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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见家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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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乡野回到古镇中心,在俞杭胡乱指挥之下,许峤绕了几圈再次回到原点。
“你到底记不记得菜市场在哪?”许峤斜眼瞧俞杭。
俞杭啧了一声,挠头乱看:“我记得是——”
许峤腹诽:是个屁,都绕几圈儿了!“你去过几次菜市场?”
俞杭比出两个手指头:“一次。”
“我特么……”许峤抬手要揍,俞杭赶紧缩脖子,最后许峤扑棱俞杭脑袋,“你,下车找。”
“……帅哥,别这么绝情嘛。”
然后听到旁边有个人吆喝:“芹菜咧!新鲜的芹菜!”
两人同时转过头去,看到一名菜农在揽客,两人再一起抬头,发现菜农头顶上的几个大字——古镇菜市。
看到这四个字,俞杭要吐血了,解释道:“帅哥!我发誓我小时候来的时候还没有这几个字!”
“我抽你信不信?”许峤脸都黑了。
“信、信。”俞杭点头,怂得一逼。
许峤从车窗看出去,寻找停车位。
俞杭说:“帅哥,这儿不是城里,随便停。”
许峤瞪他:“咱是良好市民,不能随随便便把车停了堵路。”
“是是是。”俞杭再次连连点头。
进到菜市场,许峤学么着猪肉摊,两边全是买菜的,荤腥都没见着,正想问俞杭呢,那小子在菜摊子和卖菜的大娘聊上了,估计是遇见熟人,想着问这小子也没用,还不如直接问大娘。
大娘一看许峤,帅得跟电视里走出来的大明星似的,眉开眼笑地给许峤指路,还把两颗大白菜塞俞杭怀里。
“小杭,拿回去让你婶炒着吃炖着吃都成,好好招呼你的小伙伴!”
俞杭咧嘴笑得特开心,却之不恭地把大白菜抱怀里:“婶儿,不瞒您,我这朋友很会做菜!”
许峤礼貌地朝大娘笑了笑,拎着俞杭的后领把人带到身边:“跟我买肉去。”
到了猪肉摊,许峤挑选了几条排骨,问俞杭:“你家里有什么人?”
“我叔我婶,还有我奶奶。”俞杭老实回答。
“嗯。”许峤把猪肉也选了一块儿,让老板一起上称。
肉买了,蔬菜也有了,细心的许峤想到个事儿:“你家有清补凉么?”
“清补凉?”俞杭思索,“那是啥玩意儿?”
许峤放弃问俞杭的念头:“找干货店吧。”
“诶!帅哥!你告诉我啥叫清补凉呗!”俞杭追上许峤的脚步。
来到干货店,许峤问店家:“老板,有清补凉么?”
“啥?”老板也不懂。
“就是干香菇、枸杞、红枣、薏米、党参、桂圆、八角等等杂起来的料包,拿来煲汤的。”许峤说了一堆。
老板直接摇头:“你说的单件儿全有,就你说的杂料包没有,听你口音不像南方人啊。”
许峤随手拿起袋子里的干货看,成色还不错:“老板,那我各样拿点儿吧。”
“行啊,没问题。”老板也是个好说话的人。
把该拿的全拿了,装了一小袋,许峤对俞杭说:“能炖好几次汤了。”
俞杭双眼登时发亮:“帅哥,你的意思是会经常炖汤么?”
“看我心情。”许峤说完掏钱付账。
提着几袋子菜回到车上放好,许峤开车:“你不会连你家在哪儿都不记得了吧?”
“记得啊,这还能忘记的?”
“谁知道你那猪脑袋里记得都是什么。”
“我!”俞杭想凶,凶不起来,“帅哥你别老挤兑我成不?”
许峤嗤笑地看他一眼,专心开车:“怎么走。”
“直走,右拐,看到大榕树再直走,右拐,看到周家大院再直走,右……”
“你家到底是在哪。”
“拐就到了。”
“……”
终于到达目的地,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大门呢,许峤把目光投向俞杭:“这你家?”
“啊,”俞杭说,“必须是啊。”
“你家的门怎么那么小。”
“这是后门儿。”
“为什么咱俩要在后门进,而不是光明正大地从前门进去。”
俞杭终于逮到机会了:“前门有门槛,你怎么停车啊?”
“后门就没了?”
“后门的门槛是石头做的,比较低嘛,方便马车啥的进去。”
许峤面无表情:“你总算说了句正常的话了。”
俞杭打开车门,背对许峤做表情,用古老的钥匙打开漆黑的木门,让许峤把车开进去。
许峤下车第一时间不是去打开后备箱拿菜,而是一手攥住俞杭的肩膀:“给我看看你家的钥匙。”
“钥匙?有啥好看的?”嘴上这么说,但俞杭还是给了。
接过俞杭手里的钥匙,许峤放在眼皮子底下仔细端详,这种钥匙跟古老,一看就知道不是现代的钥匙,钥匙面上泛青了,看起来像一把多齿的小刀。
“清朝的钥匙?”
“哇,帅哥你好眼力啊!这都能猜得到!”
“我发现和你说话是不需要用脑子的。”
“……”
“拿菜。”许峤把两颗白菜往俞杭怀里一推。
穿过后院,走在廊底下,许峤脸上保持一贯的冷酷,但内心却挺好奇的,俞杭家的老宅还挺大。
到了正堂,俞杭大喊一声:“奶奶!我回来了!”
坐在椅子上打骨牌的老太太转过头来:“哎哟喂!我的小心肝儿啊!”
叔叔俞正、婶婶苗翠兰见俞杭和许峤,站起来,俞正说:“小杭,你和朋友回来咋不说一声呢?叔也好去车站接你们啊!”
“我朋友他有车。”俞杭把手里的菜举起来,“叔,婶儿,菜我买好了,今儿晚上我朋友下厨。”
“不急不急,”俞正朝俞杭招手,“你陪奶奶打会儿牌。”
苗翠兰让许峤坐在太师椅上,给许峤倒了杯茶:“不好意思,粗茶简陋,别介意,小子也没提前跟咱说,让咱准备准备。”
“婶儿您客气了。”许峤和俞杭同辈,跟着俞杭一块儿叫了。
俞正和俞杭一样头顶着鸡窝发型,中等身材,合着是老了骨架缩水的缘故,穿着灰黑色外套,洗旧的棉麻长裤,很随和的一个人。俞正把许峤的菜拿在手里:“来玩好了,小杭也真是的,怎么还让你破费买菜呢?”
“顺路就买了。”许峤喝了一口茶,味道比较淡,应该是新茶。
苗翠兰一头规规矩矩的盘发,身材丰腴,一脸福相:“那我先把菜拿去厨房放着?”
许峤:“那麻烦您了。”
“哎哟,这孩子真有礼貌,到咱家啊随意就成。”说完提着二十多斤一大袋子菜不带喘气儿地进内堂去了。
老太太张凤来一头银发束成一个髻子,瞧着并肩坐着的两个年轻人喜上眉梢,还对俞杭说:“小杭啊,你的朋友长得真乖。”
在西丽古镇,夸人长得乖就是说对方英俊的意思。
许峤微微点头:“谢谢奶奶。”
“来来来,过来陪我打牌。”老太太伸出双手让他俩过来。
许峤面露尴尬,说:“奶奶,这牌我不会打。”
俞杭拉他:“我教你啊!”
俞正:“对对对,让小杭教你。”
没办法,许峤只好上场了,他从来没摸过这种骨牌,更别说打了。
可见老太太高兴,许峤当做学个新技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