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番 出差可不是带薪休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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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随身背着的包裹，里面只剩下最后一支银色圆筒。
弥川往后一仰，脑袋靠在背后的巨大岩石上，耳边的传来的虚吼一声更比一声高。
左边从锁骨往右侧划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右手小臂被削下一大块血肉，隐约可以见到下面白得晃眼的骨质。
下意识地往大褂内兜里掏，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最后一发补肉剂扔给十一番的红发小哥了。
嘛嘛，真不愧是虚圈，稍不留神就会混成这副惨样咧。
弥川盯着不远处的一块石头，脑补成宇都宫老吉吉猥琐的小身影，呲牙咧嘴地比了个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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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四十八小时前。
虚圈探索队下午五点在流魂街北六十八区的技术开发局新大楼集合。
集合地点就在大楼外面的空地上。
这栋正正方方的灰色建筑，不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像是一座蛰伏在荒野上的棺材。
到场的死霸装一共六十个，全部都是各个番队的席官。
阿散井六席跟着十一番的前辈们站的位置十分靠近开发局的诡异大楼。
“这次这么多人……估计一会她会分组。要是没跟我分到一组你可别哭啊。”
“谁会哭啊！我又不是绫濑川先生，不需要和一角先生无、时、无、刻地黏在一块。”
被后辈吐槽的斑目狰狞地笑了，一把抓住了无知后辈的小辫子。
“哟！胆子养肥了嘛六席！敢和前辈顶嘴了啊！”
“痛、痛啊！放手吧我错了！”
“叫这么大声干嘛，有那么痛吗，啊！”
“一角，身为光头的你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体会到被揪住辫子的痛的。”
“闭嘴喔弓亲，你想体会一下光头的痛吗，想体会一下发囊全员自杀的痛吗。”
绫濑川跑来拉仇恨，阿散井终于得以从斑目大王的魔掌下逃脱。
“话——说，不是已经到点了吗，怎么还让我们在外面等啊。”
斑目无意识地用手摩挲着刀柄，眼角一抹红色艳得出奇。
“所以说，快点去虚圈让我砍——”
十一番光头三席的危险言论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突然打开的大门给打断。
一个高挑的黑发女人领头出来，后面跟着十来个或高或矮奇形怪状的开发局研究员。
所有人统统身着开发局的白色大褂，几个高壮的研究员抬着几只硕大的铁皮箱子，最里面殿后的两个人各自手持一段写满深褐色扭曲字符的木桩。
随着开发局众人出场的还有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冷气。
翻腾的白色冷气从漆黑的大门里缓缓溢出。领头的女人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一股不怒自威的王霸气场散发出来，配上骄阳当空照耀女人镀上的一层耀眼金光，外面的死霸装们一个个都怔愣在原地。
“……”
阿散井看着那个金色的侧脸，总觉得十分眼熟。
“莫西莫西——人都到齐了吗。”
女人从袖筒里抽出一支白色扩音器，举到嘴边。
接着吱啦吱啦的嘈杂音效中，略微失真的女声传了出来。
“嗯——那么，虚圈探索队践行会正式开始。”
女人有气无力地带头拍了两下巴掌，不过下面的死霸装还是挺热情的，至少阿散井……
等一下！这个场景太眼熟了好吗！
