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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是相国夫人的生日。不是整岁，夫人说了不用铺张，没有张灯结彩但府里上下穿的喜庆，皆给夫人道喜。
说道到相国的夫人，没人能说出一点不好，心里没一个不佩服的。在公中主理家中大小事务，料理大年小节各种节礼、应酬，在私还善待继子，视如己出。出了名的贤良人。即便今天过生日，只是合家众人，再加上相交的几府夫人聚了玩一日，晚上一家人吃了饭就是了。
去年年底的时候，夫人生了府上四爷，如今四五个月大。几位夫人来相贺，说到了，就把小娃子抱了出来，小小的粉团子，看得人心都软了，连说相国夫人好福气，几个孩子都是人中龙凤。又送了金锁片，金项圈什么的给孩子。
桓夫人笑盈盈的接下，谢了众夫人的礼。另一群小孩子涌了上来争着要看小娃娃。这里本来都是招待内眷的地方，因孩子都小，也一齐带进来，此刻吵闹的很。
奶妈妈抱了粉团子下去了，小孩们一脸失望，瘪了嘴惹得众人大笑。
“贼小子们，还不到外头玩去，一个个跟猴子似的闹腾。”方侍郎的夫人假装板了脸，还作势要打。
小子们害怕，像小猢狲散到外头花园里。
方夫人拿帕子掩嘴；“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十月怀胎生了这么个讨债的。”转头看见站在温侯夫人身旁的女孩子，对着桓夫人说：“你们俩是有福气的，生了女儿，享福的日子在后头呢。”
几个夫人顺着看到温侯夫人，温侯夫人又说来几句话，“你们可别夸她，她才才多大呀。”说着拉了女孩的手，眼里满是欢喜高兴。
这女孩红着脸羞羞地低下头。
温侯夫人又跟其他几位夫人聊了会儿，拉着女孩的手：“大人说话你也别听着了，找你哥哥到外头玩去。”
“是，知道了。”小小的人端端正正的走到桓夫人前头告辞，接着给其他人依次请了礼。
受了礼，忙说：“还是侯爷府的家教好，调#教出来的姑娘规矩就是齐全，将来哪个娶走了，真真是造化。”
女孩给说得骚红了脸，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不过还是规规矩矩的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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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娘，蕴娘。”桓褆远远的看见女孩出来，就急忙小跑过来。
温侯府家的小姐，姓温名香，在家时小字蕴娘。
“你跟着我干什么？”蕴娘对贴到自己面前的桓褆不感冒，问：“我哥呢？”
“我二哥和你哥哥几个到小院里去了。”桓褆忙不点的跟着蕴娘，讨好的说：“现在你哥可没时间管你，要不早来接你了。我带你去玩吧？”
“谁要你带，我自己找哥哥去。”蕴娘心里不喜欢这个小三爷，每次跟了他二哥来自己家时总要闹腾自己，甩都甩不掉，来着是客，不能把他怎么样，反倒是母亲好好的说了自己，从此就讨厌上了他。
“别呀，”桓褆绕道蕴娘前头，“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处好地方。”蕴娘不理，桓褆情急之下拉住了她的袖子：“府里后头园子里种了好些花，比其他地方开的都好。这几日，海棠估摸着也开了，红艳艳的，比我娘的胭脂还好看。”
“你又哄我，你不是说那处园子是不能去的吗？”面上不理桓褆，心里被勾起三分兴趣。蕴娘跟随母亲来过几次，相国府里也算是游览过，却从没有进过园子。说是府里大爷住着，大爷身体不好，不喜欢有人打扰。
“嘿嘿，”见蕴娘来了兴致，桓褆松开她的袖子，开口道：“不妨的，大哥老是生病才没空管我们呢。你跟着我，一准没事的。我去给你摘海棠花戴，好不好?”
“你要花，我让人给你送来就是，可别摘花不成反倒摔着你。”
这是蕴娘第一次见到桓祯，即便是过了很久，即便是在死之前，她对于这一天的情形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她记得桓祯穿了一件暗绿色平金绣整松枝的对襟衫，腰间束一条松花腰带，外头套一件半旧暗花的绛红袍子；头发整整齐齐的用玉冠着，肩膀上粘了一片娇红的花瓣。蕴娘局促的将双手放在胸前，眼睛不敢抬头看，后悔今天怎么没穿那件粉的来。
桓褆则浑身打了个激灵，说什么来什么。试想一下自己这个小贼当着别人的面去惦记他的花，一转头人就站在身后笑着看你，尤其是桓祯半挑了眉，细长的凤眼看着你的时候。桓褆心里向下就麻了一下。
“大。。。大哥，我。”
“走，我们给夫人贺寿去。”
桓褆因不喜欢文章读书，所以平时不喜欢在爹娘面前，怕问功课，这时被大哥“抓住”，跟着到了门口，给桓祯赔罪着急忙廖就走了，还不忘拉上芸娘。芸娘自从见了桓祯，心里头小鹿乱撞，不敢抬头，也没想谁拉了自己。
桓祯不在意，叫连翘和玉兰端着掐金丝珐琅彩器一起进屋，其他人留在外头。进屋，桓祯对着行礼作揖：“前些日子身子不好，没有来给夫人请安，实在是罪过。今天是夫人生日，祝福寿双全。”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