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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上世夫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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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就呆了:“孟妈,我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正是这些瓷器出窖的时候。”
“多久了?”
“呃,有四五百年了。”
明月惊呆了:“孟妈,十一是哪朝的殿下啊?”
孟妈非常自豪的口气:“天下只有一个王朝,十一殿下就是这个王朝的殿下。”
呃,是么?天下只有一个王朝?中国不是有很多王都吗?难道老人家是历史文盲?
“在上世,我和十一生活幸福吗?”
“当然了。看到小姐回来,我都很幸福哦。” 孟妈几乎是发自内心的笑声。
明月也很开心,毕竟在上世过得不错,还很有人缘。
“孟妈,小心手。这些瓷器当年也花了不少钱吧?”
孟妈还在捡碎片:“都是殿下付的钱,只要小姐愿意买,殿下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究竟花了多少银票,我也没仔细清点过。”
哦,这样说,在前世,自己还可能是一个败家子呢。不过现在都增值了!
“哎,孟妈,别告诉十一好吗?我打碎了他珍藏的瓷器。”
“小姐不让说,我是不会说的。再说,我要整天在殿下面前说小姐今天打碎个碗,明天打碎个碟,殿下会心烦的。殿下不喜欢听到这些琐碎的事。”
然后孟妈拿着打扫过的碎瓷片离开了。
明月则再没心思在这价值连/城的房间里到处看了,深深为自己投胎的事惊奇,也深深地着迷起来,老天,原来真有轮回这回事!原来真有下辈子还做/爱人这回事!原来,真有爱情这回事啊!差一点,就激动哭了,自己竟然是这轮回的女主角,还等来一个王子的爱!
晚上回到卧室,这是到新家第一次独自面对大而空旷的房间,有点睡不着,想象着这一切是不是做梦啊?掐自己,掐大腿,很疼啊!明明不是梦了,事情怎么这么巧,老妈死了,十一出现了;自己没地方住了,他把自己接到这么一个豪华宫殿般的住所;自己找工作困难,那,以后也不需要自己工作了吧?楼上随便一个真品瓷器就可以吃一辈子的了。
关键是十一,他到底来自哪个朝代啊?是哪个皇帝的王子啊?
想破脑袋了,昏昏进入睡眠。这时就看到有人进来了,坐在床边开始窸簌簌脱衣服。
明月马上坐起来:“你怎么才回来?”
他转头看着她,那是一双无论任何时候都平静深邃的眼睛:“有些事,没做完。”
“什么事?”
“你最厌烦的那些带指环的人,他们已经跟来了。”
“哦。”
她应完,把床让了让,让他过来。他偎依在她身边,看着她。
“整天为我做这些,是不是值的?”
“为什么不值的?”
“你本有更高的地位,你本有更闲情逸致的生活,你本可以不用管我……”
他用手背触碰了一下她的脸:“为你做什么都值的。”
“你将来会不会后悔?”
“不会!”
“为了我,你将放弃别人高山仰止的位置,会跌入布满荆棘的挣扎之路,切不能回头…..”
“我没打算回头。”
“东阳——”她有些哽咽地摸着他英俊的脸。
“我以后叫十一了,他们都叫我十一殿下。”他说。
“对不起——”
“你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我自愿的。”
她把脸埋在他胸前:“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偿你。”
“如果你能长久地,永久地跟随着我”
“我会。”她坚决地说。
“那我们就准备在人间做一世夫妻。”
“可是,我没有那么长久的生命”
“你会轮回。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没有我的时候,你会不会寂寞?我怕你撑不了太久……”
“我的身体里已流有帝王的血,既然这么选择了,我就没打算再回去。我会在人世永远陪你。”
“东阳!”
“以后叫我十一,不要再叫错。”
“十一!”她突然泪流满面,“我怕我将来不再值得你这么做。”
他看着她,喃喃:“以后,你将是我的明月,只有在人间你才可能永久属于我。没有值不值的,是我必须这样。”
“我如何报答你?”
