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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The grieve in m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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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rieve in me––
–楔子–
“死者林昼,死亡原因:跳楼,自杀。锁骨处有5cm长4cm深刀口,动脉破裂。原因不明。 ”
“死者林昼,死亡原因:吞服大量安眠类药物,自杀。锁骨处有5cm长4cm深刀口,动脉破裂。原因不明。”
“死者林昼,死亡原因:高空坠物,意外死亡。锁骨处有5cm长4cm深刀口,动脉破裂。原因不明。 ”
“死者林昼,死亡原因:从教学楼楼梯摔下,颅内出血,意外死亡。锁骨处有5cm长4cm深刀口,动脉破裂。原因不明。”
“死者林昼,死亡原因:乘坐教学楼电梯时电梯缆绳断裂,意外死亡。锁骨处有5cm长4cm深刀口,动脉破裂。原因不明。 ”
“死者林昼,死亡原因:□□中毒,他杀,凶手未明在逃。锁骨处有5cm长4cm深刀口,动脉破裂。原因不明。 ”
“死者林昼,死亡原因……”
我伸手,用小刀划开那具已经死掉的身体的锁骨,伸手从锁骨下侧取出一枚小小的镜面碎片。
“死吧冒牌货,你又不是昼儿。”我这么说着。
我用水冲干净那枚碎片上的血迹,小心翼翼的拼在在手里的那块小镜片上。
小碎片和镜片慢慢合上,直到再也没有缝隙。
我看着手中日趋完整的小镜片,看着镜片里林昼日趋完整的笑脸。
不差几片儿了,很快就可以见到完整的、活生生你了,昼儿。
我把有林昼笑脸的、代表林昼生命的小镜片贴在心口,开心地笑了。
只是过程有点让人难受呢。我闭上眼,有泪滑下脸颊。
又杀了你一次啊。
–三个月前 –
“阿悠阿悠,我想要那个蓝色的氢气球~”
今年似乎比以往气候无常了点,雨水多,气温也比以往热得快。六月的天,雨水和温度却和盛夏所去不远了。
我和小昼沿着海河压马路。中午的阳光晒得空气微微发热,不远处的海河泛着波光粼粼的色泽,看上去清爽悠闲。
中午吃完饭出来压马路是小昼的主意,虽然我觉得天气热成这样还是在家开着空调打游戏什么的比较好,但是既然昼儿说了,那就来吧。饭后消食什么的未尝不可。
“嗯,那我要那个绿色的吧。这里有阴凉你就在这里等一下吧,我去买~”
我伸手从兜里掏钱,不想把袖子里的折叠刀兜了出来,叮咣掉在了地上。
“阿悠真是到哪都带着小刀呢。”
“嗯,比较方便,切个水果切个人什么的。”
“……第二种可能大概不会经常出现。”
为什么不可能呢……比如切你。我在心里偷偷补了一句。
我买了两个氢气球和小昼一人拿一个绑在手腕上,手拉手继续压马路。
“我觉得还是晚上的海河比较漂亮……渡轮上有灯光,天津之眼也比较好看。”
“晚上桥上还有买鱼豆腐的……要不咱晚上再出来一趟?”
“好啊。我请你,下次咱别大中午的出来压马路了……热的要命。”
“我闲得无聊嘛,不知道干嘛就想出来玩儿啦。”
我揉了揉左手腕上手链的吊坠:“下次咱们联机打游戏吧……咱们打竞技,我给你推荐个游戏叫『I wanna be the guy』。”
“我玩儿过哦。啧啧啧阿悠别以为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哦,你个抖M!”
“喂你居然玩儿过!你已经暴露M属性了……而且玩儿这个的又不一定都是M还有可能是S……有空咱们竞技啊说好了。”
“我只玩儿过本家系列的诶,阿悠你不要找个一堆坑的坑我啊。”
“我一定找坑多的坑你。”
“……喂。”
我们两人两气球愉快的在海河边儿边走扯闲篇儿,走到了天津之眼下面。
天津之眼下面的桥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乱七八糟。烤串的,烤肠的,炒冷面的,卖小饰品的,就算是中午,人也并不比晚上的少。不过中午来逛天津之眼的,大多数是外地人。
“阿悠,我忽然想坐天津之眼。”
“……喂,从小到大都坐了多少回了……这跟北京人周六日逛动物园有什么区别啊,纯粹找罪受啊。”
“咱俩一起嘛,晚上咱俩在上面看灯多浪漫啊。”
“……好吧,满足一下你的少女情怀。”
“嗯嗯,那我待会儿去团购票,能便宜点儿~”
我们走过天津之眼下面,在最乱最人多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我的手链被人解了。
那手链里面有……!
不行,一定要找回来!
