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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   裴浅火游泳的速度虽然快,但穿着衣服,又带着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快过换上水靠的贼人,游了不到一百米,就被追上。
      看着对方手中明晃晃的分水峨嵋刺(注:裴浅火本人取名,未经证实),裴浅火吓得憋了一口气就往下潜,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裴若清被迫沉进水里,就像掉进水里的猫咪,慌的双手乱挥,最后死死抓住了他的头发,疼的他在水里嘶牙裂齿,不等那个贼靠上来,两个人缠成一团,打了起来。
      想要趁机下刀的贼人慢慢潜近两人,手中的水刺刚刚举高,将要刺下时,一个保住了两人性命的意外发生了。
      这个意外是这样发生的——裴浅火和裴若清两人缠成一团,裴浅火正背对着那个贼人,用更严谨的词语说,是他的臀部正对着贼人的面部,就在贼人正要插下水刺的那一瞬间,裴浅火突然放了个屁,当然,为了他的名誉还是需要强调一下,这个屁不是他主观意志的产物。
      当那个贼人发现眼前的水被一股强烈的气流搅动翻转,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扑面而来,他不禁惊呆了,这也许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碰上这样的意外,而他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面对意外能够立刻应对的人,于是,等他反应过来时,他要追杀的两个人已经在他眼前消失了,没有了目标的贼人最后带着一种奇妙的心情游回了大船,却没发现其实那两人一直在他的下方藏身。
      而等裴浅火拉着裴若清偷偷顺着水流半游半漂到河岸的时候,在水里呛个半死的裴若清已经没了气,吓得脸色发青的裴浅火努力回想着从书上看到的救生知识,将裴若清翻转过来,用膝盖顶住他的肚子,试图让他将喝进的河水全部吐出,然后又手忙脚乱的捏住他的鼻子,掰开他的嘴巴,做起人工呼吸,还有间歇的刺激心脏。
      好不容易让裴若清恢复呼吸和心跳,裴浅火趴坐在河岸边,终于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颊上的裴若清,不服气的说了一句:“要不是你刚刚在船舱里救了我,鬼才懒得救你。”
      喘了一会儿,裴浅火转过头看了眼黑乎乎的河岸,担心还会有人追来,不得不又爬起身,将昏迷中的裴若清背起来,一步一步走向绵延不断的密林。
      这种时候他感受到变成男人除了每个月不用招待大姨妈之外的另一个好处——开玩笑,不是男人,谁背的起这么个大块头!表看二公子是女王受,他可是练过武的。
      即使是大白天,在这密林当中也找不到出路,更何况这连月色都不曾有一点的深夜,背着上百斤的重物,刚走出百来步,回头望去,就已经看不见来时的路。
      就在他犹豫着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前进的时候,背上一直昏迷的裴若清好像醒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往东南向。”说完就昏。
      继续背着裴若清,但裴浅火现在最大的疑问就是“东南是哪个方向?”如果裴若清还是醒着的一定会大骂他是笨蛋,可是他自己现在也委屈的很,现代的都市小孩有几个人搞得清楚东南西北啊!要是有太阳还能靠太阳来定位,可现在月亮都没有,黑乎乎的一片,算了,随便蒙个方向好了。
      过于乐天的裴浅火懒得多想,找了个树枝看起来没有那么茂密的地方就走进去了,当然——方向错误。
      泡在水里老半天,衣服头发都湿淋淋的贴在身上,随着水分的蒸发带走身体的热度,走了小半个时辰冷的浑身打哆嗦的裴浅火才意识到应该先把衣服烘干。
      把背上的裴若清放在树干旁,他搜遍了两人的携带物,发现仅有的一块打火石也在潜水的时候丢失,自度不可能钻木取火的裴浅火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就地取材,拧干两人衣裳里的水分,然后晒在旁边的枝桠上,希望借着夜风快点晾干。
      没了衣服,只穿着一条裤衩的裴浅火被冷风吹得鸡皮疙瘩一颗颗,只能抱着胳膊不停的摩擦生热:“好冷好冷~~~~”
      为什么所有武侠玄幻言情耽美小说里主角落难都能找到一个破庙山洞世外桃源,还有柴火稻草和食物附赠,运气好的话外带绝世高人一个,他就非得吹着冷风饿着肚皮?不公平啊不公平。
      “嗥~~~”远处似乎传来什么动物的声音。
      裴浅火的脸刹那间就绿了,比染色还快,只见他一把背起裴若清,连晾在那里的衣服都忘了取,以兔子也难比拟的速度,甩开脚丫子,大步飞奔向密林深处。
      “呼……呼……”跑了半柱香的功夫,速度终于慢了下来,裴浅火的脸上布满汗水,明明已经跑不动了他却还像是有狼追在屁股后面,痛苦的连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体力透支的裴浅火巴不得学狗那样伸着舌头换气,只见他一边自我催眠“我背上的不是上百斤的大男人,我背上的是身子轻盈的弱受。我背上的不是上百斤的大男人,我背上的是身子轻盈的弱受。”一边扶着树干慢慢往前挪。
      山间崎岖不平,裴浅火背着裴若清本来就处于神志不清翻白眼的状态,一脚踏空,两人就卷成一团沿着下坡的小段山路滚了下去。
      当眼冒金星的裴浅火最后发现他变成了二公子的垫背,被死死的压在下面时,他只记得惨叫一声“这个体位——我不是受啊……”就晕过去了。

      当裴若清醒来的时候,裴浅火还没有醒,两人躺在一间茅屋的竹床上,屋子的主人是一对年近五十的老夫妻,据说是老人家早晨上山拣野菜的时候发现两人赤裸裸的昏倒在山里,而且还紧紧的抱在一起,当然后面那句老人看见裴若清抽搐的脸后就识象的没有说出来。
      但这些也足够裴若清愤怒不已,这个呆瓜走错方向也就罢了,怎么还把衣服给弄丢了?知道他笨,可是不知道他这么笨!
