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吕雉》岚池

5、初见项羽

　　回到东跨院的吕佳佳又在心里对虞姬赞赏了一番，然后就去睡觉了。

　　吕佳佳在彭城项羽的府邸住了半个月了，这天数她可是每天都往墙上划的，有时候都恨不得一天划两道。这里没有日历，她只能用石头在墙上划线记日子，等划满100条，剑灵就能出关了，她就可以回去了。

　　这半个月来吕佳佳除了给刘太公请安，偶尔陪虞姬聊聊天、问问消息之外，大多数时候都呆在东跨院里。虞姬对吕佳佳一直很和善，吕佳佳对虞姬也很欣赏，因此两人的关系倒是亲密了不少。

　　这不这天中午虞姬就告诉吕佳佳项羽要回来了：“霸王今日会回城。”

　　“什么！”吕佳佳被惊到了，她很憷项羽的，毕竟活了30年就没见过这种杀人如麻的人。相传杀人多了的人，身上煞气就重，平常人见了会被其气势所摄，轻者双腿打颤，重者直接五体投地。

　　“夫人不必惊慌，”虞姬看吕雉被惊吓到了，感觉很奇怪，心里思忖项羽又不是凶神恶煞，为什么吕夫人每次听到都会受惊呢，而且他们好像也没有见过面啊。

　　“霸王想必会与夫人一见，”虞姬看到吕雉的模样觉得应该先给她打一个预防针，“到时霸王问夫人问题，夫人只管如实回答就好，霸王所问想必也是军中之事，霸王也知夫人并不在汉王身边，想必不会为难夫人的。”

　　“那就好，多谢虞夫人提醒。”吕佳佳自从跟虞姬混熟之后，就慢慢的改叫虞姬‘虞夫人’了，这会听了虞姬的提醒赶紧道谢。虽然最后一句话要是真吕雉听到估计心里会难受，难免就会多想，可吕佳佳知道虞姬只是为了安她的心。

　　听到项羽要回城的消息之后，吕佳佳也没了谈话的心情，很快就跟虞姬告别回了东跨院。她又想叫剑灵出来了，吕佳佳发现自己一紧张就想叫剑灵，因为她觉得在这个朝代也就只有剑灵跟自己是一伙的了。

　　吕佳佳怀着忐忑的心情等了一个下午，后来又和衣等了半个晚上，连头发都没放下来，就怕项羽要见她的时候，到时候因梳妆耽误了时间被迁怒。后来实在撑不住了才被香儿扶到床上休息，不过因为有心事加上害怕，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好。

　　这一夜风平浪静，就跟项羽还没有回来一样，但是她知道项羽回来了。就在早上吕佳佳顶着两只熊猫眼洗漱的时候，香儿告诉她昨晚项羽就回来了，直接回了虞姬的院子，现在还没有出来。

　　“霸王每次回来都是住在虞美人的院子里，公务也是在那里处理。偶尔还会去前院与那群士兵过招。”香儿在吕佳佳的要求下继续科普她所知道的项羽的知识。

　　“霸王的功夫很厉害吧？”吕佳佳问道，她想知道自己能在项羽手底下走几招，会不会项羽一只手就能把她给灭了，毕竟亥下之战时项羽一个人可是杀了汉兵几百人呢。

　　“那是，”香儿跟着自豪的说，“霸王的功夫在整个楚营都是最棒的，下面的几位将军也都跟霸王过过招，但是没有一个能打得过霸王。”

　　‘花痴女，’吕佳佳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不就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嘛，最后还不是败了。’

　　“而且霸王人很好，要是有人生病之类的求到霸王面前他一般都会帮忙解决。”香儿对项羽还是很崇拜的，对虞姬好，对下人好，对兵士更好，这都是她亲眼所见。

　　‘不是说项羽很小气吗，人家打了胜仗也不分封，而且刚愎自用、疑心重很重的吗？’吕佳佳继续腹诽，因为她觉得跟眼前这个花痴没得聊了，三观不正啊。然后她又想到了韩信对项羽的评价：‘妇人之仁’，这倒是与香儿所说有点相符了。

　　吕佳佳正一边腹诽一边听香儿讲项羽的丰功伟业--其实有些也是香儿听说的，然后就有人过来传话：“吕夫人可有空暇？霸王想请夫人一见。”

