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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唯愿与君终到老3 ...

  •   十五刚过,太阳难得从齐挤的云层中透出头来,地上有些老损的方冰,几个宫人用铁锥一点点的凿裂。丹阳公主身边的两个护卫小心地把还不能起身的安小侯抬到宫门外的软轿上。

      母亲还在与几位有地位的娘娘寒暄,安小侯心中酸楚压抑,宫中的皇子世子们也来了不少,只不见原夏。隐约还记得自己晕倒前原夏的泪眼,想著醒後也许就是谐手相去的美景,怎知世事这般无情,他醒来三日,都未见原夏露脸。今天他要走了,以後一别不知时日,原夏……

      母亲说,原夏要留在皇城,是他自己的主意。可是安小侯不信,是不是自己没有说清,他单纯的想要是自己再好些……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争气的孩子,只是随源作乐的活著,他没有二皇子的博学,也没有三皇子的果敢,见过他的人都要他安份守已守著世袭的侯位──安份守已,这样的人生是不是配不上原夏……

      时间很快过去,回普乐的队伍也浩浩荡荡远离了皇城,安小侯翻起软帘,赤红色的城墙顶上一席白衣,猎猎风中衣摆翻飞,像极了一只风筝,一只没有线的风筝。

      这一别就是十一年

      三皇子和老将军一起出征,血色的战场上锋芒尽露;临迟洪灾又起,二皇子受命前往,灾情稳定,广得民心。只有原夏不见动向,一切的一切仿佛忘记,除了他不再和三皇子说话。他是一个温顺知趣的弟弟,没有野心,做事不瘟不火,几乎所有的人都放下了对他的防备。

      三皇子胜利攻取妖兵的三个驻地,先皇病重下召搬书只待他衣锦还乡。盛名初露将军没能进到皇城就死於途中的一场疫病──六十万大军中只死了八十几人的霍乱。皇後娘娘连夜赶往二皇子寝宫,致问儿子为何这样狠心,亲弟弟也要下手。惊动四起的皇城,人人转脸都是二皇子背後,只有二皇子一人知道这种种一切与他无关的诡秘。

      果然,大军回城兵权交於十七皇子手中,皇後和二皇子身边的心腹宫人逐一被换。等到皇後娘娘慌忙醒悟重剑无锋,朝中重臣已连名上书推举十七皇子。二皇子此时到是不再动作,他整日呆在自己的拜月宫中,不见人不通信,没人知道他在做什麽。

      之後又过四个月,先皇驾崩。

      捷曲四十八年,十七皇子原夏登基改国号玄镜。二皇子失踪宫中。

      第二年三月,妖兵又起。

      同年七月,新皇选妃的消息传到普乐,安小侯当晚买醉倚梦翠微,被丹阳公主派人抓回。

      安小侯在祖宗祠堂跪著,心里翻江倒海全是与原夏的过往,皎洁的月光透过天窗打在身上,仿佛原夏的目光。就这麽混沌迷茫的过了一夜,觉得胸口好像堵了一个充了气的牛皮袋,头痛的不行,想要起身才发现身上的肉没有一块不是酸的。

      两个来打扫的小奴才发现不对,赶忙过来扶,安小侯也不看人,推开伸过来的手,只走了两步一头栽在地上。

      小侯爷一病就是三个月,丹阳公主几乎每夜在他的身边。摸著儿子的发顶轻轻叨念。只怨当初自己不该让儿子去京城。当年的那个美丽的女子已经老去,眉间眼角的细纹掩不住多年的操劳。

      安小侯醒来时正对上母亲哭泣的脸。母亲发间白鬓不掩,眼下还有浓黑的暗青,安小侯心中突然生出许多酸涩。

      丹阳公主看到他醒来露出喜悦的表情,招来随身的丫鬟送上清淡的菜粥,亲自吹凉喂给小侯爷吃下。

      安小侯想起当年自己被马踢伤,母亲也是这麽守著自己的,只是那时母亲是年轻美丽的。这些年来,他虽然有接管普乐的事务,可是资质驽钝天生就不那块料。

      初时和老师学习治理事务的方法,就像幼童学画,虽然似模似样却不得画中精妙。自己不敢偷懒,总算也做出些成绩,可是许多事仍不能头尾相顾,事情的发展也不总尽如人意。

      还好乐唯比他精明,母亲也放心他有不会的事情时去向乐唯寻问。

      朴乐唯是老师的亲子,从小与他一起长大,待他如同亲生兄弟。乐唯的聪明普乐尽知,早在几年前妖兵进犯时乐唯领兵解了普乐的围城之急,母亲给了乐唯封地,让他做了一城之主。母亲说过,乐唯能得到的并不只这些,他的心智可以成服天下,只是他没有野心,这样也最好,算是世人的一件幸事。

