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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他嫉妒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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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来了。
周白打电话给他,约他出去玩。
挂了电话以后,他问苏与同要不要去玩,被一口拒绝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他准备发信息给周白,表示不去了。
她看到了“干嘛不去?”
“你都不去啊。”他看她,给出了答案。
“都是男孩子,我去干什么。”她拿过他的手机,删掉了刚才的信息。
他找理由“天热~我也不想出去。”反正没她,他就是不去。
她剥开奶糖扔嘴里,一边吃一边说“行了不就是想我陪你去嘛,我去不了,我让丹阳陪你。”
说着,就掏出手机,给乔丹阳打了个电话。
乔丹阳自然愉快地同意了。
“好了。”她把手机随意地丢到沙发上。
“我还没说去……”
他委屈地看她,声音可怜得不行。
等到四号的时候,跟周白约定的日子。
他还是去了。
那天李载阳把刘海夹了起来,露出光滑的额头。
穿着苏与同给他搭好的衣服,宽松长T恤外加蓝色九分直筒裤,配一顶黑帽子,妥妥的时尚小鲜肉一枚。
八点十分,他先去接了乔丹阳,而后两人一起到和周白约好的地点会面。
周白带了两个男生,其中健壮的那个是上次宴会见过的,另一个清秀得像个女孩子的则是新面孔。
“嘿周白。”
李载阳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一副阳光灿烂的少年模样
几个人的位置是娱乐会所的门口,周白带着他们进去,来到早已订好的包厢。
乔丹阳在沙发上坐下,把斜挎包拿下放在面前的桌上。
包厢挺大,除唱K以外,还放着一张桌球。
“玩几把?”乔丹阳摸到桌球前,拿着杆子,对李载阳道。
玩桌球,苏与同是其中翘楚。
“行。”说完以后,他回头对周白他们道:“我和她先玩几把,你们先唱。”
周白已经拿起话筒,健壮少年在上面点歌。听到他的话,便摆摆手“你去吧。”
李载阳拿着杆子,乔丹阳在摆球。
“光打没意思,我们来点有趣的。”
他一口答应“你说。”
“赢家可以向输家提问一个问题。”她喜欢他,所以想更近他一点。
他点头,算同意。
乔丹阳笑得飞扬,自信得不行“我可是阿同一手教出来的。”
两人各打一杆后,他问:“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阿同从小就爱打桌球,圈内几乎有点技术的,都被她邀请过。”他们边打边聊。
他和苏与同呆了这么久,住在同一个屋子,却不知道她爱打桌球。
“她没有带我打过。”他是有点委屈的。
乔丹阳听出来了,因为他委屈的太明显了。
实际上,李载阳心里还很不舒服,而那其中到底夹杂了些什么,嫉妒、沮丧、失落、……谁知道呢。
他自己都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现下很不高兴。
她为苏与同解释,同时也是在安慰他。
“阿同很久不碰桌球了,三年前的某天她跟我说桌球太无聊了,我知道是因为她没有可以与之匹敌的对手。”
“所以干脆放弃,这就是她为什么不再碰桌球。”
尽管乔丹阳解释过了,可他依旧没法放下这点情绪。
他甚至忍不住想针对乔丹阳,拿着杆子的手握得紧紧的,嘴也抿得紧紧的,不想让自己说话,只怕一开口就是浓浓的火气味。
她打完这一杆后,又接着说:“我一直在努力提高桌球技术,我希望她再拿起杆子,跟我打一局。”
她看着他打球的姿势,很标准很漂亮,就像教科书一样,他做到了完美的程度。
“不,是和我打很多局。”
他的重点和她不一样“她教了你多久?”
乔丹阳笑了,特别愉悦又大声地回答:“从我七岁第一次摸杆子,一直到她停止打球,你算算这中间时间有多久?”
她七岁上小学一年级认识了苏与同。在她人生中,苏与同三个字占了很大的份量,重要的程度不可言喻。
她有多少第一次,都是和苏与同一起。
童年、少年,苏与同伴她成长,见证了她的蜕变。
她教会她许多东西,她们之间几乎没有秘密。
若说这世上除父母以外谁最关心她,乔丹阳一定会大声告诉问问题的那人“苏与同”三个字。
李载阳偏头,伸手取下夹子,放下刘海。
他眼神微暗。
“六年。”他站在阴影处,胸部以上的部位都被阴影覆盖,乔丹阳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有种凉意。
心中泛酸。
六年啊这时间可真长,是他大半的人生时间。
如果说先前只是不舒服,那么现在他完全明了心中情绪。
是隐隐的嫉妒,而现在它正控制不住地往外发散。
从前,他可以很好地处理好这种情绪。
因为他会不停地告诉自己,乔丹阳陪在她身边那么久,他有什么资格先嫉妒先不满。
所以,他认。
但现在,即便那样的话说上几百遍,她都劝慰不了自己。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嫉妒乔丹阳,可他就是忍不住去嫉妒。
先来后到,他是后来的那个人。
再论时间,也是乔丹阳长。
他有点可怜自己,他到底有什么是比乔丹阳厉害的呢?