　　“额，有的有的，请前面带路。”吕佳佳一听差点跳起来，还好有吕雉的涵养加身她才没有直接跳起来，不过人也很快站了起来，毕竟是西楚霸王项羽召见啊，一般人谁敢推脱。

　　吕佳佳跟着来人来到之前虞姬的院子里，不过并不是虞姬的房间，是东边的一间。吕佳佳还在猜想是不是古人以东为尊所以项羽才选的东边的房间。吕佳佳现在怕的要死，所以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等敲门进去之后吕佳佳就松了一口气，为什么呀？因为她看到刘太公和申食其也在里面呢，吕佳佳就放心了，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呢。

　　吕佳佳进门之后飞快的扫了一眼这个房间，然后又快速的低下了头。她注意到这间屋子除了一个案台之外全都是书简。吕佳佳猜测此房间的功能应该类似于现代的书房。

　　“见过西楚霸王，见过太公、申舍人。”吕佳佳对项羽和刘太公、申食其各福了一礼。

　　“也见过吕夫人。”项羽回了一句，因为吕佳佳不敢抬头，所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作揖行礼，不过应该没有，项羽这么骄傲自大的人怎么可能会给她作揖呢。事实上项羽确实没有给她作揖行礼，但之前却给刘太公回了礼。

　　“吾今日喊太公与吕夫人过来，也无他事，就是希望太公与吕夫人写封家书给沛公。”项羽也不拐弯抹角的说道。“以便告知沛公汝等在吾府中做客。”

　　吕佳佳懵了，她虽是考古的，也认识繁体字，但是她不会写啊。她练习的是简体的毛笔字，虽然当时外公说练毛笔字一定要写繁体，却被她偷懒给否了。吕佳佳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早知道就练繁体了。

　　吕佳佳就看了刘太公一眼，刘太公也在看她，看来他也被项羽懵住了。吕佳佳就又看向申食其，申食其看了看吕佳佳，又看了看刘太公，然后就站了出来说道：“不知这内容要如何写，不若霸王示意由小人操笔如何？”

　　申食其不愧在刘家呆了这么多年，看刘太公和吕佳佳的样子就知道他俩不懂什么意思，才站出来说话。

　　“汝等写家书，如何要吾来示意，”项羽粗声说道，“让汝写汝写就是，只是一封家书而已。”

　　这注意是谋士出的，按项羽自己的意思，直接就放话给刘邦了，你老婆老爹在我手上，你不听话我就杀了他们。可是谋士却告诉他这样做影响不好，不若让吕雉和刘太公他们自己写封家书给刘邦，既体现了项羽的宽厚，又告诉了刘邦他老婆老爹在我们手上。

　　项羽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就采纳了。

　　项羽站在前面也不再讲话，只是让人摆上了笔墨。

　　吕雉跟刘太公对视了一眼，然后对申食其点了下头，反正刘邦早晚会知道，但是早知道比晚知道这事好。吕佳佳顺便趁机还打量了一下项羽，项羽此时已经站在一边翻书了，吕佳佳看到的只是一个侧面。

　　项羽穿了一身素色袍子，身高体长，估计是个大长腿，只可以袍子遮着看不到，吕佳佳暗搓搓的意淫了一把。侧颜倒是很好看，不是虬髯大汉，最重要的一点是没有吕佳佳想象中的杀气冲天，感觉还有点儒雅风。

　　此时申食其已经开始润笔了，墨汁是已经磨好的。

　　就在吕佳佳以看申食其写家书的名义偷偷打量项羽的时候，项羽忽然转过头来了，“咳咳~咳咳~”吕佳佳吓了一跳，被口水呛住了。

　　项羽则是看着她的样子微微勾唇一笑。

　　‘哇哦’，吕佳佳赶紧低下头去，心里却是在呐喊：‘一笑倾人城呐。’

　　吕佳佳被项羽的一笑闪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她再回想项羽的容貌时却是发现她只记住了他的笑，没记住项羽长什么样。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肯定比在吕雉记忆里看到的刘邦那个老头子强。而且项羽只有27岁，刘邦却是53岁了，妥妥的小鲜肉PK老腊肉，小鲜肉完胜啊。

　　看到吕雉--吕佳佳低下头去了，项羽又转过头来重新翻书，心里却在想：‘传闻吕夫人端庄贤淑，此一见也不过如此，竟然还敢偷偷打量我，不过倒是好玩。’

　　以项羽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敏锐五感，吕佳佳这么明显的打量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呢？如果是真的吕雉在这里的话估计还能做到不动声色的打量人，可吕佳佳功夫不到家啊。

