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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飓风特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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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哥,你一定没吃饭吧,我来给你做饭。”门口的白玉提了提手里的菜,微笑着,绝口不提白天的事。
林深看着白玉,这个人总是那么了解他,的确,他已经不想听别人再提白天的事了。他侧了侧身,把白玉让进屋来。
他和白玉一起洗菜,做饭,白玉偶尔会讲一些他在国外的趣事,林深淡淡地笑着,气氛也还算是融洽。白玉温柔的笑容总能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真的就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琥珀一样,干净澄澈,安静简单。
林深矫情的想着一句诗:“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大概就是现在的白玉吧。三年前的白玉青涩懵懂,三年后的白玉见过了更广的市面,有了更加丰富的人生阅历,更加像一个男人了。想着,林深的脑海里又浮现了祁风那双狭长迷蒙的眸子和妖孽一样的脸。如果说白玉是仙,那么祁风就是妖。然而现在的女孩儿似乎喜欢坏坏的男孩儿多些,不对,就连他不也没逃过祁风的魅力吗?
看着林深一个人在发愣,白玉不动声色的皱皱眉。他还在想白天的事吗?他就是不想林深沉浸在那些事里才过来的,可是现在......也罢,迟早都要问的。
“深哥,以后有打算吗?”
林深一下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已经不像开始那样难受了,或者说,他已经能够一点一点地接受自己如今的这个局面了:“应该还会回京城那边去吧。”
“北京?”
“嗯,这次的事情过后,我是做不了警察了,上海这边我们家的关系还不能让各个机构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用我,我只能回北京,而且,我答应我爸了,之后什么都听他的。”
“那你不做警察了吗?”白玉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来。
林深切菜的手顿了一下,那阵哒哒哒的声音一下就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消亡了,林深干笑了一下,为了掩饰尴尬转身过去拿了个蒜,一边拿一边说:“居然忘记这个菜放蒜比较好吃。”他拿了蒜然后转过身继续切菜,“我已经干警察太多年了,总不能一辈子只做一件事吧?我早晚都是要回去的,这是我爸早就盼着的事儿,这次正好,不是吗?而且这样时间一多,我也可以去参加一些特训,练练本事,这些东西,还是北京比较多。”
白玉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捏在了一起,他怎么会不知道林深的这番话不过是在安慰着这些关心着他的人。林深有多么喜欢做警察,他相信每个人都看得出来。林深办案时的专注,发现真相时的欣喜,是他在平时从未看过的,他觉得那个时候的林深整个人都在发着光一样。他连触碰都要小心翼翼的人,现在为祁风牺牲了这么多,他的心里什么感受都没有,他只恨自己当初的懦弱,连亲口问一句林深的勇气都没有。
白玉忍不住就问道:“深哥,你还能跟我在一起吗?”白玉一眨不眨的看着林深。
林深看着白玉认真的脸,沉默了一阵,最后扯开嘴角一笑,擦了擦手,在白玉头顶揉了一下:“小玉,你年纪也不大,值得更好的人。”
“要是我只要你呢?当初我更小的时候我们不也在一起过吗?”白玉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他注视了此时明显有些吃惊的林深片刻,最后转过身背对着林深平复了一下情绪,而后又回过头:“对不起深哥,这会儿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是我不懂事了。”
林深摇摇头,说了句没事。白玉又问道:“深哥想要参加特训?有想好参加什么特训吗?”
林深咧嘴一笑:“既然要吃苦,不如一下吃到底。我打算参加飓风。”
“飓风?就是北京那个专门给政府重要人员培训私人保镖和给某些势力培养雇佣兵的人吗?”
林深点点头。
“可是听说那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啊!私人保镖和雇佣兵产出率极低,除了是因为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之外,更重要的是残酷的训练方式导致有很多人中途退出或者直接心理扭曲,出来之后还需要接受心理治疗。虽说飓风培养出来的人在安保行业或者雇佣兵行业是一颗闪闪发亮的明星,收入有的可以抵住开一家公司也毫不夸张,可是这样的人却寥寥无几。深哥,你为什么要选那里?”你是在折磨你自己吗?白玉真正想问的是这一句,你是在折磨自己吗?
