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洛杉矶（捉虫完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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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斯有些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说实话，这样的紧张感只有24岁那年，初出茅庐的他带着花了三年时间制作出来的创业计划书敲响纽约最著名的风险投资人的大门时才有过。
经过了三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他功成名就，踩着无数人的尸骨登上了成功的座椅。可他逐渐开始无聊，开始空虚。家里年老色衰的妻子已经无法满足他，那些昂贵的香槟豪宅填不满他心中的沟壑，一掷千金的快感对他就像樟脑草对猫儿一眼充满了欲罢不能的吸引力。
“她是个漂亮贴心的女孩，你可以放心大胆的玩。要知道，不懂情趣的干不了那一行。”他的朋友，会计行的董事凯拉维这么对他说。
“噢，希望真的如此。她可不便宜。”那时的他喝酒上了头，红着脸倚在吧台边哈哈大笑。
回忆的进度条还未抵达终点，房间的门铃就被人按响了。
皮尔斯一惊，不小心衣袖带倒了倒上红酒的酒杯。他手忙脚乱，胡乱收拾了一下，赶忙过去开门。
“Hi。”
门外，一个金发女郎以一种妖娆的姿势脱下自己的外套露出里面酒红色的情、趣内心，对他投以性感撩人的微笑：“Giddy-up。”
······
洛杉矶的贝弗利山庄一直以来都是富人的聚居地，瑞秋自上了出租车之后便闭目养神，对窗外华丽的夜景毫无兴趣。
“小姐，到了。”司机回头，提醒着后座看起来已经睡着了的女孩。
后座的女孩直起上身，一声不吭的塞给司机一张面值一百美元的钞票，拉开车门下了车。
司机看了一眼手中崭新的百元大钞，耸耸肩，暗叹道：又是一个富家女！
瑞秋大步流星的走进庄园，经过花园时，无数的仆从躬身问好。
“欢迎回来，小亚当斯小姐。”身着黑色西服的管家带着一口浓郁的英国腔跟在她身后问着。
“帮我把房间整理好就行了。”
“没问题。”管家鞠躬，抬起身来之时，女孩的身影已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奶白色的墙壁上悬挂着价值上万的古董油画，和现代艺术的家具形成了诡异的和谐，光洁的黑核桃木弯曲旋转着上升。瑞秋登上楼梯，厚重的波斯长毛地毯上繁复的花纹吸收了所有声响，正准备开房门，却听见一声“砰”的巨响，她回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哥哥斯蒂文正一脸尴尬的面对着一扇紧闭的门，鼻尖离门板只有几寸的距离。
“出什么事了？”瑞秋停下开门的动作问道。
斯蒂文扭头看见自己的妹妹，边说边走到瑞秋面前：“丝蒂芙尼生气了。”
“因为爸爸的再婚？”瑞秋挑眉，虽是疑问，语气却是无比的肯定。
“没错。”
“可以理解。”
瑞秋点点头，说完了便想去拉门把手。
斯蒂文一愣，叹气：“你倒是冷静的很。”
闻声，瑞秋扬起头，迎上斯蒂文的目光，抱臂顺势倚在门上，嘴角扬起一抹笑：“对啊，这不好吗？”
斯蒂文沉默下来，不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的妹妹看了一会儿，眉头慢慢的拧了起来，片刻之后他再次叹息：“算了算了。”
“哼。”瑞秋嗤笑一声，满不在乎：“你不用这么关心父亲的事情！我觉得你与其费那个精力来关心爸爸，不如关心关心你那些女朋友们。”
“瑞秋！”
可惜他冷静的妹妹对他置若罔闻，没等斯蒂文把最后一个音节说出来就直接关上了房门。
斯蒂文瞪着紧闭的房门，皱起眉头，思索片刻，摸摸鼻子，转身回房。
门内的瑞秋靠着门板，聆听着一块薄薄的木板之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脸上泛起没有什么温度的微笑。
她闭上眼仰头感受着油漆后面木板冰凉触感，原本躁动的血液逐渐冷却，微笑也随之淡去。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瑞秋猛地松开攥紧的双手，长舒一口气，这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晚上好，金斯伯格教授。”
“没事。”
“好的，我知道了。”
“我明天直接过去。”