　　被项羽闪了一下之后，吕佳佳是不敢乱动了，只敢去看申食其写的家书。

　　她发现申食其的字写的还挺好看的，虽说比她在现代练过的柳体差了点，但是这是写在绢布上的啊，跟写在纸上那肯定没法比，而且绢布成本多高啊，也不可能经常拿来练字。

　　想到这样吕佳佳在考虑要不要提前把造纸术给弄出来啊，造纸的原料和基本流程她是知道的。有不通畅的地方多试几次就可以了，原料无非就是树皮、麻皮、废布、渔网等，经过蒸煮分离、挫捣打浆、抄造、晾干等步骤完成的。而且这是惠及千秋万代的事，最主要的是这样就能有厕纸用了。吕佳佳感觉在这里吃穿住其实都还好，环境也好，空气清新。但是除了不能见外公之外最差的一点就是没有厕纸，每次大便完了之后就是她最痛苦的时候。吕佳佳用不来竹片瓦片，用布又太奢侈了，她只能用水冲洗，所以她让人准备了一个小木桶和小舀子，每次要大便的时候就提一桶水进去备用，大便完了用水冲洗干净之后再用布巾擦拭。幸亏她每天就大便一次，要不然院子里晒的布巾都能赶上婴儿尿布了--每次擦完屁股的布巾可以洗干净之后循环利用。

　　在吕佳佳又一次的胡思乱想中申食其也把家书写好了，并拿给了给刘太公和吕佳佳看，吕佳佳略微看了一下，大体内容就是人都平安，挂念刘邦及儿女的话，还有就是希望刘邦尽快把他们换回去。

　　此时因为人口比较稀少，所以每次大战完了之后双方都会安排换俘，要不然都杀了的话人口越来越少，那即使打赢了仗人也都没了，还统治谁啊。所以申食其在家书中隐晦的提出了换俘的方法。但是吕佳佳知道这次申食其的方法是无用的，彭城之战刘邦只逃出了几十个人，哪里还能有俘虏来交换他们这几个重量级人物啊，还是乖乖的在这里等上28个月吧。

　　待他们都点头之后，申食其就对项羽说：“霸王，家书已由小人代笔写好，请过目。”说着申食其还把家书往项羽面前递了递。

　　“吾不必看。”项羽一甩袍袖，意思是不必拿给他，然后朝外喊道：“来人。”

　　“霸王。”有军士进门行礼道。

　　“把这封书信速速递往荥阳沛公处，告知此为刘太公与吕夫人的家书。”项羽对来人说道。

　　“是！”来人接了书信之后就迅速退了出去。

　　“太公与夫人也早些歇息去吧。”家书写完之后项羽就把吕佳佳他们三人赶了出来。

　　“父亲请。”吕佳佳学吕雉的样子请了刘太公先行。

　　因为项羽回来了，所以内院走动的人多了起来，他们三人在路上也并未多说。反正书信的内容也都看了，也没什么好商量的就各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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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姬处，“霸王招了吕夫人刘太公申舍人去，不过只呆了一刻钟就都出来了。”有丫鬟向虞姬禀报道。

　　“是否有为难吕夫人？”虞姬虽然相信项羽不会为难吕雉他们，但是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似乎并没有，好像就是写了一封家书。”非军事机密的事情，项羽这边管的并不严，丫鬟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

　　“那就好，”虞姬放下心来，一刻钟时间也就够写封家书了，“你去库里取两匹白娟给吕夫人送去。”

　　虞姬心想吕雉最近喜欢把白娟裁成小块来用，所以差人给她送两匹过去，顺便压压惊，她可是还记得每次提起项羽时吕夫人害怕的神情。

　　“忙什么呢？”恰好此时项羽走了进来，看到忙碌的丫鬟就顺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遣人给吕夫人送点东西过去。”虞姬回道，她总不能说给吕雉送擦屁股的布过去吧。这也太奢侈了，绢布可还是稀缺的东西呢。要是项羽知道了虽然不会阻拦，但是却可能导致对吕雉印象不好，毕竟吕雉现在还是俘虏身份呢。

　　“说到吕夫人，夫人可有什么要告知吾的？”项羽知道这段时间虞姬跟吕雉很聊的来，以他刚刚对吕雉的观察，与传言并不相符，所以他想确定一下是否抓错了人，虽然看刚刚三人的互动不像是抓错了人--是的，项羽刚刚虽然在看书简，其实对吕佳佳三人的表现都收在了眼底。

