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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回忆三两点滴 ...

  •   在秋风的吹拂下,半暗的天色增添了几分行人间的朦胧感,乔与和小清手牵着手漫步在回家的路上,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高中时光,那时她们曾经躺在一中的校园草坪上,说着未来也要这般,她们曾经坐在楼梯间听着歌,吃着零食,她们曾经也是这般手牵手走去食堂,也是这般在南街逛逛,她们有很多的曾经,她们很高兴她们的现在和将来。
      这日,她们一起做晚饭,她们一起吃饭,她们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彼此,有一份安心、温暖在心头。乔与和她说着她的故事,她工作上的难堪,被物理主任批评的委屈,和学生之间的点点滴滴,此刻她一一述说着她的经历,没有小清在身边的经历,也是没有李子亦陪伴的经历。
      小清也说着报社的一点一滴,说着她遇到的难对付的人,她们一起开心,一起难过,一起过好自己的人生……
      有的人,即使分离,再聚首也不会尴尬,即便她们大四时,为了自己的工作而少有联系,工作稳定后也能够互相理解。
      说着说着,便说到无话,她们静静地望着彼此,小清说:“秋天,冬天,好想下雪啊。”
      是啊,在广东Z大时,一直没有下雪。
      就连这两年回到了H省,C市都没有下雪。
      而在北京的那两年,雪花很多。
      北京的天空从不吝啬,雪花很美,积雪很多。
      只要下雪就是情人的节日,在漫天的雪花里拥吻,四周雪花纷飞,那是多么浪漫的事。
      乔与记得,那是她来Z大做交换生之前的一个冬季,那天,北京上空的雪花很大,空气中也很干燥,没有了南方的湿润,那些洒在地下的雪花如细小的白盐一般,细细碎碎,亮晶晶的。
      那时候,她站在T大三教前,漫天的雪花如蝶般飞舞在她的身边,她就着刚刚没过鞋底的雪花,在雪上画了一个爱心,写上了七个字,她站在那爱心里,任雪花漫天,再度鼓起勇气,等着李子亦的到来。
      T大的学风很严谨,很少有人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偶尔有一两个去三教自习的学生看到这样的光景,心里也暗暗佩服那个女孩,她们很想知道那个女孩究竟成功了没,那个男孩究竟来没来,可是不行,她们没有时间,已经进入考试周了,她们得赶紧到教室里复习。
      有人经过看到了那“李子亦”三个字,心里一阵叹息,李子亦果然有魅力,不愧是经管系的系草,能让让小妹妹在考试周不顾考试大雪天冷冻里告白,强啊。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乔与写在雪地爱心里的“李子亦,我喜欢你。”都被大雪覆盖,看不出它们原有的形状,雪花没过乔与的鞋跟,又增加了一些高度。
      那一日,她等了很久很久,他还是……没来。
      在今夜,不是一个人的夜里,乔与不敢放肆地想他,她把她的想念说给我她的好友听,在这场思念里的缺席,她不许自己没有请假条。
      乔与说:“小清,我有点想他。”
      小清眸光闪了闪,忽而一笑:“不行,你怎么能在我身边想着别的人呢???不准想!!!”说完还作吃醋愤怒状。
      ……
      乔与噗嗤一笑,稍后又作为难状。
      小清憋笑,说:“睡觉吧,晚安,阿与。”
      “晚安,小清 。”
      其实乔与知道,小清不希望她那样想李子亦。
      开学的第二个星期,周五的上午,秋色正浓,乔与坐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听到1班的陈老师走到她旁边说:“小乔,李任远的家长请我们班老师吃饭,你准备一下吧。”
      “嗯,我知道了,陈老师。”陈老师一中的老教师,可能是教语文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也是一副道骨高风,为人也随和亲切,对乔与这种刚来学校的菜鸟老师也是很关照,乔与打心底感激他。
      中午十一点四十,李父便亲自开着车来接李任远的几位老师去华宜酒店,又是一场敬师宴,教书一年,对于这种家长宴请老师的事情乔与由一开始的不能接受到习惯,虽然心里微微泛着抵触,但是她受不了三催四请,素来不爱麻烦的她便忍着性子应承了,有的事久了,也不再会理会你自己是不是喜欢,是不是习惯,只是程序化地做着。
      渐渐地,她也理解了爸爸的苦衷,对爸爸这些年去参加各种慈善晚会也体谅了一些。
      那一日,初秋的日子,美丽的日子。
      为什么说是美丽的日子捏?因为乔家阿与碰上了李子亦。
      华宜是一所五星级酒店,坐落在C市市中心,乔与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爸爸在这家酒店出席活动,那时,乔与看着电视机里的爸爸,心里想的是怎么样让他出丑,然后彻底不再出现在那种场合,想不到自己如今也来了,而且她也来了几次。李父是市公安局局长,宴会在这儿也就不足为奇了。
      乔与在酒店里坐下,无心交谈,只当应承着一顿宴请。
      家乡流传的那句古话:“爱子女就重先生,爱儿女就重江湖。”在这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金碧辉煌的酒店包厢内坐下,乔与便感到无事可做,她不在行与家长们客套热络,可是作为一个老师,她也不能一直盯着某个地方瞧,她思索着自己并非班主任,只是一个任课老师,这顿饭该是不需要我怎么虚与委蛇的。
      她眼观鼻鼻观心坐于李任远的旁边,十几岁的孩子难免对老师有着或多或少的不适应,猜着可能是乔与年龄与他相近,在被催促着做到老师身边时,李任远便坐到乔与身边了。
      上菜之前,乔与琢磨着还是问了一句:“李任远,我讲的课程你还听得懂么?”
