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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歉债而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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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茹儿?又是这个名词,刚才西门庭也是那样叫我。我和茹儿长的很像吗?茹儿和他们西门家是什么关系??
 西门风见我总是愣呆,冷冷笑起来。西门家莫非是什么杀手机构?……我怎么这么倒霉,一来到这里就碰见杀手,还想活命不?
 哦,对,他们把我认成了茹儿,看来他们要杀的是茹儿了,不是我,不是我。想到这里我很安心,只要向西门风坦白,我就化险为夷了。
 
 西门风忽然走到我身旁,道:“怎么不说话?不认识我了?呵呵,我是你舅父啊!”
 我惊讶,舅父?他竟是茹儿的舅父!!!那他为什么要杀茹儿?他们不是亲戚么?
 我哑然,不可置信的看着西门风。西门风的山羊胡一翘,半冷峻半温和的道:“你,不是茹儿?”
 我点头,向后退了一步道:“小女子姓姚名雪,并非老爷您口中说的什么茹儿。”
 西门风那阴阴的眼睛直盯着我,像在辨别我和茹儿的区别。我也不回避他,坦荡荡,非常轻松的站在他面前,和他对视。过了一会儿,他收了冷冷的目光,转过身去。
 
 半晌,他转回身,对着我,已没有了先前的冷酷,但说话声还是不冷不暖:“姑娘既不是茹儿,那我认错了。请姑娘不要介意。”
 “您说哪里话,这是您的府里,何况姚雪和您家的茹儿长的很像,您不免会认错人,这事先前有因,老爷不必自责。”我笑着说。奇怪,什么时候我也会说这些客套话了?以前我可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
 “不知姑娘家住哪里?”西门风淡淡的问,没任何表情。
 “我家在中国!”我直说道,量他也不知中国在哪儿。
 “中国?……中国是哪里?”
 “中国在东边。”
 西门风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姚雪姑娘是在说笑吧,刚才姑娘还说自己家乡在西边,现在怎么又在东方了?何况这东边的大面积土地都属于翼天国所有,直至临海,再没有其他国家。这中国又在哪里?”
 说漏了,糊涂了,刚才只是想把西方婚礼说的详细一点,就称自己的家乡在西方。现在?怎么办?
 还是直说了好,我清了清嗓子道:“老爷,刚才小女子在婚礼上说的话不能全信,我的家乡确实在东方,不过是很远的东方,应该和翼天国隔海相望吧。我们深了解这个世界,所以住在大西边人们的习俗,我们也稍懂点。我之所以在婚礼上说我来自西方,是为了让自己取信于众人,强调西方婚礼的真实性。所以,导致老爷您误会,姚雪在这里赔礼了。”说完,我向他深深掬一躬。
 西门风似笑非笑,眼里隐约有疑惑。他是不相信么?
 
 “哦,是这样。我国的航海技术不发达,没办法乘船至最东边,也不知道那里有个中国。你既能从那边过来,一定是你们那儿的海上技术非常好吧。能否给我讲讲?”
 西门风这么勤学好问啊!刚才怎么没发现?只不过,我对航海这方面一窍不通,让我怎么给他讲。哎,还是如实招了吧。
 “对不起,老爷。我对这航海技术一窍不通,所以很抱歉,没法给您讲。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您不也很清楚么,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我一脸无辜,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呗。看他勤学好问的样子,肯定不会罢休。他若要问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的,我怎么答?是别人把我装进发射器里,然后我跟着炮弹一起发射过来?还是,我被天仙抓到天上,然后又被他一脚揣下来的。
 正在苦思中,忽然,有一人闯进来。
 我定睛一看,竟是那个新郎。他神情稍微慌乱,有点紧张的看了看我,又看向西门风。听人说,西门庭也算是一个冷酷书生,但今天他的表现怎么和传言不相符呢?我疑惑的打量他。
 “庭儿,你怎么来了?”西门风背过身去:“怎么不好好招待客人。”
 西门庭好似没有听到西门风的话,只是叫他,声音带着请求:“爹!……”
 “好了,庭儿,这里没什么事,你先招待客人去吧。”西门风摆摆手,又道:“让西井带这位姚雪姑娘回客房,她可是我们这里的贵客,要好生招待她。”
 我怎么越听越别扭,这‘好生招待’好象变味了。
 一旁的西门庭到是呼了口气,转身对着我说道:“姑娘……请。”声音刻意的生疏。
 