“你就好好爱我。只我一个。”
“如果我做不到——”
“我会帮你做到。”
那是个黑黑的房间,空阔,温暖。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在黑夜,他有着光洁硬挺的脊背,有着超然于人世的力量,而她有的是绕指柔和心怀感激的付出。爱情,是两个人的舞蹈,没有下人靠近他们的宫殿,也没有人打扰他们,窗外日升日落,鸽子飞出又回来,整整三天,他们足不出户尽情缠绵悱恻,那不属人间的情/欲,是他们自己特有的欲念和节奏来完成他们自己对彼此爱情的祭奠。没有女人能代替她,正像没有男人能代替他,那是种欲/仙/欲/死的拼死相搏的逆光飞翔状态……
然后,睁开眼睛,又是一梦。这梦清晰到,好象感觉他刚刚从自己身上下来,清晰到自己还刚刚和他拥抱的状态,清晰到自己被一个男人刚填充过一种酣畅的状态。明月再度体味刚才每一种感觉,想找出来,是自己的梦境还是十一真的在自己睡熟后来过…..她根本就分不清楚,明明两人刚刚缠绵过,但床畔是冷的,他不在。
她就突然开了一个脑洞:是不是所有与他有关的梦都是上世发生过的?当自己想知道十一是谁时,梦就给了她一点点启示。如果梦是真的,说明他们真的认识很久了,梦中奢华的锦被,那种带围榻的雕龙刻凤的大木床,她都没见过,如何能在梦中瞧见那些真切的细节?
天刚刚蒙蒙亮,她就爬起来,再跑到楼上,胡乱哪个房间吧,反正也没任何标号,推开进去。她知道,有关自己的身世之谜,一定还会在这些旧迹中存留,她要找到,要弄明白自己和十一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次,满屋既不是书籍,也不是瓷器,而是各种画册,线装的,挂的,卷轴的,也井井有条地在整个大房间里或挂或悬或平整地放在木架上。明月仔细看了看,各种奇怪的人,各种奇怪的风景,中式笔墨的,西式有颜色的,还有一些弄不懂的外星人式的。
因为十一本身的特异性,明月对他收藏的各种东西也就见怪不怪,走在狭窄的木架之间的小道上,粗略地看了一下,眼花缭乱,中间有一幅顺眼的古画还是跳脱出来,说它顺眼,因为它符合传统国画的笔墨技法,容易在一堆各种杂乱的色彩中突显出来。还有一个原因,那画上的古装少女有点眼熟,□□半掩,娇美清丽,正眼望一群鸽子。
鸽子!这是重要信号。
再定睛一瞧,这少女何止眼熟,眉目之间怎么这么像自己啊?这一惊非同小可,明月马上把古画卷起来,带走了。
在楼下走廊里,竟遇到了吕候。
“吕老师。”她热情地招呼。
“小姐,早。”曾经的吕老师,一头灰白头发的吕教授,现在在她面前站住,恭恭敬敬地低头行礼。
明月颇为不适。老教授是十一的管家又如何,但依然是自己的老师。那种对老师的尊敬是由生俱来的好吧。
“请问吕老师,十一回来了没有啊?”她也就随便一问,显得亲近。
“不知道,小姐。”吕老师再度垂头。
“不知道?他回来不告诉……您和孟妈吗?”
吕候摇摇头,一向表情严肃:“殿下回来不用告诉任何人。他想回来,就会回来。”
“那他去哪里了?”
吕候再度摇头。
“他出去干嘛,连个话也不留吗?”
“殿下想留话,会留。不想留,就不留。”
哦,还真没有人管得了他了。
告别吕管家,她有点懒洋洋地又回到卧室,刚到门口,吃了一惊,十一竟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在她看到他时,他几乎也同时转过脑袋来看她。
“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他简洁地应。
“也不说一声!”她本来没想责备他,但还是包含了责怪的语气。
“什么事?”
他看向她的平静的眼神中,包含了所有注意力和欣赏爱慕,这种眼神竟和昨晚梦中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一模一样,分毫不差…..明月不由打个战栗。
她的战栗他看得见,却没任何惊讶。她的身体、表情甚至包括内心活动,有什么反应,他都很少吃惊。
她站在他面前,有点不自在,像被剥掉了所有衣服,于是声音也小和羞怯起来:“能问你件事吗?”
十一点点头。
“请问,这位是谁?”明月打开从楼上画室私带出来的古代仕女图。
十一看了一眼,也没觉得多惊奇。
“我看到第一眼,就觉得很像我——像吗?”
十一看都不看,“像。”
“为什么像我啊?”
“本来就是你。”
“呃,为什么?你怎么一直有我的画像?这画像应该有几百年了吧?”
“很长时间了,它一直挂在那里。”
“能解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