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卖棺材的少女》枫叶萧萧

6、玩笑

　　黑泽拓一着实被这诚实的言论震撼了一番，差点没忍住就高呼一声给我端了他们然后一窝蜂地冲上来送死。还好他及时地想起自己的滨野组完全不能跟吠舞罗相提并论，更何况这里是镇目町，是对方的地盘。

　　深吸一口气，又松了松领口，黑泽拓一这才维持住自己彬彬有礼的表情：“之所以冒昧找来，只是想知道那帮小子怎么得罪了赤王，以后我也好管教手下，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虚伪。”己未淡淡开口，之前礼貌与温和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偏冷的语调。
　　“这位小姐是？” 后者好似才看到她一般。
　　“不认识我？”她勾了勾嘴角，语气嘲讽，“可是这位先生，昨天晚上我可是被你所谓的的手下，拿枪追了足足十几条街，现在你却说不认识我，你傻还是觉得我傻？”
　　“……”

　　黑泽拓一皱了皱眉：“我想，这大概是误会。”
　　“嗯，我觉得也是。”己未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毕竟昨天是我第一次来日|本，在这里无亲无故，无仇无怨的，应该不会有人指名道姓地请我去做客？还是以自家主人的名头。”
　　她着重强调了‘主人’二字，“你说是吧？”
　　果不其然，对方的眼神立刻闪烁了一下：“有这种事？我之前并不知晓。”

　　“撒谎。”
　　同样偏冷的声线和精致的嗓音，这句话的语气却意外的平淡，就好似只是在跟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说着‘你好’一般，无喜无悲。
　　因为这次开口的，是栉名安娜。

　　“你瞧，连小孩子都看出你没说实话。”本来还只是有些疑惑的己未，因为小安娜的话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这个黑泽拓一，绝对有问题。
　　“撒谎可不是好习惯，小心死后下地狱哟~”

　　刚说完，扎着红头巾的八田美咲一个没忍住，嘀咕道：“这种毫无震慑力的威胁，有谁会怕啊。”
　　“啊？是吗？毫无震慑力啊。”己未以拳击掌，恍然大悟，“那我送你去逛一圈应该就有了吧？”

　　说罢，她单手平举，五指张开。
　　还没等她有下一步动作，黑泽拓一连忙干笑出声：“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开~不~得？”己未拖长了强调，得逞般勾起嘴角，“这么说你很确定我能送你去咯？”

　　后者神色一僵，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一个毫无武力值的小女生说什么‘送你去地狱’的话，但凡正常人都不会相信。
　　除非是像自己这般，清楚地知道她的来历……

　　“是又如何。”既然已经被拆穿，黑泽拓一倒也没有再装下去，“己未小姐能应付的了对我出手之后的副作用吗？”
　　“哟呵，连这都知道？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你背后的‘主人’究竟是谁了。”

　　虽然嘴上不屑一顾，但己未心里倒还真颇为诧异。
　　‘不得随意伤害人类性命，勾取人类魂魄’这一规矩，应该只有冥府之人知道才对。可值钱辛卯明明说，分到这个任务的倒霉鬼只有自己一个。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啊？

　　不过看他反应，似乎并没有看出来自己如今法力被封。否则要应付的就绝对不止这种小儿科的试探了。
　　初次见面就被送到自己眼前的，只可能是弃子，不足为虑。

　　想到这，己未不屑地撇了撇嘴：“傀儡术玩得这么好，我却不知其名，真是孤陋寡闻啊。”
　　“什么？”黑泽拓一愣住，下意识反问。

　　后者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嗯……没理他。

　　“己未小姐，请把话说清楚！”
　　“什么话？”少女这才后者后觉歪头，“别人自言自语你也要听清楚？什么毛病。”
　　“……”

　　黑泽拓一秉承着我得不到好处，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理念，义愤填膺地转移战略目标：“如果我说你们救下的并不是人类，赤王可还要继续护着她？”
　　话音刚落，吠舞罗那边还没来得及消化掉这句话的含义，己未已经冷笑着开口：“快别卖蠢了好么，就跟你现在还是人类似的，我都不好意思揭穿你，有点自知之明吧。”
　　“……”
　　“怎么，说你不是人对你打击很大？”己未双手环胸，挑眉看他，“明明是你先说我不是人的。”
　　众人：“……”