挂断电话，瑞秋深吸一口气，随手丢下手机，一件件脱下衣服甩在地毯上，蹬掉鞋子，赤脚走进浴室，不一会儿，房间便想起了哗啦哗啦的水声。
四匹黑马拉的马车沿着黄昏的水平线飞驰而去，黑夜女神怀抱着修普诺斯在夜空中俯视着灯火通明的洛杉矶，贝弗利山庄里，有人彻夜狂欢，有人沉迷爱欲无可自拔，也有人酣睡畅游梦境。
瑞秋睁开迷蒙的双眼，空调在头顶嗡嗡作响，电子闹钟显示着此时还是凌晨。她坐起来，抬手将落在眼前的碎发捋到脑后。冷气吹在赤裸的肌肤上，让人感受到了一丝凉意。她揉揉眼睛，赤脚下床，走到衣架边扯下一件浴袍裹上，然后一把拉开房门走出去。
厨房在一楼，一走近，却发现门缝间透出光亮来，瑞秋愣了一下，旋即了然一笑，推门进去。
“孤枕难眠？”
斯蒂文才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就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扭头一看，夸张的抚抚胸口，埋怨道：“你走路的时候怎么和猫一样！”
“谢谢夸奖。”瑞秋嘴角一扯，敷衍的笑着走近斯蒂文，抢过他手中的高脚杯一饮而尽。
“嗨！”斯蒂文看着被重新塞回自己手中那空无一物的高脚杯有些气急。
瑞秋丝毫不在乎斯蒂文的情绪变化，早已转过身去在橱柜里翻出可可麦片，拿了牛奶冲泡起了。
斯蒂文将杯子放进水池在妹妹对面坐下，英俊的脸上带着无奈的苦笑：“饿了？”
“嗯。”瑞秋半起身探身取了一把汤匙，低头舀了一勺塞进嘴里，咀嚼着，发出清脆的声音。片刻，她咽下嘴里的麦片，问道：“你呢？孤枕难眠？”
“······”斯蒂文察觉到瑞秋眼底揶揄的笑意，努努嘴，伸手拉过麦片盒直接抓了一把吃起来，边吃边道：“差不多吧。”
瑞秋眉尖一挑：“又分手了？”
斯蒂文抬眼觑了瑞秋一眼，默认了。
“那真是个巧合。”
“嗯？”斯蒂文闻言抬头：“那个波士顿的律师？”
“No。”瑞秋将碗推过去，示意斯蒂文再给她倒点麦片，一面漫不经心的解释：“那是上一个，这一次是一个可爱的数学博士。”
“All right。”斯蒂文想了想，习以为常的耸耸肩：“那么，祝我们单身快乐。”
说完，他举起麦片盒和瑞秋的碗碰了个杯。
汤匙在瑞秋的左手转出一道道银色的光影。她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低头吃麦片。
斯蒂文双肘支着桌子，看着瑞秋一点不剩的将那碗麦片全部吃进嘴里，随意聊起来：“你说珀西怎么至今都给我们带一个女朋友？”
瑞秋“砰”的一声关上冰箱门，走到桌边，将一瓶苹果汁放在桌上顺手推向对面。
听见斯蒂文的问题，她露出一种名叫吃惊的表情：“You really dont know that？”
“What？”斯蒂文撕开封口，喝了一口。
“He is a gay。”
“噗——”
斯蒂文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着早已灵巧躲到一边的妹妹：“Are u serious？！”
“No。”
瑞秋好整以暇的抽出一张纸递给斯蒂文，指指他的下巴，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just observe and assume。”
“······”刚舒了一口气的斯蒂文再次瞪大眼睛。
瑞秋扁嘴歪头，被苹果汁染成焦糖色的纸巾被她捏成团丢进垃圾桶。她撇嘴一笑，不再理会斯蒂文一系列的追问，转身向门口走去，与迎面而来同样裹着浴袍的姐姐丝蒂芙尼撞个正着。
她拍拍姐姐的肩膀以示打招呼，半步都不做停留的走了。
丝蒂芙尼看了看快步离去的瑞秋，又回过头来看着被弄得一片狼藉的流理台，皱起眉头：“你们在做什么？午夜派对吗？”
还没说完，丝蒂芙尼便发现了斯蒂文的异样，她走过去，上下打量了弟弟一番，问：“What’s going on？”
斯蒂文回过神来，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丝蒂芙尼：“你觉得珀西是Gay吗？”
“······”
丝蒂芙尼沉默两秒，恍然大悟：“瑞秋告诉你的？”
“yeah。”
“嘁。”她嗤笑，无语：“她说的话你都信！”
“······但她是精神科学和心理学的硕士！”
丝蒂芙尼：······
你真是没得救了！
“难怪你每次都上当。”丝蒂芙尼翻了个白眼，转身不再理他。
斯蒂文：······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洛杉矶（捉虫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