的喧嚣,漳槐站在那里,四周似乎凝固了一样。
      周围逐渐多了一些被漳槐的盛世美颜吸引的女孩子,暗暗拿出手机拍照。
      沈沉渊抓了抓头发,还是决定提醒漳槐不要阻碍交通的好。
      “那个……”沈沉渊伸手。
      漳槐突然从思索中觉醒,闪避了沈沉渊的手,径直走进店内,他看着撸猫逗狗不亦乐乎的谭闲,挑了挑眉:“游戏时间到此为止,谭闲,从今天开始每天在我这训练,我传授你妖族的功法。”
      漳槐的样子就像给孩子报了无数兴趣班的家长。
      “不不不,不用了。”
      谭闲拒绝的样子就像失去了自由的小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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