　　拜托你也有点自知之明吧喂！不是人是什么很理直气壮的事情吗？是吗？

　　第一个回过神来的草薙出云叹了口气：“与阁下无关的事情，就不必操心了。”
　　“你们会后悔的。”黑泽拓一终于说出了这句反派常用台词。

　　身为HOMRA的老板，草薙出云有条规矩，禁止在酒吧闹事。这也是为了防止某些年轻气盛的不良少年们一打起架来手下没谱……
　　这要传出去，以后谁还上门他还怎么做生意怎么养活这一大帮人啊！

　　“尊？”草薙出云象征性地征求一下某人的意见，而此时周防尊看向黑泽拓一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死人了。
　　对着脾气最暴躁的赤王放狠话，该说你是嫌自己死的太快呢还是太快呢还是想更快点呢？

　　只听他慢吞吞地吐出三个字：“还不滚？”

　　懒散的语调，却从里到外都充斥着无言的霸气。
　　他明明就那么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己未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时间好似又倒流回了前夜，大雨倾盆之下，在雨帘中悠然闲适的红色。

　　原来，人类的灵魂也可以如此的炫目。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癸巳总喜欢往人界跑了。
　　因为实在是……太美好了，美好到令人根本把持不住。

　　“喂，你为什么总盯着尊哥看！”指责来自于赤王头号脑残粉八田美咲。
　　“因为他好看。”己未如实回答。
　　“……”
　　诚实到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此时吠舞罗众人已经回到了HOMRA之内，日头也已经开始向西倾斜，再过几个小时，就是酒吧开门营业的时间了。
　　黑泽拓一最终还是从周防尊手中捡回了一条小命，不过用己未的话来说就是，中了傀儡术之后，就已经算不得活人了，是死是活都掌握在他所谓的‘主人’手里，这种人杀了也没啥意思。

　　“别介意八田的语气，我们这很少有女孩子。”草薙出云一边整理着吧台，一边好心解释。
　　说到一半，十束多多良从旁边探出脑袋，接着他的话继续：“所以他只是害羞了。”
　　“十束哥！”
　　“哦。”己未点点头，扭头看向八田，“没关系，我不跟小孩子计较。”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后者伸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得意洋洋道，“乖乖叫哥。”
　　“哥？”少女语调上挑，粗略扫了一眼八田的生平信息，不屑地撇嘴，“才十九就敢称自己是哥，谁给你的勇气。”
　　“你怎么知道我十九……不对，十九怎么了！”
　　“没怎么呀~”己未笑眯眯，“你算数怎么样？”
　　这忽然转移的话题令少年一愣，茫然地发出一个音节：“啊？”
　　“十九乘以十一，能心算出答案么。”
　　“……”

　　五秒之后，正在擦玻璃杯的草薙出云看着正低头摆弄手指的八田美咲，和伸手去翻计算器的十束多多良，无奈叹气：“是二百零九，为什么我觉得这么丢人。”
　　“丢人。”坐在茶几上玩玻璃珠的栉名安娜冷不丁接话。
　　“……”堪称神补刀。

　　吧台已经整理干净，草薙出云顺手做了两杯冰冰凉的圣代，并在上面淋了一层厚厚的草莓果酱，红白相间，仅仅看上去就已足够诱人。
　　一杯是安娜的，另一杯却摆在了己未的面前。

　　“给我的？”少女有些讶然，不过还是很认真地接过他递来的小勺，“多谢。”
　　“多做一份而已，不是什么麻烦事。”草薙笑了笑，“不过冷饮尽量还是少吃一些，对身体不好。”
　　己未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嚼冰块的举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舀起一大勺冰淇淋，整个塞进嘴里。
　　鲜浓的奶香在唇齿间化开，夹带着草莓特有的清甜，己未不由眯起眼睛，嘴角微勾，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好吃。”

　　一旁，八田美咲打开一听可乐，刚好听到这句话，不由嘲笑，“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
　　己未没有理会他的挑衅，一手拄着下巴，叼着勺子歪头道，“唔……不想知道二百零九代表什么吗？”
　　“什么？”一边说着，他一边仰头往嘴里灌可乐。
　　少女慢吞吞开口：“我的年龄。”
　　“噗——”

　　一口可乐毫无意外喷得满地都是。

　　眼看着可怜的八田被暴走的草薙赶去拖地，一直置身事外的周防尊忽然开口：“你故意的？”
　　己未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地继续低头吃冰淇淋。

　　“嗯，故意的。”
　　同样低着头跟草莓圣代作斗争的栉名安娜，十分肯定的作了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