不！岂止是眼熟啊！作者你只是把“学生”换成了“死霸装”而已啊！
阿散井一脸无语地望着正在讲话的人，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毕业典礼，和那之后苦逼兮兮的就职生涯。
毕业之后他和雏森、吉良一起进入五番队。还没有呆上两个月，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十一番队那个长着菊花头……那个令人憧憬的剑八挖走了。
蓝染队长无奈而纯良地一笑，说开发局的副长向更木队长鼎力推荐你，要加油啊。
此刻那个据说是鼎力推荐了自己的副长举着扩音器咳了两声，然后瞄了一眼左手手掌。
“此次去虚圈的目的是为了技术开发局一项至关重要的研究，首先，在此十分感谢各位对开发局的配合。”
弥川的声音不像一般女生那样尖细，略带一丝沙哑。
“各位都是从护庭十三番选出的优秀席官，代表了净灵庭的伟大历史、责任与尊严。中央四十六室做出了选择，即是认可了在场各位的实力。”
“哼，没想到场面话说的还挺漂亮。”
斑目微微挑高了眉毛。
“还以为我这辈子都听不到她说点什么人话呢。”
“相信各位都清楚，虚圈充满了危险。通知上下达的指示是六天五夜的行程，然而实际上对任何人来说，一旦跨进黑腔，可能就永无回头之日。”
声音停顿了片刻。
“在正式开始之前，我先给一句忠告。”
“现在走还来得及。”
除了冷气在烈日下消融的微弱声响，整个空地上寂静无声。
绫濑川捻了捻发梢，颇为不屑地哼了一声。
“怕死就快滚，朝仓副长可是给过机会了哟。”
阿散井侧过头看见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犹豫着退了一步，最后却踌躇地停在原地。
“KUSO，一个都不走吗。”
朝仓副长的声音带上一丝懊恼。她把话筒放下，叹了口气。
似乎还低声说了些“八嘎”、“老吉吉”、“西奈”、“槽”之类的，阿散井站的不是很近，听不太真切。
“好吧，那算了。既然这样，大家先抽一下签。山田副队在吗，你把四番队的带过来。”
一个面色不善的黑发少年握着一个罐子朝十一番队走了过来。
少年留着三七分的刘海，发梢分开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尖角。
“喏，快抽。”
“Lucky，是红色。你也是红……搞什么，你小子也是红色啊。”
“最后一角先生还是得跟我一组。”
“也好，你就不用躲在角落里暗自哭泣了。”
“说了我才不会做那种事！”
“一共分成六个小队，不算研究员每队十人。大家赶紧找一下自己的队员吧，你们以后要同吃同睡一星期，现在先认识一下比较好。”
下面嘈杂的认亲大会混乱了一会，三五分钟之后死霸装们重新站成六坨。
“很好，下面有几个注意事项给我听清楚了。”
后面的两个高大研究员将铁皮箱子摆到众人面前，女人撩起大褂一脚踩在上面。
“第一，研究员是你们的领队，跟着走，不要擅自脱队；第二，遇到虚的时候不许惊昂鬼叫；第三，需要捕捉虚的时候听从研究员的指挥；第四，被虚包围的时候不要慌，一会给你们发的包裹里有应急设备；第五，任何时候都不许惊昂鬼叫；第六，每个队伍里都有一名四番队的医护人员，尽量保证他们的安全。”
女人话音一落，接着一道凛冽的视线扫了过来。
即使只有短短一瞬，阿散井确实因为这道目光而寒毛直竖。
“最重要的一点，一、切、行、动、听、指、挥。我不能保证你们绝对能生还，但到时候请不要让自己死的太难看。”
言罢，她打开箱子，示意后面的研究员拿出包裹发送给死霸装们。
“这个是虚圈出差的标准配备。里面有补肉剂，□□，绷带和通讯器。□□可以循环使用，需要的时候按下开关——”
朝仓副长高举一个银色圆筒，拇指按压住侧边的一个圆圈。
接着一道白色的闪电划过天际，周围的空气里都闪烁着狰狞的电弧。
“用过之后往里面输入四号破道白雷就可以。一般来说连续输入五次，释放出的强度对付基利安水平的无脑大虚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把圆筒扔给后面一个戴着眼镜的研究员，后者娴熟地往上面扔破道。
“胳膊断了下水没了，来一发补肉剂就好，非常简单粗暴，我就不演示了。”
“最后，一旦研究员在突发情况下完全失去生理机能，请迅速用通讯器和我联系。”
