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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县令家的八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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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出了正月,三月小姑娘要去县里的女学读书了。
其实,三月前世上了十几年的学,好容易穿越一回真的是不想上什么女学的。但是爹娘兴致勃勃的想让她去,而且女学也不是人人都能进的,为了把她送进去,爹娘还破费了一番心思。
玉荷倒不指望她能学的如何出类拔萃,横竖又不能考状元。她就是觉得自己的闺女太不像个小孩子了,一般的小女孩七八岁的时候都在干嘛?不是摘花扑蝶就是斗草玩笑的,谁跟三月似的一门心思都放在攒银子上。明明给她的零花钱每年都在涨,怎么这丫头总是嫌自己私房少?
要不是玉荷曾经偷偷看过三月的小金库,还以为女儿干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把银子给糟蹋了呢。
所以玉荷就想着让闺女去上女学,多跟同龄的孩子一起待着,说不定就能被熏陶的活泼一点。瞧现在这样子,看着比自己都自律。她倒是希望儿子能有这样的品格,那将来科举考试铁定不在话下。
就是三月自己心里也清楚,上女学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学堂里除了教识字,还会教些简单的琴棋书画,日后不管用不用得上,都是可以拿来吹嘘的资本。所以随意吐槽了一番之后,还是开开心心的准备起上学的东西。
为了避免闺女被人看不起,玉荷花了二十两给她置办了一套质量上乘的文房四宝,光其中一方端砚就要十两银子。
就连三月都觉得自家亲娘有点奢侈了,玉荷却丝毫没有这种觉悟,还一气给她做了四套新衣裳,都是县城里的时新款式。
听说女学里的闺秀都有一个丫鬟做伴读,玉荷便让三月带着小莲去。
三月原本不想带丫鬟的,她习惯了亲力亲为,真带个人在身边还有点不习惯。谁知小莲苦着脸说:“姑娘,你就带我去吧。奶奶刚赏了我几块料子让我自己做两身新衣裳。您要是不让我去,奶奶把料子收回去怎么办?”
呃,原来小莲这丫头跟着自己沾光了啊,怪不得这两天看着比自己还兴奋。
玉荷自然没把大妮忘了,给三月做衣裳的时候也顺带给她做了一身,还给了她几块料子做家常衣裳。怕她心里不平,特意安抚道:“你要是再小几岁,跟你妹妹一道去学两天是极好的。只是那里只收十岁以下的小女孩,没有十几岁的大姑娘。”
大妮并不笨,听了这话忙说:“我脑子不如妹妹聪明,日常她教我的字我都认不全,去了学堂也是让人笑话。再说我如今学绣花还嫌功夫不够使,也没功夫去什么女学。”
大妮一点也不在乎二婶偏心三月,人家偏心亲闺女才是应该的。
三月不是真的小孩子,还跟着安慰她说:“大妮姐,等我学会了,可以回来教你。”
大妮连连摆手:“不用了,三月妹妹你好好学,我只要认的几个字不做睁眼瞎就很好了,旁的东西学了也没用。”像是三月妹妹字写的再好也不能卖钱,有那功夫不如多做几个荷包或者绣几个帕子。她现在已经能在铺子里领最便宜的帕子绣,一个五文钱,她一天紧着手能绣三四个。
二婶说了,等她再练一年,就让她学着绣团扇之类的,那样的物件一个就能拿好几百文。她能把女红学好比学别的都强。
到了开学这日,玉荷找了铺子里的伙计驾车,亲自把三月送到女学这边,还特意跟掌管女学的女先生问候了几句,奉上两匹绸缎和两盒点心。
三月有些羡慕的看着屋子里小山一样的礼品,心想这时代也挺好,当老师的可以光明正大的收礼。自己要不要努力一把,将来也混个女夫子当当?
