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侍卫难当》酸辣豆角

19、面摊

　　云天真跟着楚梓玉步行了很久，终于来到了一条繁华的街上。这街上很是热闹，有卖艺的，有卖胭脂水粉的，什么酒楼、古董店、包子铺什么的也有好几个。
　　云天真对着一切都觉得很新鲜，之前刚穿越过来时，因为养伤没机会到街上逛逛；后来好不容易伤好了，又被派了个侍卫任务，整天被困在王府里更没机会了，现在看到这一切兴奋得跟什么似的。无奈，我们的王爷楚梓玉目不斜视地穿过车水马龙，一个劲地往前赶着路。
　　最后，他终于停止了一个小巷子口跟前，这里虽离刚才那热闹的大街不远，却清净不少。
　　“怎么不走了？”云天真奇怪地问道，“难道就是在这里？”
　　“以前这里有家面摊，我母妃常常带我吃，”楚梓玉的眼神很复杂，有悲哀，有憧憬，“母妃说那叫阳春面的，清汤面上撒上一些小葱，真的很好吃！”
　　云天真了然地点点头，拉了楚梓玉的手说道，“走吧，那家面摊也许还在那里呢！”
　　楚梓玉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拉着的手，半推半就得跟着云天真走进了巷子。
　　云天真发现巷子里果然有一个小小的摊子，摊子那里挂着一个番子“阳春面”。云天真心里一动，兴奋地问道：“是这家吗？”
　　楚梓玉看到面摊，脸上先是一喜，接着一阵迟疑，“我，我不确定，我还是在十来岁的时候来过那家面摊。”
　　“那，我们就来先尝尝，看是不是你小时候的味道，”云天真说着拉着云天真在面摊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他顺手放开了楚梓玉，没有注意到楚梓玉眼底的失落。
　　云天真冲着正忙碌的老板叫道：“老板，来两碗阳春面！”
　　“好咧，稍等客人，”面摊老板是一个约五十出头的老人，看着身体很健朗，手脚还很麻利。他旁边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在给他帮忙。
　　“老人家，您有没有觉得我们家少爷有些面熟？” 云天真发挥出自己的福尔摩斯精神，试探地问道。
　　老人闻声看了看楚梓玉，摇摇头说道：“我之前应该没有见过这位小兄弟，他长得这样俊，如果老头我见过，肯定会记得的。”
　　楚梓玉仿佛受了打击一般，有些恼火地站起身来就要走。云天真忙拉住他，对着老人继续问道：“老人家，我这位兄弟小时候吃过一个面摊，也是阳春面，面摊的位置就是在您摆摊的位置。你这个摊子是一直在这里摆吗？”
　　“哦，兴许就是了，”老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个摊子十来年一直在这里，但我却是半截子接了这摊子的。”
　　“那之前这个摊子的主人呢？”云天真好奇地问道。一旁的楚梓玉也不由地把目光投向了老人。
　　“唉，说起来也是件伤心事，”老人长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这本是我一个远方亲戚的摊子，我们都在这京城谋生，虽住得远，关系却近得很。突然有一天，有人给我送信说他快不行了，让我去看看。我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没几口气好喘了，摊子交给我后，人就去了！我就不明白，好好个人，怎么说没就没啦，就跟他周围一起的人打听，只说是因为一个妇人的关系被一群恶人打成了重伤，最后官府说抓不到人，事情就那么不了了之了，”老人难过得喃喃道。
　　“老人家，节哀！”云天真看老人难过的样子，急忙安慰道。而一旁的楚梓玉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唉，这么多年过去了，想起来还是，”老人抹了抹眼角的泪，对云天真他们有些歉意地说道：“客人啊，对不住，这年纪大了，这话就多，我赶紧给你们下面。”老人说着非常娴熟得把一把面扔进了锅里，并不断搅动起锅里的面条……
　　不多时，两碗面就煮好了。老人盛在碗里，吩咐小女孩端过去。
　　“大哥哥，给你，”小女孩先殷勤地给云天真面前放了一碗面。
　　她回头又急急端了另一个碗过来，正赶上楚梓玉抬起头。小姑娘猛然看到楚梓玉的脸时，不禁呆住了，“大哥哥，你真好看！”
　　楚梓玉闻言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小姑娘被吓得手抖了一下，一个不稳，手上那碗热腾腾的面眼看就要泼在楚梓玉的身上了，这时一只手突然出现推开了楚梓玉。
　　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热腾腾的面全洒在了云天真的手上，疼得他“嘶，嘶”直抽冷气。
　　小姑娘和楚梓玉都愣在了那里。那边的老人一看到这一幕，忙冲过来拉了云天真到一边，用冰水冲了冲。
　　“这位小哥，实在对不住，”老头边说边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片黑乎乎的膏药来，“还好我做这活计，经常烫伤，常备冰水和药。”老头刚把药贴到云天真手上，就有人粗暴地推开了他。老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老头，告诉你们，他要是出了任何差错，我饶不了你们两个！”楚梓玉狰狞着脸，冷冷地说道。