“这东西倒是头一次见。”
斑目拿出被称作□□的银色圆筒，来回翻看。
绫濑川瞥了他一眼。
“你不是最讨厌鬼道之类的玩意吗。”
“那又怎样，你不是比我还讨厌吗，那你的手干嘛死握着不放。”
“我只是喜欢这种冰凉的感觉。”
“……借口太烂了吧，还不如不说呢。”
弥川指挥着鹎州和值班室的火田将那两块木桩固定在地上。
“你的签是红色的吧。”
阿近骚年恬着一张阴郁的脸站在她身后问道。
“是咧，怎么了。”
“那边的光头三人组和你一队。”
“喂，不要因为带头的是光头就忽视另外两个的头发啊，而且他们两个头发的长度比一般男人要长得多喔，再怎么说也该是长毛三人组吧。”
弥川展开写着打开黑腔必要咒文的卷轴，将手放在左侧的木桩边缘。
阿近沉默地站在后面看着她。
“你……要是能活着回来……”
“就请副长我吃花枝丸吗？欧漏，阿近你怎么这么善解人意，我已经被感动的泪水糊住双眼什么都看不清了呢。”
“……拜托了，请你不要大意地死在虚圈吧。”
朝仓副长重新打开扩音器，以职业导游的专业素养大声喊了起来。
“黑腔开启之后，入口最多只能保持十分钟，请大家有序入场，不要拥挤。”
“黄队打头，接着是蓝队绿队白队和黑队，红队跟我殿后。”
接着她转过头，对站在一旁的阿近和理纪子说：“一会我吟唱咒文还有最后撤离的时候，你们要帮忙稳住黑腔。”
“唔嗯，我会加油的。”
“不要手抖喔阿近。”
“乌鲁塞啊！”
六个小队已经按次序站好，黄队领头的是开发局值班室的火田。
“记住，就按照之前的路标走，只要找到螺纹柱就可以回来。”
火田紧张地点点头，问道：“需要捕捉活体虚吗？”
“不用，你们开路，其他的不用管。”
弥川的右手掌发力，木桩上褐色的字符一点点扭曲，颜色也逐渐变得耀眼起来。
“于我右手放上联络边界之石——”
发光的灵压宛如火焰般在弥川这边的木桩上燃烧起来。
“以我左手紧握束现实之剑黑发牧羊人的绞颈之椅——”
火焰笔直地向对面的另一个木桩冲了出去。
“理纪子！往你那边稳住！”
“彩云群聚而来，我辈狩猎朱鹭——”
“开！”
两个木桩之间联通的火焰将空间扭曲形变，直至撕裂开一个椭圆的黑色裂口。
“黑腔不是穿界门，没有路可以走。研究员会用灵子铺路，你们速度跟上。”
朝仓副长又拿起了扩音器。
“GO！”
火田带着黄队一头扎进深不见底的黑腔，后面的队伍立即瞬步跟进。
等到黑队全员通过，弥川回头看见了即将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队员们。
最醒目的就是站着队列前方的三个十一番死霸装，一个光头一个黑长直一个红毛。
阿勒，简直是尸魂界新一代洗剪吹的范本。
斑目将斩魄刀扛在肩上，嘴角带着笑容，手里捏着一张红色的签纸。
那颜色和他眼角朱红色的印记一样。
“好久不见呐，队长。”
“明明前不久才见过咧，三席。记忆力衰退要喝生命X号补充营养才行喔。”
弥川见阿近过来接替自己，安心地放开手，毫不犹豫地闪身进了黑腔。
她进去两秒之后，裂口在背后猛然合上。
啊啊，都叫他手别抖的了。
“都还活着吗。”
“托你的福，没死成。”
弥川一边讲黑队留下的灵子通道修平整，一边回头数了数。
嗯，十个人不多不少。
……少倒是没什么，多就不好了。
和死神管理下的穿界门不同，黑腔内部黑黢黢一片，到处都是散乱的灵子流。
脚下发着蓝光的通道蜿蜒着伸向远方的出口。
然而一路望到消失点，弥川也没有看见黑队的队员。
“虚圈只不过是现世与尸魂界的夹层，黑腔的空间内容物也不过是时空断层。”
朝仓副长突然开口，却没有人接话。
“也就是说，我们出去之后的降落地点，很有可能和前面的队伍不一样。”
“那就是说六个队伍全部会被打散？”
阿散井马上抓住重点，问话的声音却带上了些微不自控的颤抖。
“嘛……大概。”
听出弥川话语里的犹豫，后面的队员都不吱声了。
“之前可没有这么多人。说不定他们都到那边，出去就看得到了。”
斑目扯着嗓子笑了笑。
“是吧，弓亲。”
“不知道，我之前又没来过。”
“……”
朝仓副长在前面用灵子修着路，心里默默流泪。
死亡の旅，已经拉开了帷幕。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番 出差可不是带薪休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