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养成法》渊郁

15、改变的开始（1）

　　这是空云第一次试着站在一个冰冷的角度看待自己，当他在房间里哭了半天，又度过了茫茫然的几天之后，生活的重击和可笑的因果都让他提不起精神去维持平时的装傻和乐观的形象。

　　当感情遇到巨大挫折的时候，人们很难正确的评价自己的选择和决定。因为正确的目的不一定会导致正确的途径，正确的举动不一定就能产生喜欢的结果，当他渐渐冷静下来的时候，家里已经不再有他温柔美丽的母亲，一切成了定局。

　　空云试着让自己接受这一点。

　　他记得人类的悲痛有几个步骤，否认，讨价还价，无论如何，最后都要接受到平静。现在他就在度过这个过程，除了佐助，谁都在悲痛之中度过这一个过程，而他爹还要去上班。

　　许多人都在忙着上班。

　　他出门买菜的时候，许多店都关门了，开门的店也有些冷清，人们表情沉重，显得呆板又忙碌，到处都是这样的脸。

　　然后，他试着从鼬的身上找到安慰。

　　鼬每天都会出去，这段时间他常常去找止水，而空云则是常常站在佐助的摇篮面前，寻求幼儿无知的安慰。

　　空云无法从鼬身上得到安慰，他知道哥哥在自行排遣痛苦，和他不一样，鼬不习惯用一次痛快发泄的方式，而是沉浸在另一个没有人能进入的世界里，只有被他接纳的人才能稍稍窥见的世界。

　　九尾事件的隔天，木叶尚且运行的机制，人们在为这次袭击收拾残局，这么重要的时刻没有人找到警务部队队长，他对一族的奉献和工作狂的程度人所共知，没有人想到他会缺席没有参加。

　　到傍晚的时刻四代目火影才有了喘口气的机会，玖辛奈刚刚醒过来，鸣人确认了平安无事，妻子脸上都是泪痕。他安慰了妻子几句，想到部下汇报的惨状，一阵凝重和无力涌了过来。

　　宇智波一族这一次损失不小，且情报并不严密，很多人都知道了入侵者有一只特别的写轮眼。写轮眼是宇智波家珍贵的血继界限，通常普通人移植后会发生严重的排异反应，即使没有方便死亡，事后使用时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问题是入侵者究竟是不是移植的写轮眼？
　　更何况是一只万花筒。

　　终于有人提起族长的失踪会不会跟妻子的死有关，恍然大悟的族人赶紧去他家里寻找。
　　村子里召开的会议，在这关口，谁都知道奔着什么去的，宇智波一族的未来如何，就要看这一次的结果，如果被村子判定有问题，未来恐怕也难以保证。
　　屋子里唯一的声音就是婴儿的啼哭声。

　　宇智波富岳擦干净了脸，看了看沾满了血的毛巾。他的神情如此麻木，让人怀疑是否还有余力去顾及生死攸关的会议——然而在他走出家之前，一个身影追到了外面。

　　“回去吧，鼬，”他淡淡的道：“照顾好你弟弟。”

　　鼬停下来，没有再说一句话，父亲的背影走向了远处苍白萧瑟的街道尽头。

　　与此同时村口有个踩着木屐，身披红袍的白发忍者回来了，他凝视着九尾作乱的遗迹，担心的往学生的家里赶去。

　　负责的暗部转告他，火影大人还在忙着开会。自来也一向善用他不守规矩的名声，敲敲门就进去了。房间里都是认识的人，三代目一脸沉默的抽烟，高层和志村团神色严肃，同时他心爱的学生眼睛一亮，脱口而出：“自来也老师！”

　　听到了九尾的消息，正在火之国境内的自来也提前赶了回来。

　　紧急参加了这场临时会议，自来也让暗部搞了个椅子，强行破坏会场气氛。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很刺眼，过了一会儿会议室里又走进了一个人，穿着警务部队的专用制服，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冷峻神色，独自坐了下来。

　　还没让顾问们旁敲侧击，宇智波富岳很干脆的说：“村子里的决定，我们自然遵从。”
　　他坐在一旁，说完了这句，别开了视线，不再关心会议内容了。

　　自来也心里有些警觉，再看看水门，显然也是忧心忡忡的神色。唯独高层还没察觉什么，就这一次的玖辛奈的情况反复拉锯，顺带写轮眼对九尾如此的危险，宇智波一族自然是要做些处置的。
　　宇智波富岳心不在焉的听了听，嘴角动了动，笑了一笑。
　　“警务部队的监狱，是在哪里？”

　　这个倒是不错，团藏提醒的很好，荒僻一点的边角区域，对于写轮眼的管辖也可以交给团藏。但这么说也太直接，转寝小春换了个委婉的说辞：“那里倒是很清静，住居还能重新建，四代目火影，你认为如何？”
　　波风水门忧心的看了宇智波富岳一眼，轻声道：“不必搬迁，我信得过富岳前辈，也信得过宇智波一族。”
　　转寝小春皱了皱眉：“村子安全为重，不可如此任性啊！三代，你没话说么？”
　　三代神色颓然，摇了摇头：“好了……”
　　团藏森然看了他一眼：“三代目，琵琶子也死了吧。”
　　一时无人说话，宇智波富岳心脏一缩，暗暗握紧了拳头，又在阵痛和紧缩之间慢慢松开。那一声提醒，似乎没有人想到，他的妻子，也为了坐在这里讨论如何处置宇智波一族的灾难，永远无法醒来。

　　三代半晌不动，慢慢看了看四代，敲了敲烟杆。
　　转寝小春不明白他们之间又搞了什么鬼，多年的相处让她选择闭嘴，但她心里是很清楚的，团藏若是真的在这里掺了一脚，也不奇怪，他想当火影这么多年，成了执念。

　　“嘛，嘛，这种时候就要投票表决嘛，怎么样？”自来也笑着插进去，水户门炎瞪了他一眼，斥道：“自来也！你在胡说什么！”
　　“哈哈，这倒也是，不如，四代目，你就给个结果吧！毕竟是木叶的火影嘛，这里大家乱哄哄的吵起来也没什么用吧！”

　　会议室里静了一静。
　　自来也从来对火影的位置敬而远之，谁也没想到他突然说出这么上道的话。顾问要越过火影做决定，还是两个，这可不是好事。三代目心情特别复杂，一边抽着烟，下了结论：“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波风水门一眼望过去，宇智波富岳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像。
　　这绝不是什么好事，波风水门心中深深叹了口气，视线转过来，到：“当务之急，还是防备其他国家听到消息有什么念头，村子里经不起战争了。”

　　说的并不隐晦，转寝小春绷紧了脸，心里知道是不准备对宇智波一族采取什么措施了，但这话也透着不好，她看看一边旁坐的宇智波一族族长，心里咯噔一声，竟有些寒意。趁着这个节奏，三代也在缓缓说些暗部和上忍的安排，过了一会儿四代目应和了几句，又一旁转过去问：“你怎么看？”
　　宇智波富岳眼神里有着深意，并不见得多么喜悦，好一会儿才笑了笑，望着四代目的方向许久，才道：“愿听您的调遣。”

　　显然四代目的任期里是要翻过这一页旧账了，恐怕还有要重用宇智波一族的意思，三代目极少让警务部队参与村子里的要务，但也并不反对自己的后继者走出这么转折的一步。

　　而这正是改变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