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玉》媚姜

5、五月廿二（2）

　　薄雾笼罩中，我撑着油纸伞走在淅淅沥沥的雨中。远远就见一个青衣执伞身影在镇上最高的石桥上翩然而立。旁边的人看身形很像玉瑶，但一晃神的功夫又什么都没有，是错觉吗？漫不经心似地缓步走过去，装作巧遇模样。

　　我:“萧公子在看什么”

　　萧鱼:“不嫌弃就叫我阿鱼吧，这里看不见太阳，整个镇子像被水笼罩了一样。”

　　我:“水乡小镇本是如此……而且现在在下雨……”

　　萧鱼:“是吗？锦……瑟，找我何事”

　　我:“恰巧路过。”

　　萧鱼:“你若没事我先走了”

　　我:“等等！”

　　我急急叫住他，萧鱼复又转身看向我，嘴角向上弯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我:“我确实有件事想问你。你会不会……吹箫。”

　　萧鱼:“吹箫……”一笑，似是庆幸。

　　我:“你”

　　萧鱼:“以前确实学过，但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便再不吹箫。”

　　萧鱼一笑隐现，仿若嘲讽，随即消失无踪。微皱眉，浓浓的哀伤之意散出，我竟觉感同身受。

　　萧鱼:“想听我的故事吗？”

　　我微微颔首。

　　萧鱼:“我自幼出生富贵，和爹一起生活在京城的玄都。五岁的时候爹送了我一把玉箫，说这玉是娘的遗物，吹奏的时候娘能听到。

　　玉，整体浑然天成，长度、粗细与一般竹萧无异，两头呈鱼头和鱼尾的样式，鱼尾处有一小小的鱼字。早年曾是娘的心爱之物。

　　爹说玉乃吉物，暗合了我的名字便是于我有缘，必能护我一世长安……娘如果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

　　遂命匠人挖空玉管，琢出音孔，做成箫予我，又请名师教我吹箫，几年下来确有小成……”

　　萧鱼神色略有惆怅，不再继续，只遥遥望着远处。

　　是了，秘境里是萧鱼小时候的事。

　　我:“这不是好事吗？为何……”

　　萧鱼:“只是想到后来的事罢了。”

　　我:“与那玉箫有关”

　　萧鱼:“并没有……”

　　萧鱼没有说下去的意思。

　　我:“阿鱼，抱歉……”

　　我与其目光一瞬交错后转身离去。雨順着伞沿滴落在青石板的桥面上，“滴……答……滴……答……滴……”，唯感怅然耳……

　　萧鱼，你此刻凝望的是我的背影否？

　　我想知道……却不会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