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龙心向妖》黑柒

18、第十八章（小修）

　　古墓墓口
　　两人刚一进墓中，就听到墓中传来不小的哭声。古墓向来不让外人进入，而这清脆有力的哭喊声很明显并非来自于孙婆婆。
　　莫非真的有外人闯入？
　　可为何在此放声大哭？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飞身前往发声的地方。抽泣声来自古墓的西侧，是孙婆婆的寝室附近。
　　伴随着抽泣声，还有断断续续的谈话声，只是靠得越近，婠婠的表情则越是古怪。
　　‘这声音?怎的如此熟悉。’婠婠心下猜疑。待小龙女先于她掀开帷幕时，仅一眼她便看清楚屋里头坐着的人是谁。
　　果真是他。
　　正抽抽嗒嗒的杨过不曾想这里居然还有别人，一抬头便见屋外走进一个少女。
　　只见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想到自己刚才的囧像都被此人看到，杨过脸上一红，立时收声止哭，低垂了头甚感羞愧。但随即用眼角偷看那少女，可这一看他又瞪大了双眼，像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忍不住惊呼：“婠婠？！”
　　自那日桃花岛相别，两人已有将近两年未见。
　　小龙女侧过头，询问身边的人：“是你认识的？”
　　婠婠把玩胸前的发丝，若有所思道：“嗯，这人我倒是认识，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此。”
　　一旁的孙婆婆显然没有想到无意中救下的人居然和小妖女是认识的，原有的怜惜之心顿时去了三分，甚至有点悔恨自己在有个小妖女的前车之鑑下还招来另一人。
　　像是明白孙婆婆的悔意，婠婠又不紧不慢说道：“可这人我认识是认识，但是却不熟，所以龙儿你大可放心。婠婠我只对你有兴趣。”
　　这话说的可是直白露骨，令场上的孙婆婆和杨过都红了脸，孙婆婆更是忍不住啐了口，小声念道：“真是不害臊。”
　　相比之下，小龙女却是显得尤其淡定，只见她面色不改的上前走近几步，然后坐于一旁的石凳。在杨过惴惴不安的眼神下，伸手摸了摸他额角伤口，待确定他并无发烧后，便转过身，朝向孙婆婆道：“婆婆，他已喝过蜜蜂浆，待会儿就送他出去吧。”
　　“龙姑娘，这。。。”
　　孙婆婆不忍瞅了瞅杨过，虽说他与小妖女认识让她有点意外，但想到适才看到那遍体伤痕，孙婆婆终究是心下不忍。
　　额角的冰凉令杨过忍不丁打了个冷颤，可当他听到要赶他出去时，他忍不住望向后方的婠婠。
　　可此刻婠婠却低下头，漫不经心的把玩胸前的发丝，丝毫没有把目光投向这边。
　　这可如何是好？杨过不由得急了。
　　原来就在今晚，全真教忽然传来敌袭，一个男子闯进重阳宫，此人武功高强，一连重创好几个牛鼻道士，就连那郝大通也在交手的几个回合中，被重伤飞出。原本像这种大事，是不关杨过他这个末位弟子的事情，可赵志敬那厮却不知打什么鬼主意。居然一把将他踢起，不由分说的递了把剑给他。而当他赶至现场时，不曾想所谓的敌袭居然是来自于义父。
　　杨过从石榻上翻身坐起，跃下地来，向孙婆婆和小龙女都磕了一个头，说道：“弟子杨过，拜见婆婆，拜见龙姑姑。弟子恳请两位不要将我送回至全真教”
　　语毕他又狠狠的在地下磕了数个响头。力道之大，让额中心不一会儿已是鲜血淋漓。
　　孙婆婆本就喜欢杨过，虽刚才有点芥蒂，可这下见到他如此悽苦，便又再次出声：“龙姑娘，我看刚才那些老道士追着他一个小孩子跑，这其中定然有什么冤屈。我看??”
