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掌与鱼》猫观景

8、开始搞事情①

　　眼看就要和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有力地一把抓住乔菲的胳膊，乔菲的脚在地上摇晃好几步，才勉强稳住。

　　“你没事吧？”何也神色有些紧张。

　　刚刚刹车刹得猛，自己又是扶的车后座，根本吃不住力，如果不是他及时拉一把，此刻膝盖肯定少不得破层皮。乔菲捋捋裙子下摆，抬头安慰一笑：“没事。”

　　“哎哟，我的腿啊......”一阵呻吟声传来,只见一个约莫50岁的大妈坐在公路中间,面色痛苦地抱着一条腿。

　　“何也，我们撞到人了。”乔菲有些心慌，本来只是出来玩玩，谁想到出门不利，遇到这种事。

　　何也看了眼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大妈，眉头皱起，回头拍拍乔菲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担心。

　　“你们把我腿撞折了，你们准备怎么赔偿？”大妈指着何也的鼻子越嚎越起劲。

　　何也礼貌地说道：“阿姨，撞到你是我们不对，我们现在就送你去医院。”说着走过去准备扶起她。

　　“医院？光去医院就想解决吗？我的精神损失呢？”妇人一把推开何也的手，脸色有些不自在。

　　“可你闯红灯也有错，这责任不能全让我们担。”乔菲忍不住道。

　　“嘿，小丫头，话不能乱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闯红灯了？证据呢？”妇人态度嚣张地叫着。

　　“你这人怎么这样......”乔菲愤然要过去理论却看到何也转身轻轻对她摇头。

　　这一带不是公路的关键路段，恰巧没有监控，想必对方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那你想怎么解决？”何也把手插进口袋道。

　　妇人心头一喜，赶紧道：“这样，医院我就不用你们送我去了，医药费加精神赔偿你们一共给我一千块钱就行了。”

　　手随意在口袋里翻了几下，拿出来时手上空空如也，何也两手一摊道：“不好意思，我们没这么多钱。”

　　“你这是不想负责？那我就只能报警了。”妇人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装腔作势地拿出手机佯装报警。

　　“我们确实没这么多钱，要不你就报警吧。”何也语气平静，丝毫不怵。

　　乔菲在后面有点着急，她觉得这事双方都有责任，但她又不想把事情闹大。

　　妇人显然没料到何也会这么说，坐地上思索半晌，不甘道：“算了，算了，看你们也没多大，你们给两百，这事就这么算了。”其实说报警也只是为了吓吓他们，她是不会也不敢真报警的。

　　何也看着妇人那副嘴脸，不想再周旋下去，冷冷地对着妇人道：“我们一分钱都不会给你。首先，你闯了红灯；另外，我根本就没有撞到你。你要么叫警察，要么去医院检查，随你。”

　　“你......”妇人气结。

　　“就是，我都看到了，明明就是你诬赖人家。”旁边一个老大爷从一开始就一直安静地站着，终于忍不住发话了，“看你也一把年纪了，真是丢人！”

　　妇人气得手抖，但自知捞不到什么便宜。原本看是两个小青年，想着得手容易点，谁知这小伙子厉害得很。自己根本没被撞，去医院自然查不出什么名堂。叫警察来，更是不可能，万一查出自己是个碰瓷的，岂不是还要倒霉。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妇人很是郁闷，但也只能不甘不愿地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地走了。

　　虽然被妇人耽误一段时间，不过好在这儿离西槐园已经不是很远。

　　何也跨坐在单车上，等乔菲坐上后座。因为刚才差点摔倒的前车之鉴，乔菲这次紧紧抓住车后座。等了一会儿，车丝毫没动，她提醒道：“可以走了。”只看见何也伸出手牵过她的胳膊放在他的腰上：“抓紧。”

　　手握住的地方能明显感受到结实有力的肌肉，乔菲有些不好意思，想收回手。何也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勾起嘴角，握她胳膊的手紧了紧：“这样安全点。”

　　一路上乔菲有些脸热，为了避免尴尬，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找何也聊天，“要是那大妈真报警的话，你不怕吗？”

　　“怕，但她不会报警的。”

　　“其实你一早就清楚那个大妈是在碰瓷吧？”

　　“一开始我也不确定，当时我怕摔着你，没有特别注意到她。”

　　“那你什么时候开始确定的？她要两百块钱的时候？”

　　“从她拒绝我们带她去医院的时候，我就怀疑了，后来又说两百块钱了事，如果我们真的撞到人的话，两百块钱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

