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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事故 ...

  •   腐川冬子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手机就在枕边。
      比起梦游来,更可能的是那家伙做了多余的事吧。
      少女叹了一口气,抓起手机翻看起邮件来。
      看到邮件列表的时候,她的手顿了一下。
      自己,昨天半夜两点多的时候,发出去了一封邮件?
      【2008011411251521~~~】
      一串数字加上一个波浪号。
      腐川冬子突然从心底感到恐惧。
      那家伙,似乎明白结城老师是什么意思。
      自己看不懂结城老师的邮件。
      而那家伙,可以用自己看不懂的方式,以同样的形式回复结城老师。
      自己也看不懂那家伙的邮件。
      也就是说,那家伙和结城老师,在以腐川冬子看不懂的形式交流着。
      是什么时候有约定过暗号呢?还是说这根本不是什么暗号,结城老师发了一堆毫无意义的数字来,那家伙为了好玩也回复了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
      别发傻了吧,这种可能性接近于零。
      但是好好想想……结城老师并没有回复邮件过来,也就是说,那家伙可能猜错了暗号,结城老师根本看不懂她在说什么?
      这种可能性……也很低吧。
      腐川冬子摇了摇头,翻身从床上起来,开始洗漱。
      给自己做完早餐再将其吃完之后已经八点十分了,腐川冬子在换好衣服之后出发去了离家不远的那个公园。
      ——是的,前两天,还是命案现场的这里引来了一大群警察,只是在家里呆着都可以听见相隔不远的警笛声。
      前两天真的是时刻备受煎熬,害怕那家伙留下了指纹之类的证据,自己被警察找上门来……
      但是,也只能说自己活该吧。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自己这种人是没有同伴的,没有人会帮自己,没有人会理解自己,没有人会认同自己……
      所以说,已经注定了吧,腐川冬子也只能一个人孤独地腐朽在最阴暗的角落,不为人知地消失。
      腐川冬子慢吞吞到达公园时的时间是早晨八时三十分。
      她坐在公园大门附近的长椅上等待着,眼睁睁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从八时三十分变化到八时五十五分。
      “嗡——嗡——”
      手机响了两声,明显是有邮件过来了。
      腐川冬子有些惊惧地查看邮件。
      不出所料是结城老师的邮件,邮件内容依旧是让腐川冬子困惑不已的一连串数字。
      【2001110503011805150625152118190512220519】
      依旧是只有这一串数字,没有任何的说明,腐川冬子从中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这一串数字比起那个她发过去的那一串数字,除了都让人费解之外,唯一的区别就是,那个她的那串数字后有几个波浪号而已。如果这真的是什么暗号,也许只是加在句末的语气符号吧。
      但是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如果这是暗号,可能是结城老师和那个她定下的暗号吗?
      ——那个她,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和结城老师有过接触?
      不不不,更重要的是,那个她在腐川冬子失去意识的期间究竟做了些什么!?她和自己认识的人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假如那个她真的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自己没有理由不受到问询……那么也就是说,暂时,她并没有做什么可能会影响到腐川冬子日常生活的事情了?
      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是说可喜可贺呢?
      “To~~~ko~~~~~~~~”
      那简直是可以说是飘扬着的声音,就在这时传进了腐川冬子耳中。
      腐川冬子站起身来,马上意识到了那是结城老师的声音,她快步走到公园门口,看见了走在亮着绿灯的人行道上,对她扬起手来的结城绘月。
      年轻的女性笑着,温柔地笑着,那笑容无比的温暖,似乎可以包容一切。
      ——一如既往这样笑着的结城老师。
      ——就算学生犯了错,也不会发火,只会温柔地笑着说,“下次不要再犯了。”的结城老师。
      ——一直一直这样像是母亲一样无条件包容着、爱着所有学生的结城老师。
      “冬~~~~子~~~~~~~”女人微笑着看着腐川冬子,扬声喊着。
      腐川冬子微微吸了一口气,扬起了手来——
      事情就只发生在这一瞬间。
      有什么东西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在一瞬间将结城绘月纤瘦的身体撞飞。
      然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大火燃起来,火星点着了公园中的树木。
      浓烟滚滚,四周的人们尖叫着逃窜。
      不久后,消防车的鸣笛声逐渐接近了。
      又过了一阵子,火势在进一步蔓延之前被控制住,消防队成功扑灭了大火。
      由始至终,腐川冬子都一直站在原地,再也没能挪动脚步。
      “喂,小姑娘,你没事吧!”一个警察模样的人有些焦急地来到腐川冬子面前:“你怎么样,有受伤吗?还是哪里不舒服?喂,回答我一声,需要去医院吗!?”
      腐川冬子被年轻的警员摇晃了几下后才清醒过来,她推开了那个警员,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发生爆炸的地方附近。
      那里已经被警察封锁了。
      腐川冬子在那附近停下了脚步,呆呆地望着那边地上,躺在血泊中的身影。
      ——骗人的吧?
      这样就……结束了?
      居然……只是这样子……就……结束掉了?
      “开、开什么玩笑……”腐川冬子退后了几步,撞上了公园外围的护栏。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浑身冰冷僵硬,连动一动都感觉身体在哀号着。
      她带着一片空白的表情,颓然坐倒在地上。
      “喂,小姑娘!?你没事吧!不要呆在这里,这里不安全,还没有确定是否是恐怖袭击——”
      腐川冬子只是慢慢抬起头来,以极轻的声音问道:“死了吗?”
      那个警员似乎是被腐川冬子空洞的眼神和过于虚弱的声音吓到了,他看了看倒在那边地上的女人,再看看面前的少女,似乎明白了什么。
      腐川冬子再一次问道:“她,死了,吗?”
      警员别过头去,以有些沉痛的声音道:“请节哀。”
      请节哀……的……意思是……
      “请节哀?”腐川冬子死死瞪着他:“那是说,没救了的意思?”
      “那个……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但是……”
      少女以极为冷淡的表情和语气问道:“但是什么?”
      “恐怕……已经……那位女士,已经没有呼吸和脉搏了。”
      “没有呼吸和脉搏了?”少女歪了歪头:“意思就是说——”
      “死了?”她自己念着这短短的一句话,面目突然狰狞起来:“结城老师死了!?”
      “就这样死了!?毫无意义地死在交通事故里?!开什么玩笑!”
      她抱住了头,不知道自己除了哀号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开什么玩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地尖叫着,以此将呜咽声锁在喉咙里。
      能怎么样,能做什么?只是,这样了吧。
      自己只是一个无比无力的普通人,什么都阻止不了。
      是的,就算再痛苦又能怎么样?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重要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罢了。
      所以说啊——
      人类,真是过于软弱无力的生物。
      腐川冬子,也真是人类之中过于软弱无能的一个人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十一、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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