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X12X ...
-
古典风格的深色天花板，水晶排列出的镂空图案。
这样望上去，特别像一个西洋棋盘。
我站在拍卖会大厅，百无聊赖的等着做库洛洛安排给我的任务
——迎接侠客。
也不知道库洛洛到底为什么叫他来，分析地图的话明明他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莫非是得到地图之后立刻就要去挖眼睛？
不是吧……
那个拥有火红眼种族的居住地，一听就又是个与世隔绝，一般人找不到的地方。
库洛洛到底要不要这么着急啊……
而且突然从高级宾馆改到睡泥地我真的会很不适应的……
有些颓唐的搓了搓手，看着墙上的时间已经离约定好的晚了半个小时。心里有不免些气愤，我还从来不知道旅团还有迟到的习惯。
重要的是，今晚的温度降了不少，站在大厅穿着小裙子的我开始忍不住发抖。
“难道说，侠客那家伙是故意的吗……好冷啊……”
大厅里的穿堂风比外边要大的多，可为了不和侠客错过我只好站在大厅中央。
“啊嘞？什么故意的？”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怔了一下，立刻回头看向依然笑咪咪的来人“侠客，你怎么才来！？咦……飞坦也来了？”
意料之外，飞坦竟然也被叫来了，这件事库洛洛可没和我说起过……
“唔，不好意思，中间有事耽搁了一会。”表情很真诚，可语气里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
飞坦金色的眼睛在大厅周围扫视了一圈。
“团长人呢？”
“……他现在在拍卖厅里。”
嗯，陪大美女。
“那么指令？”
“呃……”我看着飞坦“库洛洛说等你们到了之后就去二楼，他会在那里和我们汇合。”
“这次的目标？”飞坦转身上楼，继续问我。
“一张地图……”
“……地图？”飞坦的表情有点奇怪。
侠客也有点莫名“原来是这样吗……听团长的意思，我还以为是什么棘手的东西，所以才叫上了飞坦。”
“…………”库洛洛到底和你们说了什么啊……
难道这次仅仅拿个地图就要杀人吗？
另外……
飞坦的话……会把血弄的到处都是吧……
我不禁为拍卖会的人感到担忧。
上了楼，一眼就可以看到靠在走廊边上的那个人。
笔挺的西装，漂亮的脸庞。如果不是知道他的人品极烂，这样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正人君子的意思。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
这个万恶的，看脸的世界……
“露茜呢？”
我四处看了看，那个大小姐竟然没有跟来。明明之前见到库洛洛就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呢……
库洛洛一脸轻松“毕竟是诺斯拉家族这次唯一来的人，所以一时走不开。怎么，你很喜欢她？”
“……才没有……”我抓抓头发，一脸无语。
“那就好，”库洛洛微笑，眼睛的光亮暗了下来，气场变得和刚才完全不同。
“侠客去查一下会场的监控，拍卖物品除了放在仓库外还被运去过哪里。飞坦跟着侠客，有多余的人处理掉没关系。姬奇……”
收到命令，侠客和飞坦瞬间就没了踪影。只剩我一个人一脸期待的，等着库洛洛安排去处。
毕竟有屠杀之类的场景，为了避免被波及，我想尽量离的远一些……
库洛洛终于看向我，一句话将我的希冀打破。
“至于你，跟着我走。”
“…………”
……………………
…………………………
“……为什么一定要我跟着啊？……”我慢吞吞的跟在库洛洛身后，看到了不远处正挥手的露茜。
“我以为你会很期待，看样子不是？”库洛洛饶有兴味。
“……不，不不我很期待的！真的！”
所以麻烦你请不要对我笑啊！你一笑我真的会很害怕的啊！
库洛洛抬起手，十分自然的回应。
“一会侠客会给我传来地图的信息，必要的话需要你进行会馆外的交通分析。”
“……诶？”我疑惑看着他“交通？什么意思。”
“会场的地图是假的。我想，它大概被私下交易运到了别处。”
“……诶？”
库洛洛没理会我的惊讶，只淡定地走上前，坐在了露茜的旁边“真是抱歉，刚刚又让你久等了。”
露茜脸红着“怎么会，只是拍卖要开始了，我担心你赶不上……啊！对了，倒是姬奇，这次拍卖会有趣的东西很多，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话题转移，瞬间就落在了我身上。
我顿了顿，有些尴尬“……没有什么想要的啦，我对拍卖研究得不多……露茜小姐呢？”
“我也一样，不过下个月是我表妹的生日，所以这次主要是想给她拍一个合适的礼物。”
“这样啊！”我仔细想了想“听说这次的名单里有一个叫鸽血红的珠宝，好像是上个世纪某个女王的生日贺礼！感觉很不错的样子……”
露茜遗憾的摆摆手“我表妹啊喜欢的东西都比较特别……所以这次我打算给她拍人鱼婴儿的标本，她可惦记那个好久了。”
“…………”眼神飘忽了一下。
看来这个表妹和库洛洛的品味倒是很像啊……
余光瞥到库洛洛看了一眼手机，并对我比了一个手势。
——侠客和飞坦那边已经搞定了。
我会意，拉过露茜的手，笑的一脸真诚。
“对了，露茜小姐。拍卖会结束之后，可以邀请你去我们家里喝杯茶吗？”
………………
……………………
露茜是我邀请来的。
虽然这是库洛洛的意思，可是我却没想到，她的下场会是这样。
我不安的坐在楼上，听着下面的房间传来一声声惨烈尖叫。
那里只有露茜和飞坦两个人，我很清楚正在发生着什么。
低着头，我尽量不去想那里的场景。
即使早就知道飞坦最擅长刑讯，却一直没有见识过。
这一次，我大概了解库洛洛他们为什么对他那么信任了。
——露茜的叫喊，让我觉得血液倒流。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姬奇，你是在发抖吗？”侠客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后，他弯下腰，看着我的脸“别担心，飞坦很快就会出来。现在才两分钟而已。”