苏与同有太多的事情他不清楚,而那些他不清楚的事情,乔丹阳不仅知道,或许还是其中参与的一员。
乔丹阳陪在苏与同身边太久太深,她知道苏与同长在泥土之下的根是什么样子,它们盘根交错的模样,潮湿黝黑的模样……
不像他,现在还没能摸进去,只能在泥土之上徘徊。
就是因为这样,太清楚太明白。
按正常流程,他应该要感激乔丹阳,感谢她陪伴苏与同那么久,感谢……要感谢的实在太多。
而他这样嫉妒愤恨的心态是不对的。
所以,一直以来他才那么努力地去控制自己,要平常心对待乔丹阳,要平常心对待乔丹阳。
可现在没办法了。
像这种单方面的制衡饱满到一定程度时,外界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它便会迅速坍塌,不堪一击。
他用力打完最后一杆,轻而易举,他赢了。
乔丹阳弯唇“阳你技术很好嘛~”她赞完他,问:“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他微启唇,还没出声就又给闭上了。算了,他把杆子放下。
有想问的,是关于苏与同的。但是,不想从她嘴里知道。
“不打了,我去唱歌。”他若无其事地笑笑,两人的氛围依旧如先前一样。
乔丹阳根本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只能说他掩饰的太好。
平常时候,有些情绪只是他不想掩饰,所以可以轻易让旁人看穿,乃至于他总会被人觉得又二又蠢。
不过他也不在意。
长期以往,便有了那样一个形象。
“啊啊啊怎么可以这样!才打了一局!”乔丹阳失望极了,还想和他多点相处的时间。
她突然想起“咦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他脚步一顿,干脆利落道:“没有。”头也不回的只留给了她一个后脑勺。
把身体往后一仰,倒在沙发上。
陷入柔软的沙发中,由于他是坐在角落里的,因此整个人都被阴影盖住。
“载阳你要唱什么?”周白在点歌。
“陈奕迅的就好。”
苏与同在家没事就喜欢放他的歌。
“行我随便点几首。”
“你们先唱,我休息会。”他用帽子盖住脸,把一切神情都遮挡住了。
他想,他是真的把苏与同当姐了,还是亲姐的那种。
从他第一次叫苏与同“姐”,却不带前缀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真的想做她弟弟了,真心的。
如果从小和苏与同一起长大的是他该多好。
如果他真是她亲弟弟又该多好。
她那么好,他一定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可惜,没有如果。
事实就是,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他们没有一起长大,他也不是她亲弟弟。
乔丹阳拿着麦在唱了,清秀男孩坐到了李载阳身边,他的手上拿着酒,脸蛋也是红扑扑的,看来先前没少喝。
两人虽然挨得近,但他没有触碰到李载阳的身体。
李载阳脸被遮住了,自然瞧不见现在的情形。
清秀男孩看着他,痴痴的笑了。
这么好看的人啊,想舔,想亲。
还想来一炮!
他的目光地一寸寸扫视李载阳的肌肤,露在外面的手,脖颈……视线大胆又炙热。
其他人在唱歌,根本注意不到这里的状况。
他俞加放肆,甚至还用手撑在沙发上,斜倾过身子。
然后,快速地把唇凑近他的耳廓。
在唇瓣与耳朵快要碰到时,迅速伸舌舔了一下耳廓。
舔完以后,他似无力般地滑下身子,想使自己摊在他身上。
清秀男孩算好了角度,这样在李载阳甫一睁眼时,只会觉得这一切都是无意造成的,谁叫人喝多了身体就软呢。
不小心擦到碰到什么的,很正常。
只是李载阳太敏感了,在感受到陌生触感的那一瞬间。
立马就像受惊的犬一样迅速站了起来,同时还很大力地伸手推开了他。
此时,帽子已经从他的脸上径直滑落。
他用手扭开桌上的矿泉水,低下头便往耳朵上疯狂洒水,直到一瓶全洒完,他才停止。
再抽过纸巾,用力擦拭着耳廓。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抬头,精致白皙的脸蛋上早已布满了阴郁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