 我和西门庭出了屋子,我才感到自己没由来的轻松,如获大赦。看来,这西门府可不能再呆了。再呆下去,我非死在这里不可。那个西门风,大变态,琢磨不定的人,真是看不懂那老男人想干什么?像我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况且茹儿还是他西门风的外甥女,为什么要杀她。江湖恩怨?他姐姐或妹妹、姐夫或妹夫得罪了他,所以才对茹儿下黑手?
 因我的感觉告诉我,西门风绝对不能放过茹儿那小姑娘,何况他现在有一半怀疑我是她,所以,他也不可能放过我。
 还是快走的好。
 
 身旁的西门风到是一直沉没的看着我,眼神复杂。他对他表妹怎样?是不是和他爹一样狠毒?不过,像刚才那样他闯进去,好象是担心我,来救我的。我心下感激,他会是好人的。
 我对他宛尔一笑,道:“谢谢你,我叫姚雪,你叫西门庭是吧。”
 他稍一愣,然后点头,道:“是。”
 “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在这西门府,人生地不熟的得找个靠山,才能逃出府去。看他人心眼还不错,对他表妹看似也很好,何不利用一下他,助我回府。
 他又一怔,没有说话,只和我一起沉没的走。
 
 我刚想停下再说话,他却直往前走几步,对着站在前面的一家丁道:“西井,送姚姑娘回客房,好好招待她。”说完他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他拽什么拽,以为自己是谁啊,皇帝啊!连交个朋友都不愿意,哼!我不满,又细细品味他刚才和西井说的话,那句‘好好招待’一点也没变味。呵呵,他也不错拉,真的要好好招待我,我会很感激的。只不过……他能斗的过他父亲?在这西门府,我才待几个时辰,就遇到这么多的事。惟恐小命不保,走……一定得走。
 我打定主意,整整衣袖。对着正要领我回房的西井道:“我现在不想回屋,你,能否带着我在这府里转转?”
 西井犹豫了片刻道:“好吧,姑娘请跟着我走。”
 
 我仔细记下从西门府后门到我住的客房的路。在房里待着收拾东西,半夜三更悄悄走人。今晚大喜事,没多少人能注意我,我可以趁着逃出去。
 我趁小桃不住意,把床内的一个单子拉了下来。把这房间里值钱的东西挑挑,能带动的就拿走,带不动的就不拿了。我又让小桃给我找了几件男衣,毕竟出门在外,怎么能穿女装。若,西门风那老变态追杀我,我穿着男装在人堆里,他们一定找不着,易装,是最爽最好最快的办法。我的头发怎么办?卷曲的很明显,这个时代还有谁有我这样的头发?
 正兀自做在镜子前想着,小桃忽然抱着一个红皮包走进来,那,那是,lv牌的皮包耶,这里怎会有??……
 我走上前,一把把皮包拿在手里,真的是耶,这里怎么会有这样款式的皮包?我正想问,小桃忽然开口说:“就知道是姚姑娘的,许是这皮包刚才同姑娘一起落下来,姑娘忘记拿了。”
 “你们哪里找到的?”
 “刚才西井去外面,忽然看见门前有两个小乞丐拿着这包玩,问他们这是哪来的,他们说这是在地上剪的。西井看那样式希奇,又独特。想是姑娘落下的,就拿了回来,送还给你。姑娘快检查一下少东西没有。”
 真是和我一同掉下来的!上天又送给我一个名牌皮装!许是把我安排到这里过意不去,才送个皮包过来的。带我不薄了呵。
 我翻开皮包,里面大部分是化妆品,再加上信用卡,手机,手表等,高科技产品乍没带来?我还真希望老天再给我带来一台电视机和一台电脑,我在这里也就不会闲了。想是想,现实归现实,我还是想着该怎样逃命最重要。
 看着小桃好奇的样子,我心一动,把手表拿出来送给她。我就要走了,当作相识一场的纪念品吧。接下来的时间,我教小桃怎样用表,计时方法,她很聪明,一会就学会了。
 吃过晚饭,我打发了小桃,把东西整理好,又兀自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发了会儿呆,总觉得玉佩中有奥妙,有那么一瞬间,几个零星的画面飞速而过,让我无法捕捉到。还有,是否是这块玉佩带我穿过来的,我现在还不很清楚。总之,要保护好它,千万不能丢。
 把玉佩收好,又自发了会儿呆。
 我怎么变的那么爱发呆了?以前不是这样的耶,也许是今天事情太多,太过劳累,我头脑发昏了吧!先睡一会儿,保存精力,夜里好逃走。
 