“飓风有认识的人,父亲能给我找到关系,况且,我又不当保镖或者雇佣兵,不用接受那么严格的训练,放心!”
“那也不行,飓风经常以实战来训练,如果你去,又不以全力参加训练,在实战中哪里能讨得了好?那些参加训练的人哪个不是想要做出一番事来的,怎么会手下留情?”
林深安抚地拍拍白玉的肩膀:“白玉,你要知道,付出和收获总是成正比的。我今天的境地,如果我足够强又怎么会发生呢?我可以毫不费力的就在昨天阻止祁风,你说是吗?”
“你是为了祁风才去参加飓风?”祁风已经对林深这样了,至今都没有对媒体作出解释,只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林深,让林深自己去承受,林深这是还在想着和祁风的以后吗,想着以后和祁风在一起,怎么阻止祁风的间歇性发神经?
林深顿了顿,他不得不承认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祁风,比如这么多的特训,他非要选择飓风的特训,这无疑是有一种自我折磨的味道在里面,也许在高强度的训练中,他就能彻底的忘记这些糟心事儿,彻底的忘记祁风呢?只是对着别人,他不想讲出这些话,正如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样,祁风显然对他连半分情分都没有,自己再这么不知事儿走不出去,的确有些太可怜,也太可笑了。
“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我自己。”林深对白玉认真的说着,心里其实是有些心虚的。不管是为了今后可以阻止祁风还是为了忘记祁风,这件事都是和祁风两个字脱不了关系的。
看着林深的模样,白玉沉默着不再说话。两人做了一桌子的菜,边吃边聊着,气氛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等到时间晚了,林深将白玉送下楼,赶紧上去了。林深现在出个门儿也得像那种红得发紫的明星一样好好的武装自己了,谁也说不清哪个犄角旮旯里就藏着祁风的小粉丝们。祁风的粉丝们叫气球,这些气球这些日子可是连他的一点消息都不想放过呢!
送走了白玉,林深躺在床上,心情较之之前已经好多了。虽然还是一样的难受,只是有的事一旦想通了,有了下一步的安排,他就不由自主地感到踏实。这让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并不是只有祁风一人。
第二天,封湛和老猫来看过他,把他在办公室的东西交给他之后聊了些有的没的,但是谁都没有触及那个敏感话题。只是明显感觉老猫在他面前像小姑娘一样护着自己,林深笑着捶了老猫一拳,说:“我这还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吧?”林深的性向既然已经公开了,如果不趁着这次机会承认了,那就太亏了。
封湛还是冷着他那张冰山脸,看着林深的表情晦暗不明。
林深觉得自己很幸运,至少自己身边的人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性向而疏远自己,而至于那些他连人都不认识的人,有何必在乎他们的想法呢?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他的父母。没了工作和爱情,他不能连亲情也没有了。
封湛问他有什么打算,他把自己对白玉说的话说了一遍。封湛只是皱着眉,什么都没说。
林深打趣道:“得了,年纪不大,整天装得跟七老八十一样,你这样哪个姑娘看得上你啊!”
封湛瞪了林深一眼,最后微薄的笑意在唇角荡漾开来。林深能这么说,至少说明他已经好多了。
“什么时候走?”封湛问道。
“明天。哎,我可说了啊,谁都别来送我,不要搞得跟欢送会一样,我不会告诉你们几点的,那种离别的场景我真受不了,我估计那时候局子里那几个小姑娘又得好好地哭一场了,我可不想哄啊。到时候,你们要想我就来北京找我,我可以考虑报销飞机票哦。”
“真的真的啊?”老猫开心的问道,“没看出来咱林头儿还是一个暴发户啊!”
林深好笑的看着老猫,也不回答是不是暴发户这问题,只说:“真的,明天别来送我就行。”说完,林深转头看向封湛,似乎要得到封湛的承诺一样。
老猫连声称好,封湛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林深觉得封湛什么都好,只是有的时候太老成了。
三人聊了好久,封湛和老猫才回去。
林深看着他们的背影,压抑着的疲惫和无奈才显现在脸上,这些疲惫和无奈不仅来自于祁风,也来自于别离,来自于,他对生活了这么久的上海和发生在这里的故事,以及遇见的人们的,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