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逃婚少年(二) ...
-
幸村少年受家族教育十六年,加家族视为生命,在其小学接触网球后,将网球视为生命,可这一切,在国中的一场病痛中改变了。
在那场病痛中,他认识了他想度一生的女子——晋少璃。晋少璃是中国人,是一名翻译,工作时间地点随意,只要完成任务就好。
晋家也是世家,而且是世代行医的中医世家。不过现已隐世,从两晋流传下来,历经几千年,是中国存在为数不多的大家族。天子守国门,君主死社稷。从古至今,世家都有其自己的骄傲,在皇权鼎力的世代,世家都不愿与皇家联姻,世家有自己的传承,皇家易灭,江山易改,但世家的传承从未中断。但世家内部的斗争也未曾断过,晋琉璃就是因为家族斗争才带着五岁的晋梓柚来到了日本。
幸村现仍记得身体不能自己的感觉,身体、大脑、神经完全不受控制,更不用说网球,视网球为生命的自己。
“可惜了这孩子,这样的身体再也不能打网球了”,
泪水随着身体的软下而滑落。
“为什么是自己?我做错了什么?”
那时的幸村是脆弱的、消极的,队友来看他时,他强颜欢笑,倔强如他就算再痛,也不会将伤口示于人前。他的伪装是完美的,同伴、父母都被他骗了过去。表面上他配合医生的治疗,吃药、打针、保持愉悦的心情,可身体还是每况愈下,医生找不出原因,就归结于急性神经根炎的症状。
那天天台,幸村披着外套迎风而立,似乎要随风而逝。
“要跳就赶紧!”清冷的女声从背后传过来。
“呵呵,一般人不是劝人不要跳吗?”幸村愣了一下,随即回到最佳笑容。
“想死就跳,想活就斗,纠结什么呀。”
“······”幸村感觉自己的没有必要在说下去,面对陌生人还是先走了吧。
也许那个女生说的是对的吧,想死就跳,想活就斗,何必怨天尤人。自从知道自己就算康复也打不了网球了,从心里面抗拒治疗,不能站在网球场上的自己,还算自己吗?自己将网球视为生命,现在没有网球的生命,自己宁愿不要。可看着父母强颜欢笑的表情,这个儿子曾经是他们的骄傲,现在这个骄傲就要夭折,他们的心情该如何呢?
幸村不知道的是,这个女生的哥哥晋子璃就是他这次治疗小组的成员,刚从中国过来。晋子璃是作为中国中医专家来到日本,急性神经根炎,是一种不常见的神经疾病,目前国际上也都是采取保守治疗,就算好了复发的可能性也很大。想要根除只能手术,但手术的话对病人的身体条件很高,听说幸村精市虽然才十六岁,但其身体条件特别好,这才组成医疗队为其治疗。
今天少璃是来找她哥的,她哥忙着她就到天台透透气。晋琉璃出生医林世家,从小看惯了生死,从心里讨厌放弃生命的人,有许多人想要活下来却没有办法,但有些人明明有希望却还要放弃,这是晋琉璃所不能接受的。今天看到幸村,就顺口多了一句嘴。
通过少璃的哥哥,他和幸村也渐渐熟悉起来。虽然少璃不是学医的,但成长的环境还是教会她许多医学知识。
在幸村术前这段时间,少璃尽可能的照顾幸村的身体状况,只是语气好想不怎么好。想到这,幸村少年笑了,少了公式化却多了些温暖。那段时间:
“幸村,你又上天台。”
“幸村,又不吃胡萝卜,想吃一周是吧。”
“幸村,不要老坐那看书,又不是老头。”
“幸村,你又……”
“……”
听着这些狠毒却又为自己好的话,心里总感觉暖暖的,晋琉璃今年二十,比幸村大四岁,因为一直在家工作,没有正式出过社会,说话还是比较直,一般人是受不了的,但她也是为你好,你受不了也得受。幸村少年觉得晋琉璃很了不起,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和哥哥来到日本打拼,听说还带着一个五岁的小女孩。
幸村少年在琉璃的照顾下,身体素质越来越好,就只等手术了。但在确定手术日期的时候幸村少年退却了,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就算成功,能不能打网球也未知。就算在学校被称为“神之子”,但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面对生死的抉择也会胆怯,面对未来也会不安。晋少璃第一时间发现幸村的状态,现在没有时间让他迷茫,必须让他今早作出决定,用积极的心态去面对这场手术。
“幸村,你在害怕?怕什么,马上就手术了,你就自由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琉璃生硬地说道,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两人越来越来越亲近,说话也越来越随意。
“少璃,你不明白,在我们第一次见,你说,想死就跳,真的,我当时就想跳,但没有勇气。那时,我听到医生对护士说,我这种病好了也不可能打网球了,当时我就想,世上人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是我,网球是我的生命,没有网球我就什么都没有了,那我还活着干什么,还不如死了,这样我也就不会再痛苦了。”幸村痛苦的说道。
“幸村,你怎么会这么想,没有了网球,你还有其他。”少璃安慰道。
“你不明白,除了网球我什么都没有,有的是幸村精市这个身份,作为幸村精市我必须一切以幸村家族利益为上,我的婚姻,我的自由,我的未来,没有一样是我的,那是幸村家给幸村精市的,不是我的,我只有网球,可现在连网球都快不属于我了,我快找不到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终于这个在学校叱咤风云的少年流下了他无助的泪水。这些话,他不能对部员说,他是部长,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他只能屺立在那,让部员安心;也不能对家人说,他们会说这是他太软弱,不是继承人该有的。但不知为什么,今天他对晋琉璃说了,可能是今天的天气太好了吧。琉璃抱着幸村,让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尽情的发泄自己,等他哭够了再说吧。这一哭就是半个多小时,幸村似乎要把十六年来的委屈、无助一次哭出来。
“额,对不起,把你衣服弄湿了。”哭过后的幸村,有点不好意思,从小到大都没有哭过几次,长大了还在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生面前哭的那么伤心,真是不好意思了呀~
“没事,哭出来就好了,憋在心里反而不好。幸村,其实除了网球你还有其他,就算家族的安排使你厌恶,但那是养育你的家族,你所有的一切都来自那里,就算是网球,没有幸村家你认为你打的起吗?”网球是贵族运动,光球拍就够普通家庭生活一个月了,何况还有场地、教练等,少年总想的太少。
“幸村家给了你一切,生你养你教育你,你为他付出一切不是应该的吗?人不能只得到不付出,你享受了普通人无法享受的富贵即尊荣,就应该付出作为普通人的待价,梦想也不是不可以有,但必须先做好继承人应该做的一切。”
琉璃劝道,她不希望这个有梦的少年因家族而放弃,放弃梦想,放弃生命。
“可现在我连球场都站不了了,谈何梦想。”幸村苦笑道。
“也没有说一定不可以,手术后经过锻炼还是可以的,我相信你,无论在坎坷,‘神之子’一定可以闯过难关。”
“可手术的成功率最多只有百分之三十。”
“那又怎样,有的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五,别人照样挑战,难道你不敢吗?”瞧,激将法都用出来了。
“立海大没有死角,小小的手术何足挂齿。”
幸村也知道这是激将法,但哭一场后,心里的不安已经没有了,只有满怀的斗志。更何况她会在她身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