 躺在床上,我很快进入梦中。迷迷蒙蒙,我梦见爸爸妈妈,房间好大,不象我小时侯的家,爸爸妈妈穿着也不错,妈妈似乎比以前年轻了不少。虽然,我恨过爸爸多少次,可是看见他,我心里恨的城墙就一下倒塌了,我反而不恨他了。为什么?他们坐在家里吃饭,忽然有一个小女孩走进来,一点也不象我小时侯的样子,她是谁?她上前抱住爸爸妈妈,甜蜜的喊他们,她什么时候变成了我爸爸妈妈的女儿?忽然,这个小女孩又向我跑过来,大叫着“姐姐”……我正在疑惑间,忽然感觉有人摸我的脸,一身酒气,他轻叫我:“茹儿。”……
 我蓦地惊醒,忽发现床边多了一个人,一身鲜艳的红衣那么刺眼。
 只见,西门庭醉醺醺的看着我,醉眼迷离,手还一直放在我脸上,俊脸慢慢向我放大。
 我睁大眼睛,发出一声尖叫:“你在干什么?……”
 他一停,我惊慌的把他推开。他歪倒在床上,醉道:“茹儿,……你醒了。”
 我迅速跳下床,上下打量他,又看了看天色,差不多已经三更了。正想发火,忽然想起多亏他把我喊醒,我要是睡到天亮,明天就得死在这了。
 遂拍了拍他的肩,柔声道:“谢谢你叫醒我,不过,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半夜三更的来我房间,你媳妇又得嫉恨我了。被人发现了可不好,你赶紧回去吧。”
 我说完,想捞他起来,没想到,他却一把把我按倒在床上。我心一惊,他要干什么?不会吧……我下意识的猛的推他,可他手劲太大,我挣拖不得。
 “放开我,我不是你的茹儿。”我对他冷冷道。
 他没有做什么动作,只是按着我的手,醉眼迷离的看着我:“茹儿,别骗我,我知道你左手有一梅花印记,你不能否认的。”
 我一怔,确实,下午我洗手时,才发现自己手上有一梅花样的印记,我想那也是老天赐给我的纹身。西门庭怎知道?一定是他刚才看到我手上的印记才胡说的。醉醺醺的想让我承认,门都没有。
 “我真的不是你的茹儿。”我坦然的看着他。
 但,想让个醉鬼明白真是难,他还一如既往的看着我,温柔道:“你是茹儿,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样子,你是我的茹儿。”
 茹儿什么时候又变成他的了?我正想再次重申,却没料到他突然坐起来,眼睛有些哀伤:“茹儿,你在怨我么?不愿意承认自己。”
 “……”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也不会让他伤害你。”
 “好啊,你就应该这样做。不过我想问你,你为什么对你那个表妹那么好?”
 “……”西门庭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我:“你真的不是茹儿?”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我一字一句的对他说。
 西门庭缓缓放开按着我的手,我刚得释放,他又按了下来。脸慢慢逼近我,眼中带着探究:“那你是谁?”
 我一惊,他怎么一会儿和小孩子一样,一会儿又变的这么深沉,这人心机也不浅。
 “我是姚雪啊!”
 “你是哪里人?”
 “我是中国人。”现在,这个问题我对西门家老子和小子都说了一遍了。
 “中国人?……”
 “好了,你刚才还没回我话呢,你喜欢茹儿?”
 他听后深深的看着我,点头道:“恩,我喜欢茹儿。”
 “那他喜欢不喜欢你?”我好奇的问到。
 他凝视了我一会儿,眉头紧皱,半晌,松开道:“她喜欢文,她不会喜欢我。”
 “为什么?”
 他按我的手一紧,静静看着我:“你问她吧。”
 “你,酒醒了?”看上去他的眼睛已恢复清明,应该好了吧。他没有回答,我继续道:“那就请回你的房间吧,你家娘子该等急了。”说罢,我朝他掎眉瞪眼。
 他没说话,别有深意的看我一眼,突然手一松,他躺在我身侧,对着我的耳朵道:“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她。”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说愿意?”我不满的看他,谁知他已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过了半晌,他似乎已经沉睡。我悄悄的爬起来,拿起包准备走。忽然看到桌上放着一钱包,掂起来挺重,打开一看,都是些碎银子。我差异的看向西门庭,他没有睁开眼,兀自沉睡。
 他知道我要走?
 心中感动,我轻缓的走到床前,把一旁的被子轻盖在他身上。看着他沉睡的俊俏样子,我小声说:“西门庭,谢谢你,这银子是先借你的,以后我会还给你。”
 