我翻手抖出折叠刀藏在衬衫袖口里,小刀被体温捂得温热,感觉好像没有任何危险性。但只有我知道,这刀根本不可能拿来削苹果,因为这把刀和我右脚凉鞋鞋跟夹层里藏的那把直刀一样,是我特意定制的砷化刀。而且不是砷涂层,而是在锻造过程中把砷元素融入到了整个刀里。在人身上划开一个口子的话,伤口很难自动愈合,会一直流血不止,算是比较狠毒的武器。
我本来想搞一把□□带在身上的,但是这玩意儿一是太大不好携带,改造后短的□□杀伤力又太小,而且它属于违禁品,被人发现的话不好解释,所以作罢。
人太杂,我虽然大概知道偷手链的那个人的大概方向,但并不好夺回来。所以我故意打草惊蛇,大声喊:“偷手链啦!抓贼啊!!!”
非常幸运,那个贼明显不是团伙作案,而且不是惯偷,要不就临时起意,他一下子就慌了神。那贼急急想往人少的桥外跑,不希望人抓住他。然而他不知道这样做简直就是给我抓住他的机会。他应该往人多的地方跑的。因为这样我的动作会被人群阻碍到,而他也容易藏匿。
抓个贼对我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当我终于把那贼捆着押了回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看呆了。
小昼默默看着我从包里又抽出一根绳子把那贼捆的更结实,我很得意的以为她会拿崇拜的眼神看着我,结果——
”阿悠你为什么随身带着绳子?”
“……”
我和表世界的这个林昼相处了三个月,终于下定决心杀掉她。
实在太难下手了……我有点后悔为什么和这个小昼相处这么久的时间。明知道相处时间越长就越下不去手的。每个小昼的性格和我生活的那个里世界里的林昼完全一样,如果不是世界线的不同我会真的以为这就是我的那个小昼。
里世界里的人是不会死的,只要保持镜面的完整。
可是昼儿的镜面碎了,还掉落到了表世界。
我原本以为到表世界把镜面找回来拼回去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里世界的镜子如果碎裂到表世界会进入不同的世界线。
而且每一条世界线里的那个镜片,会变成表世界里一个活生生的林昼。
我查阅了典籍,然后绝望的发现,取回镜片的唯一方法就是让表世界的林昼死亡,死亡之后里世界的镜子才能在表世界具象化,然后划开位于锁骨下方的动脉,取出位于动脉下方的镜片碎片。
太无情了,手刃小昼,还是几十次。
怎么可能下的去手。
呵,作者一定是个后妈。
所以这次要怎么下手呢……在以往十几次的杀小昼取回镜片的过程中,我深刻的体会到了其实杀人是一个极其需要创意的事儿。因为我实在是办不到直接掏//刀//捅//了小昼然后划开动脉……这已经不只是残忍而是血//腥的问题了。
所以我就用尽了各种各样的间接方法——投//毒,在教学楼的电梯缆绳上做手脚,高空坠物等等等。同时我也深刻的理解了弄死一个人是多么的不容易。
啊对了,我身边有个小偷嘛……这个表世界,你就当我借刀杀人的那把刀吧。
我早就注意到那个小偷手上其实是有一把水果刀的。估计是为了防身用的。
省事儿了。
我在第二次捆那小偷的时候,故意把小偷握着刀的右手放松了些。然后默不作声地转过身默许那个贼“偷偷”用刀割绳子。
小昼走了过来,想要看看被我刚刚“制服”的这个小偷。
“阿悠,之后要把人交给警//察吗还是……”小昼看够了,回身想拨打110。
我闭了闭眼,在那小偷把绳子割断的一瞬间在他拿刀的手肘上向斜上巧劲一推——
水果刀自下而上捅进了小昼的背部,穿透肺叶。
从下往上由背心刺入,可以绕过肋骨,扎进肺部,让人无法说话,只能痛苦地在地上爬,通常这都是对付哨兵的法子,只要一击命中,人基本就是去行动能力,满满痛苦地死去。
真是残忍啊……但是无声的杀人,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嫁祸,也没有其他办法。
“啊!!!”这当然不是小昼叫的,因为这个时候的这个小昼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是我叫的,为了掩饰。毕竟一个正常的高中女生再怎么厉害,就算可以徒手斗小贼,也不可能看着同伴被插了一刀而无动于衷。
围观的群众很快再次制服了那贼,这时小昼已经倒下了。
趁乱,我划开了小昼的锁骨,取出了那片小小的碎片,然后消失在了人群当中回到了里世界。之后这个世界再怎么样了,我不想管。
又完整了一点点。
不剩几片儿了呢……我笑笑。
有的时候我会害怕,当昼儿回来的时候,她会不会记得她精神的各个部分在表世界发生过的事情。就算她不记得,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如从前那般对待她。
我杀了她那么多次,心里早就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我真的不知道当她回来的那天,我能用什么表情对她。
我最怕的,是当真正的林昼回来的时候,我会再一次的、惯性的,想要杀了她。
真是……真是残忍啊。
真是……真是讨厌双手沾满残忍鲜血的我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