　　爷孙两个被吓坏了，爷爷拉着小姑娘赶紧要跪下磕头，云天真忙拦住他们，回头劝阻楚梓玉，“少爷，又不严重，不要吓唬他们了，老人家的药很管用，现在已经不太疼了！”
　　听了这话，楚梓玉的表情才缓和下来。见他有所缓和，云天真忙拉着楚梓玉坐下，笑着对老人说道：“别怕，老人家，劳烦您再重新下一碗面来。”
　　老人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拉着孙女去下面了。
　　云天真看黑着脸的楚梓玉，忙把自己的面推到了楚梓玉跟前，笑着说道：“你先来尝尝是不是你小时候的味道。”
　　楚梓玉看着眼前的面，用筷子在碗里搅了几下，突然抬头说道：“你刚才为什么救我？”
　　很少看到楚梓玉这么认真地跟自己说话，云天真愣了一下，顺口答道：“当时情况紧急，我想也没想就那么做了！”
　　“那如果换做他人，你，”楚梓玉显然对他的回答不甚满意，“你也会那样做吗？”
　　“那个当然了，”云天真拍拍自己的胸脯，“谁叫咱心地善良呢！”他话一出口，就见对面楚梓玉面色一冷，不悦地说道：“谁要你多管闲事！”
　　云天真一时尴尬在那里，楚梓玉不再理他，黑着脸拿起筷子从碗里夹了一筷子面条，放进了嘴里。
　　这时，云天真发现楚梓玉本来黑着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瞬间的错愕，然后我们的楚王爷就很没风度地吸溜吸溜地吃起面来。
　　看着楚梓玉津津有味地吃着面，云天真猜想楚梓玉已经尝到了小时候和母亲一起吃的那种阳春面的味道。不觉他自己也有些饿了，肚子里开始咕咕作响。还好他的面很快也来了，他拿起筷子准备开动，却感觉到了一种迫人的气场。他敏锐地抬起头，发现楚梓玉面前的碗已经空了，此时他正绿着眼睛盯着自己的面碗。云天真忍痛把自己的碗推到他的跟前，吃吧！吃吧！”于是楚王爷又开始了狼吞虎咽的不雅行为。
　　可怜的云天真只好又让老人给自己再下了一碗面，这次他学聪明了，不再和楚梓玉同桌，而是直接坐在离老人最近的桌子边，他心里默默念着：远离楚梓玉，远离饥饿。
　　等面终于重新出现在云天真面前时，云天真感动地都快流泪了。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觉得这面很劲道，面汤也很鲜美，以他做厨师的经验，估计这老人有什么诀窍在里面。不过，这面虽然很美味，但和王府的那些吃食比，却是普通了点。他心里暗暗想道：估计是楚梓玉那厮吃好东西吃腻了，想换些家常菜尝尝了，可那王府的厨子平日都做些精工细雕的吃食，这些在他们眼中简单粗陋的食物估计他们反而做不来。
　　楚梓玉早已经吃完了面，他确信这就是他小时候的味道，之前他一直没有勇气来寻找这个面摊。没想到这个傻里傻气的侍卫居然让自己重新吃到了梦寐以求的阳春面。再看那个侍卫，发呆的时间比吃面的时间长，这时候正和摆摊子的老头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
　　“喂，天真，我们回去！”楚梓玉催促的话中带着怒气，说完他径直站起来就走。
　　云天真答应着，硬塞给了老人几碗面的钱。看楚梓玉快走远了，急忙快步追了上去……
　　……
　　“王，少爷！少爷！”云天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你又生什么气？”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楚梓玉停下来恶狠狠地瞪着云天真。
　　“你这还不算生气？”云天真小声嘀咕了一句。
　　“好吧，既然你非要说我生气了，那我还真生气了，”楚梓玉冷哼一声，“这里就你我两个人，我生气肯定是你做错事情了！”
　　“我做错了？”云天真茫然地问道。
　　“是了，不是你，难道是我吗？”楚梓玉趾高气扬地嚷道。
　　“好，好，我错了，还不行，”云天真默默念着：君子不与小人斗，君子不与小人斗。
　　“好吧，你既然承认做错了，”楚梓玉一拍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云天真，“那你准备拿什么来补偿我？”
　　“啊？”云天真顿时傻眼了。
　　“啊什么啊，说，”楚梓玉厉声说道，“拿什么来补偿我？”
　　云天真苦思冥想了一下，对着楚梓玉不耐烦的脸，犹犹豫豫地说道：“我，我可以给你做明天的早饭！”
　　“嗯？”楚梓玉露出讽刺的表情，“倒是奇了，我还没听过哪个暗卫居然有做饭的技能？你可不要糊弄我。”。
　　“我没有，我没有，”云天真急着辩解着，“我，我是自学的，自学的！”
　　“自学？”楚梓玉不屑地笑了笑，“好，就依你，明天的早膳你来准备，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骗我！”
　　“好，好，”云天真顿时有种自己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感觉。等他回过神，又差了楚梓玉一截子，“喂，王，少爷，你，你等我一下，你这是要去哪呢？”
　　“去刚才那条街上，你刚才不是恋恋不舍不肯走吗？”楚梓玉头也没回地答道，弯弯的嘴角泄露了他的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