女先生夫家姓周,丈夫是县学里的夫子,人都称她周娘子。周娘子脸圆圆的,笑起来一脸和气,跟三月印象中古板严肃的夫子形象大不相同。
她细声细语的问了三月一些问题,见她能将《三字经》《千字文》等几部启蒙书籍里的内容对答如流,又写了一手好字,便对玉荷说:“令嫒不愧是林家的外甥女,资质颇佳。她这样再去蒙童班就有些浪费了,直接去经艺班就好了。”
经艺班里的女孩子大都是学完蒙学的,先生主要是讲四书五经和《女戒》《女则》之类的,然后还会穿插教一些琴棋书画、女工针线和规矩礼仪等等。说白了,就是为女孩子嫁人做准备的。
周娘子让丫鬟把三月领到经艺班去,今天是开学第一日,夫子们主要是为了探探新学生的底,所以并未急着授课。
三月出门时,看到外头廊下还有好几对母女等着,心想自己要不是借了舅舅的势,说不定也要在这等上半天。她见玉荷还在里面没有出来,猜着自家亲娘定是在跟女夫子套近乎,也没等她,径直跟着丫鬟去了经艺班。
到了班里,表姐林琳是第一个发现三月的,她一下子站起来,走到门口:“妹妹,你是不是走错了,你刚来,应该去蒙童班的。”
三月眨巴着两只大眼睛说:“是周娘子让我过来的。”
领她过来的丫鬟也附和道:“确实是周娘子让奴婢领张家姑娘过来的。”
林琳惊喜的拉住三月的手笑道:“妹妹,你可真厉害,周娘子考教起来可是十分严厉的,没想到你竟然能过的了她那关。当初我刚来的时候都读了半年蒙学呢。”
三月忙谦虚的说:“姐姐来的时候才几岁,我转过年都八岁了。再说,当初好歹在表姨家跟着上了几天学,要是连蒙学都不会那才是丢死人呢。”
说话间,林琳把她拉到自己的座位旁,指着旁边一个空位道:“你来的正好,原本跟我挨着的姑娘今年不来了,你以后就和我一道吧。”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有人罩着是最好不过的事,而且以舅舅在县城里的地位,等闲应该也不会有人来找她们的麻烦吧?
这念头刚在三月的脑子里转悠完,就听前头一个穿着粉红衣裳的女孩子不屑的嗤笑道:“刚走了一个狗腿子又来一个,某些人还真是一言难尽。”
闻言,林琳气的头上青筋都冒出来了,却是没说什么,只拉着三月的手坐了下来,冷着脸说:“咱们是来上学的,某些杂七杂八的言语不要往心里去。”
粉红衣裳转过头:“你说谁杂七杂八呢?”
不等林琳回话,就见旁边临窗一个穿湖蓝色衣裳的少女皱着眉头对她说:“你消停一点吧,少在那里没事找事。”
粉红衣裳小声嘀咕了两句,却是没再大声说话。
这时,琳姐儿小声跟三月说:“那俩都是县令家的千金,穿蓝衣服那个是夫人生的嫡长女,另一个是小妾生的庶女。”
“啧啧,到底是县令大人,竟然还有小妾。”三月啧啧出声,而且这小妾生的女儿气焰还这么嚣张。她隐约觉得县衙的后院里定是一番血雨腥风的景象,八卦之火开始熊熊燃烧。
而琳姐儿显然是个乐于分享八卦的好姐妹,她小声回道:“岂止是有小妾啊,听说还好几个呢。不过县令太太也是个厉害的,县令大人通房小妾四五个,却只生下了两个庶女一个庶子。听说另一个庶女才两岁,庶子还不到一岁呢。”
“那县令太太有几个孩子?”
“两子一女,二公子跟这位大姑娘是龙凤胎呢,长的可像了。”琳姐儿说着,露出一副迷醉的神情。
这年头的龙凤胎可不多见,最起码三月穿越过来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一次呢。
不过看蓝衣姑娘的长相,她的同胎兄弟应该也是丰神俊朗的。
三月笑眯眯的摸摸下巴,好想见到俩人同框的景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