　　小龙女微微摇头：“婆婆，你难道忘了师傅的规矩吗？”
　　依照古墓派的规矩，任何外人都不可进入墓中半步。婠婠是因为武功太强，两人无法赶出。可杨过却不同，更何况男子进来更是犯了大忌，若不是刚进来看到杨过年幼且遍体鳞伤，小龙女定在第一时间将此人丢出去。
　　孙婆婆叹了口气，站起身，低声向杨过道：“孩子，婆婆我带你出去。”
　　杨过霍地起身，大声嚷道：“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那帮臭道士，贼头狗脑的山羊胡子牛鼻子群起围攻，伤我义父。”
　　这时婠婠的手顿了顿，她又继续听杨过嚷道：“孙婆婆，龙姑娘，杨过虽小，但也知道礼义廉耻，我义父虽已疯癫，但他是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那群牛鼻子老道士欺他老人家，我断不可能还回去认贼作师！”
　　原来疯老汉找的是杨过！婠婠了然。
　　她倒是不知杨过何时认了一个武功高强的义父。不过如此，她倒是有个想法。
　　小龙女缓缓道：“他的伤不碍事，婆婆，你送他出去罢！”
　　孙婆婆道：“姑娘，你也听到，他为救他义父已经得罪那群牛鼻子，这孩子若是回到重阳宫中。那群人老道定要难为他。”
　　小龙女道：“你送他回去，跟他师父说说，教他别难为孩子。你送一瓶玉蜂蜜浆去，再跟他说，那老道不能不依。”
　　她说话斯文，但话语中自有一股威严，教人难以违抗。孙婆婆叹了口气，知她自来固执，打定的主意就不曾改过。
　　就在孙婆婆正准备将杨过拉起时，一旁的婠婠此刻却走上前，倚靠着小龙女身边坐下，“龙儿。婠婠有句话倒是想说”
　　“什么事？”小龙女反问道。
　　婠婠道：“我倒觉得，你不如先留下杨过这小子吧。”
　　“不可”小龙女想都没想就拒绝，“师傅有规矩，男子断然不能入墓中。”
　　“是啊。所以杨过可以不入墓中，但可让他在墓外搭一个小棚，在墓外居住。”
　　这方法某种程度上并没有违背古墓派的规矩。可是小龙女却是不解婠婠的想法，她望着婠婠，“婠婠，你这是何意？”
　　“咳咳”婠婠详装咳了几声，整个人仿若无骨的依附在小龙女身上，“咳咳，刚刚被疯老头追着打，我伤了经脉，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无法恢复。再加上我原本便有旧疾。这伤恐怕还要更久。”
　　听到这，小龙女脸上虽无表情，右手却是环住婠婠的腰
　　见此，婠婠眉眼随即一弯，接着道：“我原先想，那疯老头应该是因为痛失爱儿所以失心疯，今日他虽被全真教击退，可难不保，近几日他会再攻上山。到时候，龙儿妳说，谁能来挡住他呢？再说，他一个疯子，难不保他会对古墓大肆破坏。”
　　小龙女沈默下来。她已有和疯老头交手经验，虽说那不过是粗浅的试探，但她也知道她定没办法在对方手下走过五十回。她虽不在意生死，但这墓穴是师傅传下来的，不可让外人破坏。
　　“那这和他留下来又有何相关？”
　　婠婠继续笑着解释道，“你莫不是忘了，那疯老头在找的是谁？”
　　小龙女看向一旁呆愣的杨过。
　　毫无感情的一瞥，令他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
　　“你说的是他？”
　　“没错。”婠婠接着道，“都说虎毒不食子，杨过是疯老头的义子。如若疯老头再次出现，我们只需把杨过丢出去便可。再说，听杨过这么说，那疯老头定是还认得他。你说对吗？龙儿。”
　　能如此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在当事人面前说出自己算计的，怕是只有婠婠一人。
　　但因杨过从小被婠婠整到大，所以对于她明里暗里的算计却是习惯了。
　　而小龙女则是因修炼功法缘故，为此对于他人事物大多是一种漠然。
　　而唯一觉得有所不妥的孙婆婆因真心希望杨过留下，因此对于婠婠的算计选择了沈默。
　　小龙女沈吟了片刻。
　　终于在孙婆婆和杨过紧张不安的注视下，她点了点头，“好吧。婆婆，我记得墓外不远有处小屋，你便先让他住那吧。”
　　彼时王重阳与林朝英打赌输后，搬出古墓在居住，因此他曾在古墓外不远处搭建过一个小木屋。那里虽常年无人居住，但收十一下，倒还是可以住人。
　　听此，孙婆婆和杨过喜不自胜。
　　孙婆婆虽不解婠婠为何出言相助，但既然能让杨过留下，她自是欢喜。
　　而一旁的杨过更是偷偷的连连看向婠婠数眼。这回，婠婠总算是正眼瞧上他一眼。她狡黠眨了眨眼，眼眸中是不加掩饰的算计。只不过那其中的算计，究竟为何，却只有当事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