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溶血铸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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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BGM：《浮名吞海》by 裂天
不比以往的弱小，此时的我感觉到力量在体内流转，我已经并非是以往的我了。
“喝！”我举起刀抵挡住了他的横劈，并迅速反应过来低身横刀一挥，直击他的小腿。那人反应也是极快，以丰富于我的经验起跳腾空后翻。我双目被一道寒光刺痛，回身的时候就只能看见那人鞋尖突出一柄短刃，以迅雷不及的速度直冲我的咽喉而来！
“哧——”血珠飞溅在空中，滴落在地上留下深红的印记。我速退到几步开外，抬手摸了一下被刺破皮的脖颈，摸了一手的血。
“啧，”若不是我反应快，只怕直接就命丧当场了，不过还好没有切到血管。我聚精会神，仔细关注他步伐的细微差距，在他脚尖微微朝向右边的时候，我立刻蹬地朝着他的左边冲了过去，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也是阎忌教给我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对战要保证自己始终掌握主权，并且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找准时机，一击制敌！
但我万万没有料到，阎忌给我的刀，早就在千百遍的练习中已经变得脆弱易折，并且刀含有的钢量太少了，以至于……在被砍断刀刃的时候我愣住了，甚至于那断掉的刀刃飞到眼前到没有注意，额角被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疼痛让我稍微回神了，我忍着眼睛被血刺激的疼痛，退后拉开了距离。看了一眼手中已经断成两半的刀，我沉默地攥紧了刀柄。有武器总比没有好，哪怕是坏的也能够暂时保命了。
眼看着我大势已去，那人也不再停留，登时就冲我过来要将我毙于刀下，而我只能一边被迫防守，一边后退想要凭借对环境的了解躲避刺客。但这刺客似乎比我还要了解这里的地形，也不知道是否有意，他一脚踢到我的胸和腹之间把我踹到了阎忌的房间。
“唔，”似乎有跟肋骨断了，就连呼吸都会伴随着疼痛，还不断有血抑制不住地冒出来。我挣扎着想站起来，但牵一发动全身，肋骨的断裂让我根本直不起来腰。那人似乎很满意现在的情势，也不急着取我性命，反倒是把我当做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妈的……”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我？我趁着他一脚踢过来的劲儿，往后一滚，咬着牙直起身站了起来，将那把断刀用力掷了过去，趁着空档立刻转身直扑房门口。
现在的我没有武器在手，而阎忌这家伙平常也没见到他带刀，现在只能指望自己能够跑出去叫人，或者想办法去寻找武器，但这山尖上，就只有厨房才有武器了。
“铛——”只听身后呼啸一声，我狼狈地往前一扑，听见硬物插进门框的声音。抬眼一看就看到我的断刀还在门框上晃动，而我的身后再次传来了脚步声和划破空气的刺耳的声音。往侧面一滚，再回头的的时候就看见地面青石砖上深深的刻痕。
怎么办？就这样死在这儿吗？！我手心里满满是汗，混合着血黏得很。我一边后退一边琢磨着还有没有出路，四下目光辗转，余光瞥到在床头挂着一柄剑，虽然它离我的距离还有好几步，但那算是我唯一的出路了。
我抬起阎忌的红木椅朝着他扔了过去，在同一时间我几乎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扑在床上把剑拿在手里，迅速转身抽出一节抵挡住刺客的攻击。
寒光扑朔，剑鸣声清脆中似有哀伤，而在剑柄上，我看到了两个字，“残月”。但现在可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我抬脚一体，以牙还牙将他踢退几步，与此同时我也站起了身，抽剑出鞘，颠剑成影，直冲过去。
舞剑如蛇形，挥剑如游龙，因剑的重量相比较于刀要轻很多，所以我甚至还有几次挥过头差点把自己带过去。可为何我是第一次握剑，就有种莫名的感觉，好似我天生就该习剑一般，浑然天成。
在我“愣神”的时，他虚晃一招，突袭到我侧面要斩我头颅。我重心放低，往前迈腿瞬间凑到他的面前，后腿跟上，手腕一扭手指将剑转了一圈剑尖向上握在手中，右手一抬，血光扑朔。在他眼里，我看到了不可思议还有一丝恐惧，为什么？在靠近他的一瞬间，我的左手臂被刀砍中，按理来说正常人都会想着远离，但我却出乎意料的不退反进，一举击杀了刺客。
或许看起来是诡异的，但对我来说，这是唯一可以活下来的路。
在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了门口走进来一个人，熟悉的暗紫藤云纹长靴踩在我面前。耳边传来了阎忌的声音：“嚯，还活着呢？我果然没看错人……”
妈的，你个坑人的混蛋！我也只能愤愤不平地想到，随后就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已经被绑成了粽子，困在床上动弹不得。而那个坑人货就坐在我旁边，慢悠悠的……数钱。“老师……”我清咳一声提醒了一下阎忌。