      “听得懂。”李任远微笑。
      相对于班上其他几个富家孩子的行为处事,李任远是最讨人喜爱的了,十几岁的小男孩,没有那种叛逆与不屑,温温和和的。
      “嗯,不懂记得问老师。”乔与也笑笑,真心地笑。
      说完也听到了李任远“嗯”的声音。
      说完后他们便无言以对,各自像尊菩萨坐在椅子上,底下却是扣着桌布,扣着扣着乔与便感到拉力,霎时她和一只略带凉意的手碰到一块。
      不用说那是李任远的。
      她们相视轻轻噗嗤一笑,自有一份趣味在其间。
      笑谈了一会,李父招了招手,服务员便开始上菜了,李父招呼着我们开始喝酒,小孩的左边是一个空位,乔与略一思考不能明白便抛脑后去了。在李父李母招呼着老师的同时,菜也渐渐上齐了。
      陈老师当了几十年的教师,应付学生家长很在行,此刻和李父的谈话也很愉快。当我们正准备敬酒时房门被穿着套装的服务员轻轻地推开,不得不感叹这高档酒店的服务质量,那服务员的质量也是一流的。瞧瞧,这推门的姿势,这神态,均是得体得没话说滴,一定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在她进来时你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无礼。
      她向在座的各位露出礼貌而抱歉的微笑,紧接着,在她身后走进一位男子,眼眸闪亮且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很精致的面容,一身的高贵气度。
      他开口便说:“对不起,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然后是那人礼貌的笑,服务员拉开李任远旁边的座位,他坐下向在座的颔首致意。
      在座的老师扯着笑说没什么,乔与还听到听到李任远透着兴奋的声音:“子亦哥。”
      包厢的环境很好,处于闹市,却听不见半分街头传来的声响,耳边全是这宴会的声音,声音不影响视线,现代化的街市看不到一片落叶,入目即建筑,想着便觉压抑。
      乔与在回忆与现实分界处,挣扎着……
      这些年,乔与一直想要再见着李子亦,也有过去北京找他的冲动,但是工作才定下不久,她自己也不方便。
      纵然她对他思念千回百回,可是时间如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他们已经有五年没见面了,有时候,乔与心里觉得这份爱恋好像一个人的事。从过去那种日子到现在都只是她一个人在这里沿着独角戏,还制作着他的影子。偶尔为自己想念他那么多,他却什么都不知道感到辛酸与气氛,但是乔与的理智会告诉她他没有错,这真真是一种折磨,所以她常常不会去想他对她是个什么感觉,这也免去了许多痛苦。
      可是,这么多年的爱恋不要一个明白的结果怎么成,所以,其实,乔与买了机票,准备着这个十一就去北京找李子亦,她 ,想见他,想正式地追他。
      没有试过的事,不管看到什么样的结果都会有遗憾。
      现在,李子亦来了,乔与想,得退机票了……
      朗朗乾坤,乔与看向李子亦,直勾勾的。
      李子亦穿着黑色的西装,那是一套Hugo Boss品牌中的Baldessarini款,优质的面料及精致的剪裁,触眼即能辨别,里面穿着的是白色衬衫,隐去了牌子,Eulenburg的黑色铮亮皮鞋稳稳立在笔直的西装裤脚下,纵使李子亦是那种美到极致的男子,精致的五官闪耀的是男性独有的霸气,整个人看起来也没有丝毫软势,反而是硬朗阳光,一股恢弘气势喷薄而出。
      那日在Hugo Boss橱窗里看到那套西装,乔与便想着若是李子亦穿上会是一副什么模样,如今她知道了,所以现在乔与很为自己的眼光感到自豪,她还是很了解李子亦滴。
      李子亦优雅地坐着,虽然用优雅形容一个男子不怎么恰当,可是乔与拙劣的言语只能想到这样一个勉强合适的词语了。李任远的父亲笑着对她们说:“这是李任远的堂哥,李子亦,现在在华瑞上班,是从H市一中考入T大的。”
      李子亦微笑着接过话:“陈老师 ,最近怎么样?”
