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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不良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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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最后一门,乔斯文终于舒了口气。回到寝室却空无一人,夏桐和王倩倩是本地人,一考完就匆匆回家。不过元琦和她可是一路的,这么早走有点不合常理。难道还在考场?
正嘀咕着,手机铃声响起,正是元琦。“斯斯,我跟陈桦还要在景区玩两天,就委屈你一个人先回家啦。”
乔斯文哼了一声,“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姐妹,真是人心凉薄啊!”
元琦笑啐,“等你有了男朋友,估计连我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先忙啦,拜拜。”
“喂——”乔斯文摊手作无奈状,继续整东西、打扫卫生。
全部搞定之后已经中午12点多了,乔斯文方才想起票还没买,现在买估计只有汽车票了。她下楼走到附近的报刊亭,“阿姨,宁市下午的车票还有吗?”
报刊亭老板娘查询了下,摇摇头,“下午的票卖完了,最快也是晚上20点了。”
“20点!那到家很晚了,要三四个小时呢。”乔斯文有些失落。平常她和元琦都是提早一个礼拜就买好票,这回以为元琦会买,倒也没放在心上。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买了第二天一早的票。
1号楼108作为一间男寝,倒是意外的整洁。除了寝室长已经回家,赵宸昱、刘子葳和陆凯三人都是第二天的票。至于今晚,那当然是——
“网吧通宵!”陆凯大喊一声,随手将这些天的复习资料扔向一边。
赵宸昱坐在书桌旁闭目养神,“你们去吧,我只想睡觉。”
“睡觉有什么意思,好久没去网吧了,一起啊!”陆凯试图说服他。
刘子葳也劝他:“明天就要各回各家了,距离这么远也难得聚,今天就好好玩一次呗。”
“你家离我家只有十几站的车程。”赵宸昱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陆凯打趣道:“我说你俩怎么跟小情侣要异地恋一样,难舍难分的。”
赵宸昱和刘子葳同时赏了他一记白眼。最后,赵宸昱还是妥协了。
乔斯文逛了一下午,买了一堆有用的没用的。从超市出来,已是入夜时分。
一个人逛街,还真是挺悠闲自在的。
一个人逛街,还真是挺随意畅快的。
一个人逛街,还真是——无聊的很啊!
乔斯文步伐渐缓,拎着大大小小购物袋的手有些微发红。
走着走着,周遭的景物逐渐变得陌生。这一带酒吧会所林立,华灯初上,流光溢彩。灯红酒绿大抵是这样的吧。不过乔斯文,对这些事物并没有任何兴趣。
华丽,很多时候都只是假象而已。
不远处,赵宸昱三人走了过来。乔斯文抬头的一刻,正对赵宸昱的眼睛。
有一瞬的错愕,很快便缓过神来。
“赵宸昱!”乔斯文先出声。
赵宸昱还没反应,陆凯已经走上前打招呼,“美女你好,又见面了。”
“额——你好。”乔斯文尴尬地笑笑。
刘子葳看了她一眼,“就你一个人啊,月黑风高的,一个人出来不怕啊?”
“怕?有什么好怕的?”乔斯文向来没心没肺,“室友都回家了,一个人走走也挺好的,就是无聊了点。”
刘子葳听她这么讲,立刻起了怜香惜玉的念头。“要不跟我们一起吧。”
赵宸昱和陆凯同时惊讶地看着他。这花花公子,本性又暴露了吗?
当然更惊讶的是乔斯文。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赵宸昱,“不用了吧,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刘子葳看向赵宸昱和陆凯,“你们倒是说句话呀!”
赵宸昱语气淡然,“我们要去网吧,带她不合适吧。”
乔斯文听他这么说,忽然改变了心意。“去网吧好啊,我手机没电了,正好去网吧充会儿电。”
赵、刘、陆三人:…………
乔斯文虽然嘴上说得顺溜,实则从来没踏进过网吧。今天第一次进,还是跟在三个男生后头,不免略显紧张。
“我怎么感觉,我像个不良少女啊。”乔斯文自嘲。
陆凯笑哧,“不就是进个网吧吗,至于吗?”
