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那些事儿》涤渠

21、第 21 章

　　淡淡地琉璃香充斥着向国的后宫，璇公主站在顺的面前，她依若昨天之高傲，顺手中抱着三四个美人正在饮酒。
　　“顺。”
　　“怎么不称陛下？”
　　璇眉头紧皱，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何必称呼？怎么称呼？
　　她咬咬嘴唇，嘴唇上渗出血丝，只见一个美人嘴里咬着一只樱桃，往向顺的嘴里递，她闭上了眼睛，深呼一口气，“你是不是在逃避，熏月姗从来没有属于过你。”
　　那个美人怒了，她提起漂亮的裙摆，向璇走了过来，她比她矮一点，美人抬起头说：“皇上为什么喜欢那个贱人？他有我们就够了。”
　　“掌嘴。”
　　美人回头望去，只见顺眉头微皱，正忍着怒气看着她，她永远不会明白，顺对熏月姗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撒着娇说：“皇上。”声音娇滴滴的，似乎都会溺出水来。
　　他仍旧冷冰冰地说：“掌嘴三十个。”
　　美人跪在地上，不断扇自己的耳光，熏月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民间传说她不过是一个熏国的奸细。她一巴掌，一巴掌地打着自己，脸被扇红，耳朵里嗡嗡作响，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像这样扇下去，她恐怕会聋吧。
　　其她的妃子也都识趣地从大殿两边退下。
　　美人后来也走了，哭着走的。
　　璇望着仍旧独自饮酒的顺，“你真的要置你哥哥为死地吗？”
　　“你觉得呢？”他玩着一只酒杯。
　　而在熏国的渊都的凤仪阁里，熏月姗被自己杀人的举动吓傻了，满地的鲜血携带着她的仇恨一消而散。她走出凤仪阁，正准备出宫的时候，忽的，瑞迪从天而降，他这种出现方式已经让熏月姗见之不奇怪，只是，他，一直在监视她吗？
　　“翰太子已经没有什么兵马了。留在太子府的兵被绞杀，留在江都的兵马被围困，我所属的玄武派有一条祖训，不得参与江湖纷争，也包括政治斗争，如果你还念一点就情。”他话锋一转：“他以前爱了你那么多。”
　　“你不用讲了，翰，我会救他，我知道我哥哥只想让向国自相残杀，他好取渔翁之利，我明白了，我不会走的。”
　　瑞迪听到这句话轻松了很多，他上下打量着骨瘦如柴的熏月姗：“你最近过着什么生活？”他注意到她的脸：“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你哥哥虐待你了。”
　　熏月姗叹了一口气，眼神飘渺，当时，她沦落渊都，身边只有母妃的心腹，渴望一个家人，现在，她哥哥回来了，仇恨却使他变了一个人，算了。
　　只见婉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她叉着腰，群摆弄了很多泥土，应该是从近路来的，婉儿很远地对熏月姗说：“公主，你快回凤仪殿，王帝见你杀了他那么多侍卫，正发火呢。”熏月姗苦笑，一双眼睛看着瑞迪：“睿最近怎么样？”
　　“他现在被困在江都，可怜一个八岁的小男孩，成为江都所谓的主心骨，那里缺衣少粮，四五天被顺围得一只鸟也不能飞进去，他能怎么样！可恨的是，顺竟然下的了手！”
　　熏月姗回身，等她背着包袱走了一段路时，神出鬼没的瑞迪已经没有再站在坤华门的前院了。来到凤仪阁，鲜血已经被打扫干净，她所谓的哥哥坐在客厅的主位上，看着她，好不威严。来到这个地方，坐着这个有名无实的公主，为了就一个有故情的人，为了夺一份万里江山，现在，她就这么被曾经的家人殴打，辱骂。
　　他说：“来人，绑了，扔监牢里去。”他又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扔死牢里去，秋后斩。”
　　她凉冷地站在原地，不哭，不闹，安静得像一幅画。
　　婉儿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王，侍卫是我杀的，要罚就罚我。别杀公主。”
　　“好一个忠心的奴仆，来人，绑了，一块儿杀。”
　　黑衣人走过来，用粗粗的麻绳将熏月姗捆绑，即将将她牵出凤仪阁时，戚薇舞来了，她仍是鹅黄色的衣服，带着珍珠项链，脸上抹着粉，不清雅，一股子幼年习武的韧劲，这让她的气质和着装打扮相冲突，熏月姗只觉得想呕。
　　“晏，不用这样子。姗儿也只是年少无知，久了，也会改的，饶了她这一次吧。”
　　熏月姗冷眼旁观身边一个侍卫将她身子上的绳子解开，众人离去，什么时候，她需要她来给她求情了，莫非在她那哥哥眼里，一个武功盖世的风流女子竟会比他的亲妹妹要好。
　　不能崩溃，她提醒自己，整晚，她坐在凤仪阁的台阶上，风轻轻，吹动着花园里的一棵竹子，天上挂着一轮月亮和几颗星星，她慢慢地抬头看，据说，人死了之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为什么母后你究竟看不到你的大儿子都在做些什么？还是，母后，你不爱我了？
　　天空飘起细细的雨丝，王殿的寝宫飘来深深地琴音，像是有人在哭泣，只是，戚薇舞不该在这个时候弹奏这首曲子。雨逐渐下的大了，将荷叶池塘里的荷叶敲得咚咚作响，婉儿知道劝不动，索性不劝，她回到自己房间里就寝。强烈的风将门窗狠狠地推开，惊雷，闪电，婉儿深夜醒来，开窗，只见熏月姗仍然在暴雨中坐在台阶上，她披着外衣坐在熏月姗的身旁，既然她不肯睡，那也不多我一个。
　　隔日，天气晴朗，熏月姗患了重感冒，但她仍然挣扎着爬起来，换上喜服，由婉儿陪同来到举行开国大典的渊都广场上，它有一个动听的名字，叫做天鹅广场，据说，很久以前，有一对恋人，男的没有考起秀才，女方家人便不肯将女儿嫁给他，两人深夜幽会，被人发现，有人在背后追，他们便在背后逃，逃在这里，想是出现了幻觉，认为这里是悬崖，便双双服毒自杀了。传说，他们死后变成了两只天鹅，久久盘桓在这座广场，不肯离去，他们是恨这座广场让他们产生了幻觉，于是，广场被起名为天鹅。
　　坐马车至广场时，只见离行宫不远，正有些民夫在建造一座更辉煌的宫殿，底层已经打好，他们辛苦劳作着，甚至还有人在他们身后用鞭子抽打他们。
　　轿子到了，婉儿先下车，扶熏月姗下来，每个人都入了座，她被安排坐在熏韦晏旁边。下面是成千上万的百姓，兄长正在发表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