　　“你好厉害......”乔菲继续尬聊着，注意力却不知不觉跑偏，放到了何也的腰肌上，这手感简直啊。

　　当然，正在奋力骑车的何同学自然是不知道乔菲在想什么了。

　　柏油路上，两人迎着风向前。

　　西槐园的花开得正好，一串一串的花儿挂在枝头，可爱得紧。一阵微风拂过，槐花淡淡的香气一点一点氤氲开来。

　　“这个味道好好闻啊。”穿着白色裙子的少女在开满洁白花朵的槐树下开心的笑了起来。

　　“嗯。”何也眼里满是宠溺。他抬起头，看着那些繁密的花儿，缓慢地说道：“小时候，我家旁边种了三颗大槐树，每年的这个时候，妈妈都会蒸槐花团给我们吃，槐花团，软软的，甜甜的，我每次都要吃好多。”何也的眼里浸着温柔的笑意。

　　乔菲看着何也有一刻的愣神，她有点不忍心打破这种微妙的感觉。

　　“要是槐树还在的话，我肯定要带你去尝尝我妈妈做的槐花团。”说到这里，何也脸上露出些许遗憾。

　　“没关系的，能看到这么好看的槐花已经很好啦。”乔菲扭过头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整个槐花园里种了大片的槐树还有一些矮胖的绿植。因为在郊区，人也没有很多，很适合出游。山城依山傍水，有很多游玩的景点，很多外地人来山城都是直奔５Ａ景区，倒是留下了这么个好地方。

　　西槐园中间零零散散地分布了很多古韵味的亭子，供游人休息。

　　两人走走停停也有点累了，便找了个亭子准备小憩片刻。

　　何也打开随身带的背包，拿出两瓶水，又陆续拿出一些水果、蛋糕之类的零食。乔菲张着嘴看他拿了一堆吃食放在椅子上，最后又拿出两团圆滚滚的东西递过来。

　　只是出来玩一下而已，他竟然带了这么多吃的，难怪看他的背包鼓鼓囊囊的，装这么多东西他倒是也不怕累。

　　乔菲打开一看，竟然是......猪蹄。

　　“哇，我的天，你还带了这个。”乔菲开心地嚷道，咬了口猪蹄嚼了起来。

　　何也吃着香蕉在一边笑着看她，“早上吃早饭顺便买的。猪蹄其实是早上特意跑去买的，不过这路跑得值。

　　乔菲看一眼堆成一堆的零食，说道：“不过带这么多东西一定很重吧，其实......我们可以回去吃的。”

　　“这点东西不算什么，别说就这点，就是背你我都轻而易举。”何也盯着乔菲笑道。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乔菲差点噎到，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回答，索性岔开话题：“哎？你的猪蹄怎么不吃啊？”

　　何也笑：“这都是买给你的。”

　　“那你不吃？”乔菲问道。

　　“我不爱吃油腻的，你吃吧，这儿还有很多水果呢。”何也把剩下的一只猪蹄递给乔菲，随手又拿起一只苹果吃了起来。

　　乔菲接过猪蹄，“那我上次......”想到上次在公园自己硬塞一只猪蹄给他，也不顾他喜不喜欢，“咳.....呵呵呵。”乔菲干笑几声，现在想想真是尴尬死了好么。

　　何也笑着看她：“你穿白色很好看。”她肤色白，不是那种干巴巴的白，而是白里透着红润，白色穿在身上反而更显白净，一尘不染。

　　“是嘛？”乔菲歪头笑道。

　　“嗯。”看乔菲的脸上沾了点酱汁，何也掏出一包纸巾，探身要给她擦脸。

　　“我......自己来吧。”突然的碰触让乔菲有点心慌，连忙拿过纸巾，用力擦了起来。

　　乔菲一直以为她和何也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公园，对乔菲来说确实是这样，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早在公园认识之前，何也就已经见过她了。

　　那时候何也他们院还在新区，还没有搬过来。那段时间学校在举办运动会，老区的院系统一到新区比赛。也就是那时候何也第一次见到了乔菲。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穿着一件白色的长风衣，那天风很大，吹得衣摆飘摇不定，她就那么站在那儿仿佛整个世界都是她的。

　　运动会之后，何也到处打听她的消息，终于打听到了她的名字和院系，正苦于怎么才能和她认识的时候，学校决定把文学院调到了老区。

　　吃了些东西后，何也把剩下的东西收拾进背包，看时间还早，又拉着乔菲去看了场电影。

　　网上显示附近就有家电影院，订好了票，打开手机导航准备出发。

　　手机显示距离目的地有一千米，不是很远，可以走去。西槐园这边支路多，以前又都没来过，两人推着自行车对着导航琢磨了半天才总算找到。

　　电影是乔菲选的，要到三点才开场。何也把吃的拿出来摊在桌上，又去买了桶爆米花。两人就坐在大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