      看了一眼还昏迷在床上的裴浅火,原本想把他踹醒的而抬起脚也慢慢放下,若不是这个呆瓜救了他,说不定自己早已经葬身汴河,就原谅他这次好了。
      说服自己大度一些的裴若清又把目光移到裴浅火的脸上,顺着额头慢慢看下来,原本浓如墨的眉紧紧的拧在一起,像是做了恶梦,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眉宇,然后顺着脸部刚硬的线条慢慢滑下,明明有这么一张很男子气概的脸庞,可这人却总是像个孩子一般,什么都表现在脸上,让人忍不住就想好好欺负欺负。
      当裴若清的指尖碰触到裴浅火的嘴唇时,微微抖了一下,其实他还记得自己被救起来后,这两片唇为他度气的情景,用拇指指腹轻轻来回摩擦裴浅火的唇瓣,他不经意的低下头,嗅到身下这具躯体散发出的自然的体味。
      然后,裴浅火醒来,睁开眼,正对上二公子的脸,当时两人的距离只有0.1米,三秒钟后,裴浅火失声惨叫,再次昏倒。
      裴若清愕然,然后大怒,却没有向往常一般把他踹醒,而是出了小茅屋去请救了他们略同医术的老人家替裴浅火诊脉。
      至于裴浅火,又陷入无尽的恶梦当中,要说起他的恶梦来,也不是没有由来的。
      话说他自从昏倒后,就一直反复的做着同一个梦——穿着紧身皮装的二公子因为人工呼吸的事而暴走,抄起黑油油的皮鞭就往他身上抽,还拿着蜡烛往他身上滴油,不管他如何道歉,大叫女王饶命都没有用,被狠狠的折磨整夜后,二公子居然扑到他身上,笑得很猥琐的说他是女王攻,无法接受这个打击的裴浅火一边大叫着女王只能受不能攻一边一拳挥去,拳头挥空的瞬间人就醒了,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二公子的近距离凝视,让他回忆起梦中的惨痛记忆来,不禁很没用的被吓得当场昏倒。
      等他再次醒来,太阳都快下山了,裴若清坐在窗边的小桌旁,淡金色的光线穿过窗棂,照在他的脸上,这日暮的余晖像是施了魔法,那原本锐利的美貌也在刹那间柔了起来,狭长如飞的眉眼敛了计算,只余温情。
      由于丢了衣衫,他身上穿着的是向屋主借来的粗布衣裳,可这衣裳怎遮得住他的一身富贵。
      看着二公子穿着的那套衣服,刚刚醒来的裴浅火竟不由自主的心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痛,也不知道自己心痛什么,那一刻的心像是被什么锐器狠狠划过,却因为划的太快而来不及流血,只有痛楚证明是真的受过伤。
      “醒了?醒了就把药喝了。”落日的魔法被破除,发现裴浅火醒了的裴若清丝毫没有之前的温柔,一把将他拉起来喝药。
      “看起来好苦……”暂时忘却了心痛的裴浅火现在最大的痛苦就是面前这碗没有丝毫热气,乌漆抹黑的中药,谁要喝这种东西啊,会死人的!
      “叫你喝你就喝,罗嗦那么多干么?”不耐烦的裴若清又一把捏住他的下巴,端起药碗咕噜咕噜的给他灌了下去。
      被苦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裴浅火一边不断因为药呛的咳嗽,擦着从鼻子里喷出来的药汤,一边举着食指指向二公子,哭诉:“鬼~~恶魔~~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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