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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Lv.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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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个雪夜的路边,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才会对她说出那句话。
直到他抽完了剩下的半包烟,慢慢走回真选组的驻地时,山崎退报告说还是没有发现她的身影。比起浩渺的宇宙来说,江户顶多只是弹丸之地而已。但他偏偏就在这块“弹丸之地”上弄丢了她。
他始终都觉得,三叶将会一直霸占自己的心,这样,自己就再也无法爱上别人了。
可这一个月的相处,却证明了他是错的。
从刺杀开始,从美乃滋开始,从真选组开始……
他与她相识。
但是,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从哪里开始,他爱上了她?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甚至是,他无法确定那是不是爱。直到今日,对于她的失踪感到万分焦急的时候,他才察觉到自己的感情。
他没办法再悠闲了,在驻地的大门口,他没有进去,而是选择地转身跑入茫茫的街道。不管怎么说,他想要找回她来。
在路边,他发现了她。
叫她,她抬起头,一脸惊讶,红扑扑的颊似乎在冒着热气。
“我喜欢你,厌魅。”
他竟然说了出来!
自己的舌头竟然背叛了自己!
“我知道。”她忽然笑道,“我也喜欢你哟,美乃滋君。”
闻言,他脸红了,别过头去不看她。
“作为补偿……”她的笑容让他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美乃滋君!交出你的美乃滋来!”
果然!她又说了这句话!
“那就跟我回去吧,美乃滋什么的,都给你!”他也笑了。
他牵着她冰冷似雪的手,而她为他撑伞遮雪。
夜晚的江户,很安静。起码,他们所走的这一条街道是。
「虽然得不到,虽然只会伤害,但夜兔始终都在饥渴着啊。」
走着走着,他忽然就想起了,在电车上,她说的这句话。
原来,夜兔,也是鲜活的。
虽然对情感的理解,表现情感的形势和方法都迥乎不同,但,一样都是有感情的。
……………………
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一起去完成任务,她残忍而漂亮地执行,他无可奈何地给她收拾残局;
一起开会,她歪着头故作认真地听着,他井然有序地组织和演讲;
一起去看《派豆龙》,她无聊地吃着爆米花,他边哭边和那个银发武士打架;
一起去定食屋吃饭,她抢他的美乃滋,他揪她的呆毛;
一起去江户最繁华的地方逛街,她满心喜悦地疯狂shopping,他百无聊赖地等待;
一起去看烟火大会,她惊讶地欣赏地球人的杰作,他欢喜地笑她的孩子气;
一起在真选组的训练场修炼,她古灵精怪地给他捣蛋,他故作生气地要她去切腹。
……
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
多到数不清楚了呢、
他做了很多,和三叶在一起的时候不敢做的事情。
他一直都害怕自己配不上三叶那样的好女人,他的性命,是被悬空的刀盯紧的。
但她却不一样。
反正,两个人过的都是一样的危险生活,那么,也无所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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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渐渐地走远了,不知不觉,已经迫近暮春了。
他也带她去赏过樱花了。
这个休息日,他出门了,想去看望一下三叶。
并且,他想告诉她,发生的这一切事情。
「也许能有个新的开始,也说不定吧。」
他这样想。
而她,则出来买点小零碎。
山崎退陪着她一起。
“啧,这个铃铛倒是挺不错的。”她拿起一个在手中把玩。
正是在这个时候,她嗅到了同族的味道。
说白了,就是血的味道。
“团长?!”她呆呆地望着身旁微笑着的男人。
“忘了带你回去,真是抱歉,现在,我特意来接你了哟。”他还是用一贯的轻松语气说道,可她知道,那下面,是何种的危险。
“厌魅,留在地球不是你的错,但爱上地球人就是你的错了。”他依然微笑着。
果然来了!
她蹙眉,朝愣在原地的山崎退大喊一声:
“快逃!”
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压迫力,他有点不放心:
“可是,你……”
“好了,别管我了,你快点给我滚开!”她语气很糟,“这是我们夜兔的战场,你一个地球人来搀和什么?”
恶言恶语,终于赶走了他。
“哟,在地球上学会保护别人了吗?这样可不好啊。现在可就不再是以前那样美丽的强大了。”万年不变的微笑。
知道逃不掉了,她不想牵连她的美乃滋君,还有真选组的各位。
“团长,起码请让我像樱花那样美丽地凋亡……拜托您了!”她笑着打开了红伞,那是战斗的信号。
像樱花一样,从生到死,都是美的。
早就能够冷眼看待生死了,她不害怕,只是有点点放不下,她的美乃滋君。
「美乃滋,对不起,又让你变成一个人了。
但我还爱着你哟……来自地球的武士啊……」
倒下的时候,这是她最后的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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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已经结束,他也赏完了最后一场烟花。
樱花树下,他持杯,仰头饮尽了浮着几瓣落樱的清酒。两行泪轻轻落下,跌在残余的落樱上……
全文完。
——2014年2月15日 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