　　“吕夫人来了之后很安静，除了每日给刘太公请安之外，就只有妾身请她过来的时候才会走出东跨院，其他时间都是呆在东跨院里的。”虞姬一边给项羽按揉肩膀一边说。

　　“听闻夫人与吕夫人相谈甚欢，不知汝等都聊些什么？”项羽听了虞姬的话又感觉跟传闻中的差不多，毕竟传闻只说吕雉端庄贤淑，孝顺父母，爱护子女。可是以他刚才的观察来看，那个吕雉虽然表现也很端庄，但从动作中看却不像是已婚妇人，倒像是未出阁的女儿，眉眼很是灵动。而且她看上去也不像38岁的妇人。

　　“吕夫人对膳食很有研究，这几天妾身跟吕夫人学了几道新菜，昨日晚食霸王觉得好喝的鸡汤便是按照吕夫人给的方子熬的，今日妾身也安排了几道霸王爱吃的小食，一会让她们端上来霸王尝尝。”虞姬这些天确实从吕佳佳这里拿到了一些食谱，有菜有汤还有制作小点心的。

　　“哦？”项羽对这个来了兴趣，“可还有其他的？”项羽一边说一边捏着虞姬的手，让她停下来坐在他身侧。

　　虞姬就知道他对这个很感兴趣。

　　“恩，吕夫人对如何保养肌肤也很有一套。”虞姬虽然这些天跟吕佳佳聊的很投机，但是吕佳佳很少主动去找虞姬，大多数时候都是虞姬派人请她过来她才会过来。所以半个月来看着学到的东西很多，但是跟吕佳佳掌握的量来比，就是九牛一毛了。

　　“是吗？”项羽忍不住又在思考吕雉的真假问题了，因为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凭借这敏锐的直觉让他成功避过了多次的性命危机，这才吕雉给他的感觉就很怪异，但是又说不出来。

　　“是的呀，霸王有没有发现妾身的肌肤比以前细腻了很多？”虞姬看项羽一直摩挲着她的手就问道。

　　“嗯？”项羽闻言低头看了一下握着的手掌，发现确实比以前好看了，摸起来也比以前顺滑，又抬眼看了看虞姬脸上的肌肤，发现也比之前好看了。以项羽这粗人的审美，他只能看出好看不好看，摸起来顺滑不顺滑，根本看不出是否比以前细腻。

　　“确实如此。”项羽研究了一会后回道。

　　接着虞姬就让人把从吕佳佳那里学到的小点心端了上来。以虞姬的身份是不会去做饭的，她贵族出身，学的是跟男子一样的六艺。汉初还是半奴隶半封建社会，贵族阶级的女子地位很高，有些还能直接参与家族决策。那些后来大家闺秀必学的东西，在这时的贵族小姐并不是必须学习的，比如厨艺。

　　“是否知道传于何人？”项羽也知道以吕雉的出身是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

　　“说是传自一位得道高人叫度娘。”虞姬也有问吕佳佳这些都是哪里学的，吕佳佳总不能跟她说是百度查的吧，正好百度也叫度娘，感觉跟人名一样，她就灵机一动把度娘包装成了一个得道高人。

　　“原来是受高人指点。”知道了这些之后项羽也没再追问下去。

　　虞姬本来还想跟她讲一讲米糊护肤的，看项羽一下子兴致又下去了，就没有再提，只是伺候项羽用小食--两餐之间的加餐。

　　吕佳佳收到白娟之后很是高兴，虽然知道是给她裁来擦屁股用的有点小囧，但是这个东西对现在的吕佳佳来说真的是多多益善啊，可惜她没有礼物可以回赠给虞姬，毕竟在她接受的教育里是礼尚往来，有来有往。

　　吕佳佳还在为不能给虞姬回礼而苦恼的时候，虞姬也在跟项羽惊叹吕夫人的多才多艺。是的，作为爱美的女人，虞姬还是忍不住跟项羽分享了她从吕佳佳这里学到的护肤秘方和美容药膳方子。因为这里除了吕佳佳她也就能跟项羽聊聊这些了，其他人接触不到，跟本不懂。这里就要说吕佳佳还是太嫩了，跟虞姬混熟之后忘了遮掩，其实在汉初这些膳食、美容方子都只有在传世的贵族手中才会有，平民老百姓哪里会知道。吕佳佳不知道，但是虞姬却知道。吕雉出身小富之家，是不可能知道这么多方子的。幸亏吕佳佳聪明的把度娘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