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第一部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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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命运有时候就是那么的难以捉摸，当你越是胆怯的时候，就越是被逼着去面对。无论你是否愿意，总要选择一条路坚定地走下去。
我站在建筑物的底端，看着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看着路过的情侣笑黡如花，我抬头望着15楼的玻璃窗，那里住着一个人，当我从这里看过去的时候，他是那玻璃屋里面的风景。但是当我走进那个房间，我会成为世人眼中的什么？
我敲敲门，门应声而开。主人家似乎已经等待很久。看到我来，他将文件往茶几上一丢，示意两个助手先行回避。
“怎么，你那些助手都放假了吗，只留下这么两个人帮忙？”我不无嘲讽地向他勾起嘴角。“看来Hunter公司的福利还算不错。”
“还不是拜某人所赐。”格瑞冷哼一声，整个房间的光线似乎都随着他的心情忽晴忽暗。“利夜瞳，你倒是给我说清楚，那天的字条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你还不清楚？”我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我以为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输了？”格瑞的视线像冰刀一样向我射来，我见招拆招，接连变换了好几个站姿才保证自己不被误伤。
“这个么，从语言学的角度来理解，的确如此。”
“哼，你倒是会钻空子。”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像是在盯一只只会泼皮耍宝的无赖。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轻轻一叹，发出自嘲的感喟。“千算万算，竟然没算到你会帮利青云。夜瞳，有的时候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狠一些。”
“那你可真是低估自己了。”我淡淡地讽刺。“有些人的狠在于杀人不眨眼，而你的狠却在于诛心，就这一点来说，你大可不必过谦。”
格瑞闻言立刻变了脸色。他凌厉地望着我，情绪波动几乎难以自制。“利夜瞳，难道你的眼中就看不到一点点我的好吗？你以为失去了我的庇佑，你还能安安全全地当你的聂风？你可知道熙迹他……”
“熙迹他怎么了？”我迅速地看了他一眼，他站起身，握起拳又放下。“夜瞳，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位置？”
我看着他，他曾经是我的“主子”，我的同窗，我的保护对象，也许可以是我的朋友，我的弟弟，但最后，他却只是我的毁灭者。要问他在我心中有没有位置，有。但我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很多人都说，恨往往比爱来得更加刻骨铭心，也许吧。就算再也没有力气去恨，但印在骨子里的，却是永远也消除不了的伤痛。“格瑞，”我缓慢地开口，“有时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执著于我什么？”
格瑞听到我的问题笑了，可他的笑看起来比浸过露水的玫瑰还要凄艳。“时至今日才想起问我这个问题吗？夜瞳，我曾经站在世界的最顶峰，但是你却意外地闯入了我的生命，让我从此只能看着你，朝着你的方向不断努力。等到我终于可以与你比肩的时候，你以为我的眼中还能看到谁？”
我闭目无语。爱情吗？是爱情还是迷恋？“格瑞，我们来做笔交易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帮你摆脱眼前的困境。”
格瑞眼睛一亮，可他随即就联想到这种困境的促成者是谁。“夜瞳，”他震动了一下。“难道这才是你最后的筹码？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正视我的赌局，一切的准备都是为了今天？”
“不错。”我沉静地看着他，我曾经发过誓——这一次我不会再给自己输的机会。“你很清楚迪奥家的生意已经被熙迹逼到了怎样的地步，否则也不会冒险来到中国，企图透过利氏旗下的公司来打通亚欧通道。Hunter究竟是个怎样的集团我不知道，但是你的为人我却清楚得很。说什么要跟我Show hand之类的屁话，还不是为了激我跟大哥自相残杀好坐收渔利？格瑞，你只当我是个为爱情舍弃一切的傻子，却忘了我原也是个信息整合的一流专家吗？……又或者，”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是冰，是水，是谁也看不破的静寂。
“你原本就知道我最后会拿什么样的筹码来跟你交易，却故意示弱走到这一步。假如你的目的不是喻真言，那么必是为了蒙骗熙迹那个比任何人都精明的对手。”
格瑞沉默了一会，继而大笑。他的笑声中有赞赏，有快意，有感慨，但是依稀还透着几分绝望。他低下头，柔软的发丝垂下来，挡住他的眼睛。“夜瞳，我所能告诉你的就是，让Truth带你去见熙迹。见到他，你就会明白，当年都发生过什么。”
我点点头，递给他一张名片。“打电话给这个人，他会在合理的条件下尽其所能帮你。”
格瑞看着那卡片上的名字，又是一阵情绪不明的轻笑。“夜瞳夜瞳，你握着金矿去乞讨，难怪做不成优秀的小市民。如果你当初联合他来对付我的话，”他抬起头，冰兰中荡漾着波光，嘴角的笑纹既嘲弄又苦涩。“说不定已经可以送我白菊花。”
我无声地笑了一下，转身离开。如果我曾经恨得想杀死谁的话，那个人只会是我自己。“夜瞳，”走到门口的时候，格瑞突然叫住我。“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白方还活着，但却不再是你所爱的那个白方，你还会不会爱他？”
我没有回头，心里却突然产生某种不良的预感。“格瑞，如果那是白方，又怎么可能不是我所爱的白方。”
“……是吗。”格瑞悠悠的叹息在身后响起。我不再犹豫，无论是怎样的真相，请让我亲自去面对。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第一部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