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2、第 62 章 ...
-
那个人眼里的忧伤总是可以轻易的软化他人,艾奥里亚低下头,静静聆听着哥哥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直到再也听不到。看不见的伤在他心中,他不想艾奥罗斯离开,或者说他期待着艾奥罗斯回来,他身边站着的人围绕着撒加团结一心,这股暖人肺腑的凝聚力,吸引着任何人。
又是那湛蓝色的忧伤,看的他心都跟着流泪了。撒加慢慢靠近,搂上艾奥里亚。艾奥里亚不敢动,深怕一个细微的动作会扯痛对方。
“别再离开了好吗?欢迎回家。”撒加微微扬起嘴角,笑容中带着期待。
点点头,艾奥里亚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撒加哥,去医院吧,否则血凝固了,箭就拔不出来了。”
“我……”
撒加恐惧医院他知道,“我陪着你,求你了,去吧。”
“好,但我有个条件,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去。”
他赶紧点头,“你说,我都答应。”
“你发誓,永远不离开我。”
“我发誓,永远都不离开你……”
*
沙加向空无一人的会议室里望去,里面一片狼藉,散乱一地的纸张,被遗落的弓。
撒加又受伤了,从日本回来,就一直在受伤和恢复中徘徊,董事长的位置艾奥罗斯也寄予着,争权夺势最终的意义是什么?他不知道。
随意捡起地上的纸,沙加粗略的看了一眼,笔记是史昂的,但不是史昂写的。多年来他一直和史昂有书信来往,深知史昂是个讲究的人,随身携带一支订做的派克金笔。从笔触的压痕清晰可见,那不是用钢笔书写的,而是一般水笔,就算字迹模仿的再像,一个人的习惯是模仿不了的。
“沙加。”
沙加捏着纸,心里有些涩,这是一份假遗嘱,撒加——是真正的篡位者。
“沙加!”连续被唤了2次,沙加才反映过来,身后站着卡妙,“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沙加将纸放置在桌上,“有事吗?”
“撒加带着箭伤去医院,医院可能会怀疑蓄意伤害而报警。”
沙加点点头,“我知道,我一会会去警署备案,大家统一下口径,就说是我练射箭失误射伤了撒加。”
冰山美男顿了顿,随后微微一笑,着实罕见,“你从不会失误,你的箭精准的射中了撒加的心脏。”
相同的脾性总是能产生共鸣,在卡妙一笑后,沙加也染上笑意。
“走吧,我和你一起去警局帮你作证。”
点点头,沙加跟在卡妙身后离开会议室,再即将踏出门时,眼角不经意间瞟到地上断成两节的箭矢,沙加顺着掉落的地方一路向上,察觉把环的中间竟有2个凹洞。
“沙加?怎么了?再不走会耽误撒加手术的。”
卡妙又一次催促,沙加立刻收回视线,正式出门前,他由内按下反锁随后关闭门。他还需要回来确认,在此之前,必须防止他人进入。
*
精致的瓷杯落地,上等红茶敬了地仙。掉落杯子的黑发男人,吃痛的捂上右肩,身边和他一起享用下午茶的少年,投来关切,“你没事吧?”
黑发男子摇摇头,却痛的五官都变形了,“没事,只是神经痛而已。”
朱利安撩开他的衬衣,被包扎完好的伤口没有渗出血,“不是腰上的伤口导致的。”
他当然知道不是,这痛感来源撒加,孪生兄弟有着特殊的传递感应,一个受伤另一个会在同一时刻感觉到,亦或是受同样的伤,他还曾听说,当兄弟间有一人死亡,另一个人,也活不长。
海龙靠上皮椅,紧闭双目,恨透了这种离谱的感应,明明说好了,你是你,我是我的。长出口气,他睁开眼,身旁的朱利安一派怡然自得和他反差较大。
“嘶~我说少爷,你可真奇怪,每天都这样保持悠闲,没什么事能让你烦恼吗?”这问题他早就想问了。初次见面,朱利安那种不知死活的态度,就让他好奇不已。
“是啊。”
简简单单的回答,让人啼笑皆非,“你是我见过第二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
朱利安的确如此,对于任何事都看的很淡,“还有一个是谁?”
加隆被问到了,那个人是他最不愿提及的,“是谁不重要!他和你恰好相反,傲气、冷漠、藐视一切,极其欠抽。”
“不食人间烟火?”
“不是吗?你和他说什么他都当你是空气,就算你跪下来求他,他都没有半分反映,永远一张脸,和他妈和活佛在世似的,就差没点香把他供起来。”疼痛减轻后,海龙又开始口无遮拦。
朱利安被他逗笑。自从海龙救了他之后,他们便形影不离,对于这个将一头漂亮蓝发染成黑发的男人,他没有过多的询问,就将大不分权利交给了对方,对方很争气没让他失望,公司被打理的井然有序,休闲时间又幽默风趣,很容易让人依赖上,“人格分裂。”
海龙搓了搓鼻尖,“什么?”
“你,人格分裂。”
“我?哪有?”
朱利安笑了笑,随后捏了捏他的右肩,“你的另一半人格还痛吗?”
