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婚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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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 婚前
琉璃湖畔的事像湖中投了一颗小石子，荡起了浅浅的涟漪，但涟漪过后，仍是平静无波。玄凌知道后，没有对纯妃多加责难，反倒是禁了娴元贵妃的足，不许她再出宓秀宫，又赏了些珍玩金玉送到柔仪殿，说是给朱夫人的。朱夫人看着小太监送来一盒盒的赏赐，笑得见牙不见眼，转脸就将宜修给那支步摇扔了出去，后来那支步摇不知被谁给捡了去，但这不在朱夫人的关心之下，她如今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和之后的荣华富贵。朱柔则看着满殿的赏赐，虽然觉得蹊跷，但是想起前几日小夏子给她透的消息，据说是宜修晋封那天惹了玄凌不快，也就打消了疑虑。玄凌是天子，纵然之前如何宠爱一个女子，若那个女子忤逆他，都是一国之君万万不能容忍的。
接到禁足的旨意时宜修正和宛阳公主在挑大婚嫁衣的花样，宣旨的是陆离，说的极其恭谨，若是不看内容宛阳几乎以为那是什么晋封的旨意。宜修听后倒也未觉有什么，出了今日的事，她本也不打算出天巧殿了。待陆离走后，宜修还要再挑花样，但看宛阳思虑的神色，笑了一下：“公主在想什么？”
宛阳闻言，抬首看着眼前秀丽的女子，往日不觉得什么，她今日同时见了贵妃和纯妃，论容貌贵妃确实不及纯妃，也难怪皇兄当日在太液池一眼就相中了朱家女，可这禁足的旨意来得实在是有点巧：“没什么，只是觉得皇兄对贵妃娘娘用情颇深。”宓秀宫的宫女太监侍卫一眼看过去都是极好的，不知是玄凌的手段还是宜修的手法，但总之宓秀宫是最安全的，宜修禁足，有了冠冕堂皇不出去的理由。
听宛阳的话，宜修淡淡一笑：“陛下也许是忧心纯妃。”这话自然是唬宛阳的，宛阳虽不知玄凌宜修之间的事，但也狐疑三分，显然是不信这个说辞。只是皇帝后宫的事，从来不是公主可以置喙什么，她便顺势换了话题，重新看回嫁衣的花样：“就这个吧，我母妃家世尔尔，若是挑的太过了，太后会不高兴的。”宜修凑过去看了看，公主的嫁衣都是凤纹的，只是繁琐简单只分，宛阳挑的算是居中，倒是好看，点了点头：“这个也好，公主大婚的日子很赶，若是花样太繁琐，尚服局做得也难精妙。”还有一点，无论如何不能越过真宁长公主去，若越过去，太后就真该容不下慕容家了。
五月，内阁里，玄凌同几位大臣在商讨秋猎的事。秋猎一是为了君臣同乐，二也是世家子弟得君主青眼的时候。大周是马上天下，历代君王骑射均为个中翘楚。现今西北西南未平，也更依仗武将，故而射御好的世家子，总会更容易平步青云些。只是秋猎不在宫中，狩猎范围又不小，自先帝起，秋猎就是每四年一次，安全工作都要慎之又慎。
今年是玄凌登基后的第一次秋猎，他原想将这个差事给慕容世松，但被朱国公给驳了，理由冠冕堂皇：慕容将军刚刚新婚，无暇顾及。玄凌眯着眼睛看着他这个好舅舅，朱家现在意识到不能只靠着太后了，所以想自己把秋猎这个活儿揽过去，也好证明朱家还是有能人的。但朱国公到底几斤几两玄凌是清楚的，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慕容世松没空，不还有他弟弟呢么？
玄凌直接打断了朱国公论证慕容世松多不合适的大论：“朱公说的不错，宛阳是朕看中的妹妹，征南将军还是好好陪陪公主吧。”玄凌话说得巧，内阁的大臣丝毫不觉得是玄凌夺了慕容家的权势，反而是很看重慕容家，不禁看向慕容迥父子的眼神更敬畏了一些。
慕容迥其实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揽这个差事，秋猎在九月，但准备要在七月就开始，六月廿十大婚，慕容世松确实忙不过来。拿手肘撞了撞儿子，慕容小将军也很识趣地谢恩：“微臣谢陛下体恤。”
玄凌的唇角微微上扬，很是满意现在慕容家恭顺的样子，继续道：“既然征南将军新婚燕尔，这差事就给别人吧。”朱国公纲要自荐，就听玄凌继续道：“朕记得征南将军还有一个弟弟，小朕一岁，也是少年英才，这差事就给他去做，他有什么不懂的，你这个做大哥也可以帮着看看。”
慕容迥心下一喜，世柏还没差事，本来他是想要小儿子在军中历练的，有他和老大在，小儿子也不会吃太多的苦。但是这明显是个更好的差事，升的更快，喜滋滋地谢恩：“是，微臣代小子谢过陛下，小子必不负陛下看重。”
玄凌看着这个老家伙，暗暗笑了笑，这老东西面善的快叫他认不出来了，但面上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没什么事了，散了吧，征南将军留下。”
待人都走了，玄凌命陆离上了两盏茶，慢悠悠地抿了一口：“下月你和宛阳公主大婚，家里准备的怎么样？”
慕容世松可不像玄凌那么悠闲，恭谨地回道：“年初郑侍郎致仕，要把府邸卖了，正巧就在臣家边儿上，父亲已经买下来了，然后直接向东边打通了，那边的房子正房不动，别的该添的添该动的动，另原先东边还有一处活水引进来的，现在一起划到那边去……”一边说，一边比划：“连着原先的小楼一块，这样显得宽敞一些。”
玄凌眯了一下眼，道：“慕容将军看来为了这婚事花费不少啊。”
慕容世松身子一僵，没想到玄凌在这儿等着，连忙解释：“花费其实不多，郑侍郎原先的府邸不临街，位置不好，又急着卖，不到两万两就买下了。只是做跟臣家里现在的院子打通，不临街也没什么……”
玄凌摆摆手，他本来就是顺口一说的：“八月十五，宗亲们都要回京，朕命荣王世子六月初就回京，到时候宛阳出阁，由荣王世子背她上轿。”
平常百姓人家女儿出阁，多是家中男子背新娘，只是天家不讲究这些。但是玄凌做皇子的时候，就是亲自背真宁公主上轿，如今他有心抬高宛阳，就只能换个堂弟来。
论起来，荣王世子其实和宛阳公主是有些姻亲关系。荣王在先帝那一辈行七，老王妃是就是褚家本家的嫡长女，只是荣王好色，侧室妾室加起来有二十几个，老王妃生下小世子之后就去了，荣王一直没有再立王妃，不是怀念发妻，是不想有人管着自己。
只是这个荣王世子也太小了吧，今年才十三岁。
慕容世松心有疑虑，但又不敢表现出来，玄凌看出他的犹疑，道：“玄冽年纪小，但是自小善武善骑射，卿不必担心。”
玄冽那小子从小在武学方面就有天赋，每每在苏公那里都被比下去。玄凌暗暗攥紧了杯子，他和玄冽做过一年同门，那时候玄冽才九岁，负重就能跟十四岁玄凌一样。但因两人没什么利益冲突，况且玄冽也是个不招老子待见的，故而还有几分惺惺相惜。
“行了，别的朕会安排好，你只管把家打点好。”玄凌一口饮尽盏中茶：“宛阳性子和顺，如今既为卿发妻，望珍而重之。”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婚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