 悄悄打开房门,月光撒在门前,我看了一眼今天的月亮,她好美,好亮。
 月姑娘,你要用你的光亮替我照路,帮我逃出去的么?那样,就谢谢你,一定要保密哦!
 我对月亮宛然一笑,刚要提起步子,就听到后面有人飞了过来,掂起我就往高处飞。
 “怎么这么慢?”是个女人,她是来帮我的么?
 很快我们飞出院墙,她站定在我面前,一身黑衣,脸却没有蒙上。我认出她来,她不就是新娘子,月儿小姐么?
 “月儿小姐,谢谢你。”如今,我也只能这样对她说,一切感激在无语之中。
 她愣了一下,疑惑的问我:“你真的不是茹儿?”
 她原来也把我当成茹儿了,敢情我是借了茹儿的光才顺利逃出西门府啊!
 虽是心中有点不满,但表面上依旧平声道:“我叫姚雪,不是你们的茹儿。”
 “啊!对不起,认错了。”她抱歉的笑了一声,把我拉到马车旁,对我说:“赶紧上车吧,虽然你不是茹儿,但你和她长的一模一样,西门风生性好疑,他不会放过你的。你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记得不要回来。尽量躲避杀手,尽量隐姓埋名,不要让他找到你,否则,你连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我……”我还没把话说出来,她就把我推上了车。
 她不容我多说一句话,对着马夫说:“快走。”说完,长鞭一挥,马车飞快的动起来。
 我掀起车窗,她的脸一瞬而过。那一瞬,我看清她的脸上满是担忧和紧张,她是真心为我担忧的吧!今天事情很多,但最让我感激欣慰的是,这里的人都还不赖。
 如今要走,一个西门庭,两个月亮相送,真不错。看来这世道还是好人多。
 
 我看了看手中的包袱,想起月儿那一段话,其实我当时想说,我为什么就得替那个茹儿死?为什么我和她长的一模一样,就要承受她的一半?为什么西门风这么狠毒?为什么我以后要像个做贼的人,到处躲着藏着,隐姓埋名?
 我偏不?我到要看看你们西门家有多大能耐,我本就不是茹儿,为什么要杀我?我不甘心,难道天子脚下,就没有王法了么?
 但是,真的如月儿所说的那样,我一旦被他们发现,连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那还得了?我怎么向官府告他们去?
 一想到这,我又泄下气来,怎么办,真的要藏起来了么?
 上天好狠心,把我安排成这样的角色,到处躲躲藏藏的,每天都有性命之忧。不知人家穿越来的,每天好吃好喝,还有人照着护着,不公平。
 哎,先这样吧,躲一时是一时,走一步算一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