“才……两分钟吗……”我眼神呆滞的望着楼梯口“露茜她会怎么样？”
侠客偏头思考了一下“唔，如果她肯说，应该死的能快一点。”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地图为什么会在她那里？”我转头看向正在安然看书的库洛洛“……你这几天都和她在一起，也不清楚吗。”
库洛洛闻言放下书“事实上，如果一个人故意想瞒你什么，是非常难以发现的。露茜其实要比你想的聪明。”
“…………”
……可明明再多花点时间，她也许会说的。
露茜看起来那么喜欢库洛洛，一定会告诉他的吧？
我别过头，耳后传来库洛洛的声音，淡漠里，似乎还掺杂了别的东西。
他说“很遗憾。”
“……那，库洛洛……我可以下去看看吗？”
得到准许后。
我第一次进了飞坦的地下室。
周围漆黑冰冷，阴森诡异得要命，血腥气味虽然有一些，却没有想象中的重。
其实早就耳闻飞坦擅长刑讯，但是见到真实情景的话却是另一番景象。
房间里幽幽暗暗，让人看不清室内的结构。用来照明的只有座椅旁的一根蜡烛。
我走上前，发现飞坦早就已经停手坐在了一旁。
被绑在凳子上的露茜手臂没了一只，另一只手的指甲已经被拔光。地上均匀的铺着一片血迹和肉片。
看着她，我才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身体里有这么多的血液。
她抬起仅剩的一只眼，透过暗红色的头发看向我，仿佛在看一个恶鬼。
“飞坦……”我发现发声音有些颤抖“……结束了吗？”
飞坦把刀擦干净，利落的插回伞里，他周身的杀死明显还没消散干净。
“哼，当然。”
我不敢再上前，只是远远的看着。露茜也回视了我一会，嗓子里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沉默着，心里问着自己同样的问题。
没错……
我是来做什么的呢？
她的死活明明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为什么想要过来看她？
抬手按着胸口，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难受。
“你……那是在同情我吗……”她的声音虚弱，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就在十几分钟之前，我还夸了她的新裙子很漂亮。
而此时此刻，我甚至已经想不起它之前的样子来。
“……你为什么要拿地图？”我垂下眼，看着脚尖。
“呵……你们果然……不是兄妹呢。”
“……早就说出来的话……你明明可以不用死的……”
“早晚有一天……他也会遗弃你的。”
“…………对不起。”
“…………”
结果到了最后，露茜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只是后来听侠客说起，她之所以拿那份地图，是因为组织上边的要求。
火红眼因为太稀有，市面上的价格也高得超乎想象。所以就更别提得到地图之后，对组织有多大的好处了。
于是为了得到地图，露茜选择了在拍卖会之前私下与卖主交易，而现在拍卖会场的地图，不过是一张假货。
露茜的确要比我想象中聪明的多……
只可惜她碰上的人，是库洛洛。
…………
………………
我拖着僵硬的腿回到了客厅，此时这里只剩我和强盗头子两个人。
他还在看书，而侠客和飞坦已经出门去追地图了。
我一时不知做什么，只得站在窗旁，一动不动的望着远处的夜景。
心中停驻的不安久久难以平复。
繁华糜烂的长街下，有着我看不到的恶意。
透过玻璃反光，看到库洛洛无害的脸，这人倒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像是早已习惯了这种事……
“姬奇。”安静的气氛下，库洛洛突然开口。
“怎么……呃……”我回过头，接住了他随手扔过来的冰冷物体。
定下神一看，竟然是一条漂亮的项链，上边坠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红色矿石，在灯光下闪着异样的光辉。
“这是……”我摸了摸链子“红宝石？……不，不对……”
“是钻石。”库洛洛放下书，扯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
“……钻石？红色的钻石？”
怎么会这么大的……
我有些迟疑的看着他“那这是……”
“赃物。”库洛洛看了我一会“今天听你说起过，的确很不错。”
是我今天说起过的鸽血红。
传说中某个国家女王的生日贺礼……
没想到库洛洛竟然……
我用手指摩挲着钻石的表面“……你不要了吗？”
“是给你的。”库洛洛的眼底依然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这竟然是给我的……
真是稀奇，竟然收到了来自他的礼物。
我歪着头，放弃了问他这样做的原因。
“谢谢……那既然这样，可以帮我带上吗？”
库洛洛没有回答，而是自然的起身向我走来。
他冰凉的指尖从我手中掠过，戴项链的动做缓慢而熟练。站在我身后的时候，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规律的吐息。
我摸着脖子中间的冰凉，突然想起了不久前露茜的话来。
【早晚有一天……他也会舍弃你的。】
玻璃窗映出的影子里，我有些看不清库洛洛的表情。
明明已经很冷的友客鑫，又开始下起暴雨。
…………………………
小剧场：
飞坦又发飙了，空气中的念压越来越重。弥漫在众人之间的气氛也愈加沉默。搞不好会波及到无辜啊！
姬奇快死机前，哆嗦着抓住胸口：那，那个……看你们心情不好……那我就来讲个故事给你们听吧！
库洛洛，淡定微笑，：好啊。
姬奇，镇定的努力思考：这个故事叫做笑里藏刀。
感受到众人目光的姬奇，严肃正色，：哈哈哈哈哈哈哈刀哈哈哈哈哈哈哈。
团众：………………
姬奇，卒。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X12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