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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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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路疾奔,在万马堂附近停了下来,然后悄悄潜进了袁青枫的房间。
可是他们刚一进屋,叶开一把拽住了傅红雪。傅红雪一惊,顺着叶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床铺上鼓起了一团,竟像是躺着个人!
叶开连忙吹燃了火折子,凑近一瞧,转头看着傅红雪。
幽暗的火光把叶开的嘴角的笑照的忽明忽暗。
“怎么了?”傅红雪小声问道。
叶开也没回答他,只是径直走到桌前,点燃了桌上的烛台。
傅红雪这才看清,躺在床上的竟是失踪两天的袁青枫!
那袁家公子此时身上盖着平整的被褥,呼吸均匀睡得安详。
傅红雪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可是袁青枫似乎并没有反应。叶开上前,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打开后在袁青枫的鼻尖探了探,那袁公子便皱着眉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
“你们是谁?”
叶开捂住了他的嘴巴,对他说道:“别出声,我们没有恶意。”
袁青枫此时已经彻底醒了,他认出了叶开,想到叶开还是嫌犯,更加挣扎起来。
就在他不断挣扎的时候,一把漆黑的刀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你要是再动一下,我马上杀了你。”
袁青枫转头看着叶开身边一身漆黑的男人,吓得连连点头。
叶开这才放下了手,说道:“袁公子,今日前来,只是有事情想问你。”他顿了顿,“不知袁公子这几日去了哪?”
袁青枫奇怪的看着叶开,说道:“我这几天一直在万马堂,白天跟随我爹,晚上便回屋休息了。”
“你一直跟着你爹?”叶开也奇怪了起来。
“是呀,我今天白天还跟着我爹去找马老板,因为我家带来的两个手下都被天狗杀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傅红雪开口问道。
“四月初一啊。”袁秋云答道
叶开和傅红雪具是一惊,愣了片刻后叶开说话了。
“袁公子,今天是四月初四,你已经失踪三天了。”
“你胡说!我今天刚见完我爹,戌时回的房,亥时睡下的。”袁青枫不敢相信叶开的话。
“是啊,你四月初一的亥时睡下,一睡就是两天,在四月初四的晚上醒了。”叶开平静的陈述着事实。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袁青枫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四月初一睡发现了什么异常吗?”傅红雪问道。
“异常——”袁青枫一边回想着一边说道,“并没有什么异常,那晚我戌时回房,看了一会儿书,然后亥时便睡了。”
“晚饭呢?”叶开问道。
“晚饭是在房里吃的,这几日都是下人把饭送到房里,过半个时辰再过来取。对了,”袁青枫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说道:“那晚送饭的下人和前几天的不是一个人。”
叶开和傅红雪对视一眼,心下明白问题出在了晚饭上。可是眼下早已没有其他任何线索再去找寻。
叶开转过头对袁青枫说道:“袁公子,今日之事还望你不要说出去。”
“我失踪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袁青枫问道。
“你明早便会知道,我向你保证,明早一切会和你失踪前没有什么不同。”
说完,叶开就和傅红雪一起离开了屋子。
他们再次运起轻功,掠过万马堂的重重屋顶,一路无话。
待二人已离开万马堂几里地后,叶开先开口了:“别灰心,今晚也不是一无所获。”
傅红雪疑问的看着他。
叶开说道:“第一,我们知道了现在天狗是一个人,因为如果是两个人,那么不会兴师动众的威胁袁秋云去杀人;第二,我们知道了这个天狗很可能就在万马堂里,因为只有在万马堂才能对袁青枫的作息那么清楚。”
“所以下一步的重点还是要从万马堂把这个天狗揪出来。”傅红雪说道。
“我们已经缩小了范围,所以离抓到他也不远了。”
“可是现在线索又断了,如何把天狗找出来?”傅红雪问道。
“总会有办法的,再说只要他杀人,就一定会留下破绽,我们再回去好好想想,说不定能找出新的线索。”叶开乐观的说道。
傅红雪没有回话,二人又是一路无言的赶回了无名居。
待傅红雪和叶开赶回无名居时已是深夜,大堂里已经空无一人,叶开和傅红雪分别回了自己的房间。随着无名居的人不断遇害,房间已经空出不少,现下他们两个已经分房休息了。
叶开回房后,不一会儿听到有人敲门,他推开门一看,竟是南宫青的贴身下人。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家公子请叶少侠去城东的酒馆一聚。”那人回道。
叶开听罢,便随着那人出去,一路坐着马车赶到了城东。进了酒馆,早有南宫家的仆人引着他上了二楼的雅间。他听到雅间里咿咿呀呀似乎有说话声,推门一看,原来是南宫青请了一个说书的站在屏风前说书。
