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楊花听南风》林言吾

5、Chapter 5 阁楼上的秘密

　　十一的第一天，宋听南因为昨天晚上看电视到很晚，第二天快到中午才起，起来的时候，就看到李瞻楊在院子里修剪他的瓶瓶罐罐，可能是从小和外公生活的关系，在老宅的时候，每次她还躺在床上，就能听见外公和他在院子里伺候花草。他们都会笑她是大懒猪，她坐在床上酝酿着起床，他就会从窗户跳进来，帮她找她上床前，随意踢掉的拖鞋。
　　她走到门口，伸了个懒腰，“哥，我饿了。”
　　他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专注手上的剪刀和面前的枝叶。“这么懒，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我这么懒，也不用祸害别人，祸害我哥就好了。”
　　他顿了一下，“快点去洗漱，妈去喝喜酒了，今天不会来，文叔来接我们回老宅。”
　　她看见了坐在葡萄藤下喝茶的文叔，看样子是来了很久，她嘀咕他为什么不叫醒自己，一边跟李叔抱歉，一边飞奔上楼。
　　“南小姐，你慢点，夫人说了，南小姐不睡到响午是不愿意起的，是我来早了。”
　　听到这话，她更加的不好意思了，看来自己懒是在家里出了名的，李瞻楊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上扬着嘴角去洗手。
　　家里总是这样，时常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大人们都很忙，节假日大都是要把他们送回老宅的，没读高中之前，他们两个也都是住在老宅和祖母住在一起的。
　　从小爸妈就住在城南，因为工作太忙，实在没有时间管他，把他丢在老宅和祖父母住在一起，因为对英雄的崇拜，他到是很愿意和爷爷住在一起，听他讲年轻时候的事，学习布阵，模拟战事，大概在听南6岁的时候，有一次姑姑把听南送了回来，说要他好好照顾妹妹，后来姑姑再也没有回来过，从大人的口中他才知道，姑姑和姑父离婚，独自去了法国。
　　那段时间，家里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奶奶总会在背地里偷偷的抹眼泪，他不知道大人的世界，但是他知道自己生命里从此多了一个妹妹，那一年，他也不过7岁。
　　听南刚来老宅的时候，一直哭，一直说要爸爸妈妈，他去哄她，把玩具递到她的手上，却被她摔在地上。
　　那可是他最喜欢的解放牌汽车模型，小小的自尊心难免受到伤害，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再和这个妹妹说话，直到有一天夜里，南方的三月总是雷雨轰鸣的，一个小小的人钻进他的被窝里，紧挨着他，闻到她发丝的味道，内心开始柔软，伸出手去抱住她，掰过她的脸，借着闪电的光，却发现她泪流满面。
　　老宅是在郊区，每次车开过那一排排美人花树后，就会抵达在那道铁门前面，院子里格外的清净，外公过世之后，那些花草依然被照顾得很好，他们因为上学的原因，搬去了市区，这里只有奶奶和照顾她多年的周姨还有司机文叔，文叔是爷爷副官的儿子，年轻的时候一直给爷爷开车，爷爷退休之后，他就变成了李家的私人司机了。
　　秋日的午后，阳光总是很慵懒，外婆去睡觉了，整个老宅静悄悄的，宋听南一个人在院子里画水彩，除了她是睡到快中午醒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都去睡午觉了，一只野猫沿着屋檐跳进了阁楼里面，不一会儿又出来了如此反复几次。
　　宋听南想着这只母猫该不会是在阁楼里筑了一个窝，生了小猫崽吧！她蹑手蹑脚的上了楼，阁楼许是很久没有打扫了，她推开门的时候，惊醒了满屋的灰尘，果然有四五只小猫睡在被放置的篮子里，这母猫到是聪明，知道利用这里来避风挡雨，她看了一会儿小猫，担心母猫回来对她充满敌意，准备撤离，却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柜子，差点摔倒，柜子的门并没有关严实，被她这么一撞，倒是掉出了很多东西，她赶紧去捡，平日，他们是不会上到这个阁楼来的，虽然外婆没有明说，但好像成了一个默认的规定，这里，放的都是外公身前的物品。
　　一本陈旧的相册，还有一些信件，最下面是一本牛皮的笔记本，一张相片的已露出了边角，她忍不住打开，是一张黑白的照片，背景是很多的军事卡车，相片上两个年轻人穿着军装，英姿飒爽，她认得出左边的人是外公，右边的这位很是熟悉，脑海中忽然闪过妈妈笑起来的样子，虽然已经隔了很多年，但是她绝对不会忘记，妈妈的嘴角，总是在微笑的样子，因为她也拥有这样的嘴角。
　　她忍不住打开了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