找了个包间坐定。赵宸昱靠墙而坐,陆凯和刘子葳坐在赵宸昱的对面,乔斯文站在赵宸昱的方向,眼瞅着他们已经打开电脑,于是拣了最边上的位置坐下。
赵宸昱睨她一眼,语气无波:“过来坐我旁边。”
“啊?”乔斯文怀疑自己听错了,还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奇怪,我干嘛要听他的? ”她咕哝道。
“看我打游戏吧。”赵宸昱的语气照旧听不出任何情绪,波澜不惊。
乔斯文不置可否,放下手机,盯着电脑屏幕发呆。
赵宸昱在玩时下流行的对战游戏,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操控着鼠标和键盘。乔斯文单手托着下巴,瞥见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的脸在灯光的投射下略显得柔和些,整个侧脸弧度流畅,小麦色的皮肤透着健康的光泽,内双的眼睛不大却很有神,眼眸似有淡淡的雾气笼罩,近看能看到纤长的眼睫毛柔顺地垂着,倒是和他阳刚的气质不太相符。
乔斯文的眼神渐渐恍惚,心道:这家伙的侧脸还挺好看。
除了“好看”,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看什么呢?”赵宸昱突然转过头,看着乔斯文。目光交错间,静了一瞬。
愣了片刻,乔斯文回过神,赧然道:“没什么,我发呆,发呆而已。”说完连忙把头转向一旁。
赵宸昱兀自低头笑了,然后继续沉浸在游戏世界中。
又一局,赵宸昱占了下风,被敌方两位英雄前后夹击,一路逃窜无果,在回城的路上“香消玉殒”了。
乔斯文瞅见他狼狈的样子,禁不住笑出声。赵宸昱哭笑不得地瞪她一眼,乔斯文忙收住幸灾乐祸的笑容,瞬间变得面无表情。
几秒没看屏幕的乔斯文,听到赵宸昱又在扼腕叹息,便好奇地看了一眼屏幕,原来赵宸昱又命丧半路了。他“啧”了一声,满是懊恼。原本喜怒不形于色的赵宸昱,在打游戏的时候倒是和寻常男生无异。
乔斯文不由安慰他,“没事,回城补个血,回来再收拾这小子。”
赵宸昱被她故作严肃的神情逗笑了,“嗯”了一声继续战斗。
然后,一出马就成功把“仇人”击杀了。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击了下掌。
这一举动被对面的刘子葳看到,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乔斯文渐渐有了睡意,拿出耳机听起歌来,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乔斯文沉浸在悠扬的歌声中,不知不觉间闭上了双眼,身子往后一仰,斜靠在椅背上。
一局结束,赵宸昱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大口。侧身望见乔斯文困倦的样子,呼吸浅浅,长睫微颤,还未睡熟。赵宸昱将身上外套脱下来,轻轻盖在她身上。接着走到对面的陆凯、刘子葳旁边,“今天就到这吧,我看她也困了,总不能让她睡在网吧。”
刘子葳循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熟悉的外套,玩味地笑道:“你对乔斯文倒是很上心嘛,你该不会是——”
“不是。”赵宸昱直截了当地否认。“只是觉得她挺有意思。”
“有意思!”陆凯也奸笑地重复着赵宸昱的话。
乔斯文睡得很浅,听到他们的谈话醒转过来,瞧见身上的外套,是赵宸昱的。而此时,他却不在身侧了。往对面望去,一眼看到赵宸昱穿着件酒红色毛衣,露出白衬衫的领子,简单却出众。
走出网吧,赵宸昱抬手看了看腕表,将近零点。“这个点寝室也回不去了,先陪你去附近找个宾馆休息一晚吧。”
“那你们呢?”乔斯文问。
“我们通宵惯了,随便找个KTV就好。”陆凯答。
乔斯文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别找宾馆那么麻烦了,要不我也去KTV吧。”
三人闻言都有些惊讶。虽说在网吧也是一起,但是KTV毕竟空间相对狭小,一个女生和几个不算熟识的男生待在一起,她倒不觉得不自在。
乔斯文倒没想那么多,她向来不拘小节。看到几个男生诧异的神情,又补了一句,“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待着。”
她只是怕一个人的时候会胡思乱想。前段时间因为考试没有闲心去想靳滕一的事,加上和室友插科打诨,分散了注意力。可是当静下来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某些人事,心里就酸涩得紧。所以她想待在一个人多的环境,不让自己有想东想西的时间。
时至零点,正是KTV最喧闹的时候。四个人点了中包,一进包间陆凯和刘子葳就一头扎进沙发,各自躺好,占据了好大一块空间,就像在自家那么随意。
赵宸昱面向乔斯文,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他们一向这样,你别介意。”
“我随便找个位子就好。”乔斯文抬眸对上赵宸昱的眼神,漆黑的瞳仁清冽而迫人。她感到一阵心颤,忙找个角落坐下。
陆凯和刘子葳首先点了几首歌,多是慷慨激昂的曲目。“老赵,你的歌。”刘子葳把麦克风递给赵宸昱。
旋律缓缓响起,一听前奏乔斯文就知道是“K歌之王”。
我以为要是唱的用心良苦
你总会对我多点在乎
我以为虽然爱情已成往事
千言万语说出来可以互相安抚
…………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全情投入,整个人都沉浸在音乐的氛围中,身边的人也能感受到他的歌声所传递出来的情绪。
乔斯文单手托着下巴,专注地听着。看着站起身来的赵宸昱,高瘦的身材在幽暗的光线下愈发显得颀长挺拔。恍惚间,乔斯文的脑海中浮现出圣诞晚会那天赵宸昱和他前女友争执的情景。
他的歌声里包含着无奈、困惑,奇怪的是,却并没有心痛的感觉。所以他,到底有没有释怀?
“乔斯文,该你了。”刘子葳的声音打断了乔斯文的思绪。乔斯文接过麦克风,她点的是一首80年代的粤语歌曲。甫一开口,就把陆凯和刘子葳惊到了。
“我去!这画面好有年代感,你居然会唱这么老的歌!”陆凯瞪大眼睛看着她。
刘子葳也看向她,“这歌听我爸唱过,还别说,粤语咬字发音听着还挺正。”
乔斯文冲他们一笑,自嘲道:“可能是我太土,对旧事物念念不忘吧。”
“一点都不土,旧事物之所以能成为经典,必然有它的闪光点,不过试着接受新事物也未尝不可。”一直不语的赵宸昱蓦地开口。
他这番话说得郑重其事,乔斯文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你说的对,就跟感情一样。以往的回忆固然珍贵,不过也要试着往前看。”
赵宸昱眼角闪过一丝诧异,定定地回望着她。
“好端端的怎么扯到感情上来了?”陆凯一头雾水。刘子葳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宸昱没理他,待乔斯文一曲唱完,递了瓶矿泉水给她。
“谢谢。”乔斯文喝了一口,过后也不点歌。困意再次袭来,她找了个角落往沙发上一仰,闭目养神起来。当然,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之下,她是睡不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完全来源于生活,突然好想回到学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