“这么晚了还请我喝酒?”叶开做到他面前,笑着问道。
“你一直说这家酒馆的烧刀子是一绝,今日一尝,果然是不同凡响。”南宫青也不回答他,只是品酒。
“这烧刀子虽好,只是半夜喝了伤胃。”叶开回道。
“你还在乎这个?今天虽是蛾眉月,但是天色甚好,所以我想请你和我一起喝酒。”南宫青笑着说道。
“和你喝酒我随时都奉陪。”说完,叶开敬了南宫青一碗,一饮而尽。
屏风前的说书人还在铿锵有力的说着,叶开仔细一听,笑了。
“你笑什么?”南宫青问道。
“大晚上听哪吒剔骨这么血淋淋的故事,你还喝的进去酒。”
“这个故事干净。”南宫青说道。
“怎么讲?”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吒剔骨还父,割肉还母,从此他不再是陈塘关李靖的儿子,他就只是哪吒。从今以后上天入地,都与李家没有关系。没有比这个故事更干净的了。”南宫青支起胳膊,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叶开觉得他似乎马上就要消失了一般。
“你不问我把袁秋云怎么样了?”南宫青问道。
“你是良善之人,定然不会伤他性命。”叶开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世上觉得我良善的没几个,”南宫青低头轻笑,接着说道:“不过我确实没杀他,劈了他一掌就放他回去了。料想现下已经到了万马堂,正疗伤呢。”
叶开没有回话,他看着南宫青如玉的面庞染上了酡红,似是醉了。
过了一会儿,南宫青似是清醒过来,对叶开说道:“对了,关于那天傅少侠拷问云在天时的话,你怎么看?”
那天傅红雪和云在天的话一直印在叶开的心里,这两天也一直在反复思考。
“我对云在天关于20年前梅花庵惨案的说辞很感兴趣。”
“听家父说,白天羽也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人。他武功高强,义薄云天,但是又肆意妄为,举止放诞。当年若是没有死,可能现下活的也不轻松。倒是他死了,成全了他大侠的名声。”南宫青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云在天说的话可能是真的?”叶开问道。
南宫青也没看他,支着头看向窗外的月色:“如果是真的,也不稀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何况是他这么个人。”
“马空群集结了一批高手,在梅花庵杀了白天羽。从此江湖再无神刀门,万马堂成了江湖第一的门派。”叶开低头琢磨着,接着说道:“这可真是有趣。”
南宫青转过头,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泛着水光。
“我更感兴趣的是关于他们二人花家的那些话”南宫青说道。
叶开回过神,想起了那天云在天的话:“听云在天和傅红雪的意思,萧别离和花寒衣是一个人。也就是说魔教又死灰复燃了,而且这花寒衣还在马空群的身边潜伏了这么多年。”
“是啊,有能力暗中支持云在天,说明他们的势力已经不可小觑了。”
“中原武林怕是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叶开感叹道。
南宫青叹了口气,说道:“欠的债总是要还的。当年若不是他们遭受了不白之冤被屠戮殆尽,恐怕今日他们还在漠北开枝散叶,和中原武林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一次魔教东山再起又有多少人要遭殃。”
“当年的血除非再流一遍,否则他们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南宫青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他抬起眼,看见叶开欲言又止,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当年火烧冲霄塔江湖上的各门各派都有份,南宫家自然是出了人的。”
“你不担心吗?”叶开问道。
“担心也没有用,有因即有果,真要大难临头了,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南宫青笑的云淡风轻。
“仇恨只能带来毁灭,若是不能化解会把更多的人卷进去。”
“你用什么化解呢?用你自己的血吗?可是你一个人不够啊,当年死在冲霄塔里的有好几百人呢。”南宫青的笑容变得讽刺。
叶开听了南宫青的话苦笑一声,闷头喝了一口酒。
“这件事情现下是无解的,还是别多想了。”南宫青端起碗举向叶开,又说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晚是来喝烧刀子的,眼前有好酒,就不要管以后的事了。”
叶开也开怀大笑,说道:“还是你通透,今晚不醉不归!”说罢,端起碗和南宫青的碰在了一起,然后一饮而尽。
接下来二人再也没提起魔教和天狗,只是说些江湖趣事,纵情痛饮,喝至四更天方才散去。
第二天晌午,叶开被人用力的摇醒了。他睁开眼睛,头痛欲裂,只见傅红雪站在床前。
“起来,快穿上衣服,万马堂又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