      如同这般的心智母亲知道的还有一人,那人的野心尽括山川江河,余下的母亲却不肯再说。

      自己这样生病多日不起,母亲定是再次操持起普乐的事务,自己该进孝的,可是却次次要母亲包容。

      “母亲……”

      “别说话,好好吃完这些粥,你的病还没好能吃的不多。”

      安小侯吃过饭精气好了很多,他的病本就是七分精神,如今有事情转移他的注意,自然就好了。
      “母亲,您爱父亲吗?”

      丹阳公主执了胸前的襟帕给他擦去嘴角的残浸,“那时跟了他,自然是爱的。”

      母亲的眼神渐渐远远了,带著许多温柔的神色,安小侯心中疑惑,“母亲什麽才是爱……”他心中的苦闷全在一个情字,可他却连自己是不是爱著原夏都不知道,原夏是缠在他心上的一跟线,扯不开拉不断。

      丹阳公主听他这样问却笑了,“这样的感情是要自己去思寻的”,儿子在床上躺的时间长了关节容易麻痹,她抓过儿子的手轻轻揉捏。

      “那时我十六岁,你外公招见大臣议事,我和几个姐姐躲在屏风後嬉闹,被你外公抓了,就是那样见得你父亲第一面。後来再见到他,他总要问我一句你最近好吗。我就回一句我很好,他就说我也很好。多奇怪的人啊,我又没问他。後来父皇将我嫁给了他,新婚夜里和他喝交杯酒的时候我就问他‘你为什麽老是问我好不好啊?’他满脸羞红地告诉我他第一次见我就喜欢我了,每次再见都想说点什麽,可是又不敢冒犯我,只能问他最想知道的,只要我好他就好了,所以每次只有这几句。”

      “他是多麽聪明的一个人啊,朝中没有一个人不羡慕他的,只他那一句,你好我就好了,我的心便是他的了。”丹阳公主摸摸儿子的头,“你懂了吗?”

      安小侯不懂,只是原夏好他便好了吗,这就是爱了吗……

      第二天安小侯的病就好了,爱不爱他还不知道,可他知道什麽是孝什麽是责任,他是普乐的安乐侯。他要想的不能只是原夏了。

      那之後又过两月,大年的第三天,赢州传来妖兵攻城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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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原的史书上有记载,创世之初是没有妖兵的。前朝大统年间,有个祭祀处心积虑想要当王,他精学巫术,从上古的书典中得到寓诏,找到封印魔鬼的山脉。

      之後他献媚大统皇帝,骗说自己找到反兵的脉气所在,要想大统永统中原,就须斩断反兵的气脉。大统皇朝中有许多忠良进言,都被他设计诬陷投入大狱。最终大统皇帝信了他的谗言,派兵破了上古的封印,妖兵从山脉中涌出,人间从那时起成了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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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兵的形状安小侯没见过,他只听乐唯说妖兵有两种,一种体形巨大,高有八尺,手腕比他大腿还粗,大腿,大腿那就更不用提了,而且妖兵的脸长的与人类不同,他们的脸是大凶之象,横肉分生,这个安小侯想不出,所以就不说了。另一种长得与人同高,样貌也是相同的,可是脸上却长有火纹,不能人语。

      普乐临近赢州又有重兵驻守,朝中有圣旨传来近日会有将军带兵来普乐,圣上希望安乐侯可以带驻地的军队支援,共同拿下赢州。

      看了这道圣旨,即使愚顿如安小侯也不得不恶补了许些妖兵的知识。兵法谋略他从没会过,上战场,他连马都不敢骑。唉,安小侯心中百转千回,让他带兵支援,原夏你是不是看我活的不错故意整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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