“哦？醒了，还挺快的。”阎忌漫不经心地说道，头都没回。
“老师，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阎忌打断了。
“肋骨断了两根，有点内伤，胳膊上还好没有上伤到筋骨，不然你根本没机会醒过来。”阎忌数完了钱，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说道。而我能确信，他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如果我左手废了，他绝对不会留一个废物。
“那刺客是？”我故作糊涂问道。
“……其他宗门派来刺杀我的，不过我正好不在，就找上你了。”阎忌也打擦边球，不提重点。
“ 老师，您房间里的那把剑……”后面的我没敢继续说下去，因为阎忌的眼中弥漫出了杀气，冷冷地盯着我，就好像在看尸体一样，冷漠。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再提一次就杀了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阎忌露出这样的表情，也是第一次这样如同修罗一样，杀意外露。
“是。”我点头。
“很好，继续休息，过几天我来看看。”说完，阎忌起身离开了。
而阎忌那时候的状态，就好像是守着一方水土的守陵人，虽是杀机四起，但不知为何，却有种很悲凉的感觉。
几天后，当我能够自己坐起身吃饭的时候，阎忌又出现了。不过这次他不是空手来到，虽然没有水果之类的但他手里拿着的一本黑漆漆的没有署名的书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老师。”我点头示意。
阎忌也点点头，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似乎很疲惫地揉了一下眼睛，然后抬起头郑重地对我说：“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而结果也是出乎我意料。”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等我接话。
“我晕过去前听到了您的声音，不过这倒也是符合您对我说的。通过，活；或者死。只不过您没有亲自动手罢了。”我喝了一口粥，转向面对着他。
“现在的你还不值得我动手。”分明是你懒。“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你在剑术方面的造诣天赋，似乎要更突出一些。”说完，他看着我，似乎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当时我的确有种莫名的很自然的感觉，但我也发现用刀的方法并不适用于剑上，要不然我也不会很多次差点被带过去。”我回想了一下，叙述道。
“你最后那一招我看清了，我没教过你，是你自己领悟的？”阎忌指明了他的疑问。
“您教我的，抓准敌人的命门，一击毙命。而那一招，也正是因为刺客脖颈处有空档，我才想着这样去突袭。”我回答道。
阎忌沉默了一下，半晌过后，他叹了一口气。“不简单啊，看来你的确是练剑的料，可我明宗是刀派。这样，也没别的给你，这本你拿着读，我想法子给你抓个剑客回来教你。”阎忌做事能动手就不动嘴的风格还真是……
“那刀呢？”总不可能连了好几年就这样不练了吧，我默默想着。
“怎么？你还想这两种武器一起练？”阎忌冷哼一声，但见我没有什么反应，他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我告诉你，我达到现在的程度都用了二十年，还只是刀。双手武器有多难练你心里有数吗？最近一个双手剑的剑侠龚荣为，还是两百年前的人物，更何况他也只是双手剑。你现在想要刀剑同练，基本不可能，而历史上也没这种人。刀与剑，是不相容的，就如同水火，不可能融合在一起。”阎忌严肃的表情让我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老师，在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之前，没人知道螃蟹也是可以吃的，还是如此佳肴。”我用一个典故回答了阎忌。
“呵，你想做有史以来第一人，未免太过狂妄。根本不可能！”阎忌冷笑一声。
“老师……”“好了别说了，把你的剑练好，其他的都不要提了。”阎忌不耐烦的摆摆手，把那本书走到我身上，起身离开了。
“老师！给我半年，我会向你证明我是可以做到的！”我冲着阎忌大喊，当看到他停下来时，我知道他妥协了。
“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参加‘天地玄黄’的评定。如果你能拿到‘天’字级，我就同意。反之，你就给我滚下山。”阎忌他是彻底断了我的后路。
“还有，若是你成功了，那我会亲自给你铸造属于你的刀剑，溶血铸器，仅供你一人使用。你，就证明给我看吧。”阎忌不再停留，离开了房间。
看来这次，是真的没有退路了，只能够硬着头皮前进了，我想着。翻开那本书，里面扉页上赫然是一柄剑，剑身上写着：秋水长天。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溶血铸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