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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11无邪 ...


  •   三叔一直都没回来,不过我觉得他还活着。

      刚接盘口的时候,盘口上出了点状况,盘口底下一支起了诈,无非是想得到的更多一些,外面的一些道上的人一怂恿,加上突然由我接手可能是想敲敲我这个青头这个可能,就背地里做了一些打算。
      不知道是我运气太好,还是这些人运气太差,这个计划好死不死的被我二叔知道了。
      说到我二叔这个人,对比一下就容易理解了,就是把我和我三叔打包一起都未必能算计过他一个,最要命的是这个人永远一副文绉绉的事不关己的表情,你知道他会想什么,但是,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就算你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你很快就会发现连你猜测的事情都在他计划的范围内。
      以前听三叔说,那时候他应该是道行不够,愣得很,一心只惦记着吞掉一些小的盘口,把生意做大,上一辈的教训都忘了,完全不知道被人算计了一道。不过这事在三叔知道的时候,二叔已经把那一串干系都收拾了,同时还接替了算计三叔的位置摆了三叔一道。按照三叔的话说,就是他白忙活一圈,发现老二一脸等着收拾他的样子。
      但是,我既没有三叔那贼心,也没有他那贼胆子。
      即便是流的是一样的盗墓贼的血,但浓度显然是不一样的。我一边想着一边坐在二叔的茶楼里看着对面喝茶二叔。听他说完挑事的那些人的计划,我连装都装不下去了。
      “怎么办”我一开口,就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这些日子所搭建的那股劲儿,被二叔吹着茶叶的一股风一下子吹的皮儿都不剩。
      二叔似乎是乐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稳了稳神。他向窗外看了看,示意我跟他走。
      挑事儿的家伙被带到二叔家的后院里,几个伙计在一旁看着。我和二叔从后门进去,一个老伙计赶忙迎了上来说“东家,你可回来了”然后他看了看正在地上打转的一只黑背狗“我给它切的都是小黄牛肉,可它一口也不吃”。我二叔笑笑,冲他摆了摆手,他闪身出去,看见我笑了笑说“哟,小三爷来了”我嘿嘿一笑。
      “这是你爷爷留下的最后一只狗”二叔冲着那条黑背摆摆手,那狗颠颠的跑过来在二叔手上蹭来蹭去“牛肉不合胃口,不知道这些人和不和你的胃口呢”二叔对那只狗是这样说的。
      我看了一眼那些被二叔的伙计捆成粽子的家伙。“小邪,这样的事情可手软不得,通了信儿就要办,你今儿个放了他们,明儿个被喂狗的就是你。”我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这是二叔在给我铺路,接过话头,笑了笑说“二叔教训的是”
      话虽这样说,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快被二叔的话吓得腿都软了。这条狗我是知道的,爷爷最后的日子还在训练他,爷爷走后,由二叔接手,虽说现在不比那个时候要靠狗去寻龙探穴,但是一条要被训练成能够闻出墓葬气味的狗,相比它的饲养过程一定不可能像训练普通的狗那样。这么一想,再联系一下二叔的话,我一下子觉得,这狗似乎真的是实心肉喂大的,那么这肉是从哪来的,我越想越觉得惊悚。
      不过很显然,怕的不只是我一个,被捆着的那些人很快就出现了服软的声音,其实这种事儿说出来吓唬的不是胆子而是一种心理,那些被捆的人也不是被吓大的,里面也有一些下地的老手,要说胆子小的自然也不会干这行,估计没摸到地方就被吓傻了。我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屋的一个小子就是及其爱看鬼片,小日本那时候拍的各种恐怖片他看了个全,有的时候我们半夜醒过来,看他还抱着电脑看片不时的还哼笑两声,电脑的光在他脸上阴恻恻的总是给我们吓得半死。这按理说应该就算是胆子大的了。但是可能是连老天都忍不住想考验他一下,他女朋友是个学医的,具体学啥的不记得了,只记得是个内向的姑娘,俺那小子的话说,最能体现他男人气质的就是一起看恐怖片的时候,这一点基本所有老爷们都明白。有一段时间这小子也不知道是看了什么片,非要跟着参观医科生的解剖实习,女朋友也答应了,这小子后来形容,他一进去就傻了,这完全不能用恐怖两个字形容,而是,恶心,一种强烈的排斥感。特别是他的内向的小女友,一脸认真的在一个胸腔已经被打开看样子里面已经做过不少不同部位实习的人的身体上观察的时候,他一下子吐了出来。
      这样想,我觉得我的脸色应该好了一些。我继续不动声色的站在一边。
      二叔的恐吓非常有效果,对付几个嘴硬的,二叔的伙计干脆拿出了板斧,再加上那只黑背被饿的一直在边上转来转去,斧子还没扬起来,就都服了软。二叔冲我做了个手势,我心领神会,就这这个热乎劲儿,就收了来搅局的家伙的堂口。

      很快伙计们上来把那些家伙拖了进去,二叔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可以回去了,并嘱咐我回去好好休息。
      那只黑背颠颠的跟在二叔后面。我突然叫住叫住他。他停下脚步,没回头“怎么了,小邪”。
      “二叔,那个狗,吃什么”我想了半天终于问出来。
      二叔回过头,似乎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一样,笑出声来,说“吃什么,当然是吃肉了”
      “什么,什么肉”我立刻又问。
      “能是什么肉,怎么你想接手?”
      “可是刚才那人说,他不吃牛肉”我补充者
      “这狗的确不吃牛肉,你爷爷喂刁了它的嘴,它得吃更贵一些的”二叔吁了口气,有接着说“没出息的小子,没吓到别人先把你吓死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做生意。”然后摆摆手就走了。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想想也是该回家了,刚迈开步,腿一软差点趴地下。
      回忆里,那些人充满恐惧的眼神。那不应该是被恐吓丢去喂狗就该有的神情。他们应该是看到了更恐惧的东西。

      这是在我接手三叔生意以后,被接受的最深刻的一堂课。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想起这件事都觉得心里有些疙瘩。但我也知道,如果那时候不是二叔,很可能被绑在院子里当狗粮的人,就是我。这样想着,一直以来自以为已经快修炼的功德圆满的道行,瞬间土崩瓦解。而那时瓦解的,是我当时自认为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吴邪。至少当时还是这样想的。

      我睁开眼睛,外面的天还没亮。
      过去每天都要做这样的梦,这只是其中之一。我调整了一下呼吸的节奏,翻身打算继续睡觉。就听见闷油瓶轻轻地说“吴邪,你做噩梦了。”我扭过头,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我,黑暗里眼睛显得很亮。
      我笑笑,说“抱歉,吵醒你了”
      他摇摇头,头发和床单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白天看多了王盟的玄幻小说”我背对着闷油瓶,拉了一下被角。
      他猛地搂住我的肩膀,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
      “吴邪,吴邪”非常轻的声音。
      闷油瓶靠的非常近,甚至我能感觉贴在我后背上的心跳。他说“你在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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