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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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作为大革命时代的中心，发动群众，宣传革命的任务非常多，其中女生队又被赋予了更多的责任。所以军校同学们需要经常走出校门，到街上，有时候还需要进到老百姓家里去演讲，宣传革命。但是女生队走出校门去宣传的时候，基本上都会有一些男同学一起，即是配合，也是保护。这就给了军校的男女同学许多接触的机会。同时，随着妇女解放运动的发展，武汉盛行着一种“要恋爱”的风气，按当时的话说就是：“单身女子若不和人恋爱，几乎罪同□□——至少也是封建思想的余孽。”
这天，沈菁，谢冰莹，刘若华，胡兰畦和游曦几个人一组，要去宣传革命。男生队派出政治科的符号，郭汝瑰等几个同学和她们一起行动。谢冰莹和符号这段时间正在报纸上你来我往，不断发表文章，诗词互相应和，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虽然革命的队伍里弥漫着恋爱的风气，但同学们还是比较保守的，所以谢冰莹和女生们走在前面，几个男生走在后面。
谢冰莹对沈菁几个小声说：“今天跟咱们出来的几个男生，都是很优秀的革命青年，你们几个怎么都像榆木疙瘩，对他们理都不理？”
刘若华说：“你想跟符号说话，你们就一起走，别攀扯我们几个。”
谢冰莹说：“切，单身女子若不和人恋爱，就是老顽固！”
沈菁憋不住笑了一下，谢冰莹察觉了，对沈菁说：“老顽固说的也是你！刚开始大家觉得你是海外回来的，肯定思想开放，作风洋派，结果好多时候发现，你才是最保守的老古董。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沈菁说：“冰莹，你和男生恋爱归恋爱，但是如果真的考虑和他结合，对于嫁人生孩子还是要慎重，不要太早做决定。我们女孩子年轻的时候还是应该把重点放在事业上面。“
谢冰莹说：“如果嫁的是自己喜欢的人，不用考虑那么多吧，我们是革命伴侣。”
沈菁说：“不管是不是革命伴侣，我们如果嫁了人，很快就会面临生孩子的问题，那样对于你的事业肯定会有影响，因为你要分出精力照顾孩子，料理家事，不管社会怎么变化，女性肯定需要更多的为家庭付出，所以我觉得女孩子都要慎重，尤其是我们这样，立志投身革命事业的。”
刘若华说：“咱们的辅导员钟复光在开学的时候刚生完一个孩子，给孩子找好了奶妈才来军校的，听说她最近又怀孕了，可她也没有耽误革命工作呀。”
沈菁只好说：“是啊，她很不容易。我只是觉得如果她不需要生孩子，肯定能够更好的工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觉得她很多时候是在强撑着和我们一起训练。”
谢冰莹说：“游曦，你怎么想？”
游曦说：“我和沈菁一样，现在只想好好学本事，毕业后参加革命，别的事情现在都不想考虑。”
说着话，大家看到一户人家里走出了一位老婆婆。谢冰莹迎上去说：“婆婆，我们是女生队，来您家跟你说说话，方便不？”
老婆婆很热情，打开了门说：“姑娘们，院里坐，院里坐。”
走进院子，看多院里还有几位妇女，她们让沈菁她们坐下，又端来了茶水，七嘴八舌的询问女子当兵的事情，对于沈菁她们当兵非常好奇。而且看看沈菁她们的手脚，有的说：“真的没缠脚啊！”，游曦被一位少妇拉到身前细细打量，说：“呦，还是穿过耳朵的呢。”
沈菁也被老婆婆拉住，老婆婆说：“这个女娃，你的耳朵没打过呀，怎么会没有穿过耳朵呢，你的爹娘呢？”
刘若华趁机说：“缠脚，穿耳都是旧社会压迫妇女，束缚妇女的手段，我们作为新青年，自然要反对这些。”
谢冰莹说：“对，我们妇女只要团结起来，就能为革命做贡献，也为自身求解放。所以我们要当兵，要行动起来。”
老婆婆说：“那你们当兵的事，婆家都同意吗？还是你们都还没有婆家？那你们都不出嫁的吗？”
游曦说：“有的家庭不准许，有的准许。为了革命，为了男女平等，为了要建设快乐的新世界，我们忙的很，没有时间来说嫁。民族要不能独立，军阀不能消灭，大家都没有好日子。所以大家都要来革命，打倒军阀，打倒帝国主义，人人都有饭吃，有衣穿，人人都有知识学问，好不好呢？”
老婆婆说：“好是好，咋办的到呢？”
胡兰畦说：“之前大家都觉得吴佩孚的军队多厉害，可是被我们北伐军打跑了。汉口的英租界势力多大，最近被我们收回了，你们知道不知道？”
老婆婆和几位妇女一起点头说：“知道，知道。以前谁敢惹洋人呐。”
胡兰畦说：“对啊，北伐军和汉口的工人，先进的学生，市民和群众一起来，这就是革命的力量。只要我们革命的力量壮大起来，群众都来参加革命，我们就一定会胜利，到时候，你们也能过快乐日子啦。”
老婆婆说：“你说的对，无论什么事都是一样，只要大家一齐做就有办法。”
感到宣传达到了效果，沈菁几个和老婆婆告别，继续向下一家去了。
经过了一上午的宣传，沈菁她们回到了学校，因为下午还要继续上课。
沈菁看了看课表，下午的第一节课是《社会科学概论》。
时间到了，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却不是大家已经熟悉的李达先生，而是另一位意气风发的青年。他说：“今天李达先生临时有事，他让我来代他上这一节课，我姓毛，你们可以称呼我毛先生。”
沈菁傻了。
他接着说：“李达先生说上次课下课前有位同学提到她认为资本主义是寄生于人性的弱点上故而存在。对于这种观点，我认为是要反对的。人性不是抽象的，而是社会的产物。人有动物性的一面，也有社会性的一面。自私，优先保障自己的生存是人的兽性，可是，真正把人与其他动物区别开来的、真正使人成为人的是且只是人的社会性。人的思想是历史的，发展着的，将来还要发展，在生产资料公共所有的社会，在人的发展与人的财产无关的社会，在一切的自私都成为不必要的社会，人性自然不会是自私的。
确实，一群自私的人肯定无法建立起共产主义社会，但问题是人性不会是永恒不变的。不知道我的这些话能不能回答同学们在这个问题上的疑虑？”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