海龙整个人怔住,脑海里又一次浮现撒加的影子。
眺望清澈的蓝天,他似乎还是做不到将两个人彻底区分开,“难道真的只有死了才能消除感觉?我死了,你也活不成了吧?”
“谁?”
“撒加……”
*
“叫我干吗?”撒加赌气撩起被子,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你还没断奶吗?任性什么!”沙加站在床边没好气责骂,“医生只是让你观察几天,你这种伤口很容易引发破伤风。”
“是啊,我还没断奶,你喂我吗?”撒加撩开被子,扑鼻而来的消毒水味道令他反胃,“你也看到了,在医院我会一直想吐。”
“上次你陪我在医院时也没见你吐。”
“该死的你真有良心,那时我是紧张你,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了,哪里还会在意医院这股臭味。”
油嘴滑舌。沙加将他按在床上,动手开始拖他的病号服。
撒加长大着嘴,完全没了吐意。沙加举动极富挑逗性,主动献媚又是在医院,怦然心动加紧张刺激,害他这所谓的‘老手’,都绷紧了身子,任凭对方帮他脱衣服。几下被剥光,后面是不是热吻和抚摸?意外的,又有遮挡物上身,撒加脸一变,立刻换挡,“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有消毒水味道吗?换掉病号服,穿自己的衣服应该会好点。”沙加解释着自己的行为。
该死的,到底谁是调情高手?害他空欢喜一场,“有个屁用啊,这房间里都是这股味道,我要回家。”
“回家是不可能的,你别想了!”
“要我不回家也行,你让我‘抱’,我现在就要你。”
沙加白了他一眼,“别做梦了。”
撒加挑高一侧眉骨,“做梦?我一向都美梦成真,你信不信我来强的!”
“不信,凭现在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沙加提醒了他,现在是个残废,咬着牙,撒加一身的欲望无处发泄。点点头表示认栽,要不是自己手疼,他定要他为先前的挑逗此刻的挑衅付出‘惨重’代价。
捂着口鼻,欲望很快被消毒水味道抹杀,连连的干呕,撒加实在受不了,“沙加,你要我不回家也行,把你的衣服给我穿。”
“……”沙加不明白。
“你身上有股独特的香味,让我穿你的衣服,我应该可以缓解一下。”
这算什么理由,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我身上哪里香味,我又不是女人。”
“你怎么知道没有,自己闻过吗?我可是闻便过你全身的。”
沙加黑了黑脸,抬手想抽他,随即又放下,他实在不忍心让他伤上加伤。
“快脱。”
“……”
“要不就去开车送我回家!”
叹了口气,撒加赢了。当着他的面,沙加脱下衬衣,露出光洁的肌肤。撒加看直了两眼,不停放光,单人病房里,只有他独享了此刻的美景。
两人互换了衣服,贴在身上还能感觉到彼此的余温,沙加的味道也很快扑入鼻息。这是真的,沙加身上有股能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习惯了这股味道后,他每晚都贪婪的要嗅着对方才能安眠。
穿着撒加大他一号的衣服,沙加惆怅着一会要怎么走出医院。睨了眼撒加,对方笑的像个孩子,此刻完全没有演技。
沙加坐上了病床,陪在他身边,抛开杂念享受起片刻的宁静,全因撒加真实的笑容。
两人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是大眼瞪小眼,撒加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不说话,这样静静的看着彼此便心满意足了。
门从外被打开,两人暂时移开了久缠的目光。
阿布罗迪捧着一大把玫瑰花走了进来,一眼辨出两人不相称的衣物。赶紧关上门,“你们是不是刚完事?白目吗?穿错对方的衣服了!”
沙加揉了揉太阳穴,怎么又是阿布罗迪,误会次次被他撞见,真是邪了门了。更可气的是撒加还不解释,半躺在床上一副很吃力的样子。
妈的。实在忍不住了,沙加在心里暗骂撒加,这人的演技是分分秒秒上演不需要剧本和酝酿的,上天竟然给予这种天赋,不知用意何在。
“撒加,我回去拿电脑,让阿布罗迪陪你一会,我很快回来。”沙加打算陪夜,阿布罗迪又正好来探望,他顺带的还要去一次公司,因此找了借口。
撒加疼惜的摸了摸他的脸,“不用来了,我又没得大病。和阿布罗迪聊几句就睡了,你到家给我个电话,明天早点来接我。”
沙加想了想,首肯了撒加的提议,和阿布罗迪道别后,撒加又唤住了他,“还有什么事?”
“没事,早点休息!”撒加还用口型补充了一句无声的我爱你,长发遮挡了半面阿布罗迪没看见,他却看的清清楚楚。
离开医院后他高速驾驶着车辆飚进公司,知道撒加多疑,他们的手机又有定位,趁阿布罗迪拖住撒加的时候,他挤出一点时间去查看真相。
当再度回到会议室时,门已经被打开过,而原本散在地上的遗书、断箭、靶子,集体的不翼而飞了。他们之中还有人在暗地里掩盖真相吗?这个人是谁?撒加的伤到底是不是艾奥罗斯所制?如果不是他又为什么要不惜伤害自己来污蔑艾奥罗斯?
一系列的问题困惑着他,无从求得答案后,沙加捂上额,这次,是彻底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