      陈老师笑说:“子亦这孩子,我这老头子还教过他几天,是个不错的人才啊!”
      “老师过奖了。”李子亦谦虚道。
      “没有,没有。”陈老师坚定着。
      “哪里,哪里。”李子亦再次谦虚。
      乔与想问,这是在唱双簧么,她能加入么???
      不过她还是劝住自己别去捣乱了。
      接下来便是李任远父母,李子亦招待们她了,上好的贵州茅台乔与是万万喝不得的,每当敬师宴少了女士的饮料时,乔与都得推脱一番,委婉谢拒这好意。如今女士喝酒不逊男子,少有人再记着分上男女饮品了。
      乔与想,真真是个难堪的进化,况且她长得这么的女性化。
      ……
      难道乔家阿与不是个女人么?!!!
      不过当李子亦准备为乔与添上贵州茅台时,乔与满心的委屈就要溢出。
      李子亦以前是知道过的,乔与不能喝酒。
      那年夏天,乔与看着哥哥喝着青岛啤酒,实在是羡慕得不得了,问哥哥讨要,又被哥哥拒绝,顺带上爸爸妈妈的训斥。可是。年少时想做的事,即便是千难万难,少年也会做的,少女从不例外。
      处于少女时期的乔与从存钱罐里扣出5元钱,屁颠屁颠跑到超市买了瓶青岛啤酒,日子挑的是爸爸妈妈外出,哥哥钓鱼时。她大大方方地拿着青岛啤酒回家,把中午吃剩下的花生米拿出来,有模有样地摆着,费劲办法终于弄开啤酒瓶,用筷子夹着花生米,没到嘴边就掉了下去,遂找来勺子,右手舀一勺花生米,左手拿着啤酒就喝,还有模有样的。
      话说,啤酒度数再低,小女孩也是不能尝的!
      “咳咳……咳……”,这不,乔与喊道有点刺激,于是吃花生米,“咳咳……”仍是难吃的紧,浑身都火烧似的不舒服,乔与扔了啤酒瓶,把花生米放回食物柜,恍惚着跑到阿都家讨冰棍转转味道去。
      “子亦,左边,快…!”
      “……”走到阿都家门口,乔与便听到屋内传来阿都的声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李子亦在吗?这是在打游戏吗
      话说,现在的重点是乔与你很不舒服啊……
      当乔与有气无力的敲敲阿都的门,半天没人来理会她。
      她踹了一脚。
      于是……
      “靠,谁呀?”屋内传来阿都那死小孩的声音及脚步声,门开了,乔与哗地进去了,直奔冰箱那地儿,半路便被拉住连衣帽,乔与气得直想跳脚,当然,只能是想着,前蹄还悬在空中呢。
      “阿与,你的脸怎么了?”阿都的声音中透着焦急,乔与那时没什么感觉,只得挣脱着去拿冰棍,前蹄悬空踏,后蹄转着,力气越来越小,忽地,只觉眼色混沌,隐约着是李子亦走来,乔与赶紧用力,挣脱阿都奔向李子亦,最后关头终于倒在了李某的怀中,乔家阿与笑了,圆满了。
      待到醒来时,乔与便被通知酒精过敏,这点乔与当时没什么反应。她只觉得更过分的是,李子亦和阿都不顾乔与的病态,坚持把此事告知乔与的父母,是以,乔与一个暑假没有一毛零花钱。
      那个时候,有的是怒火,现在,有的是委屈。
      李子亦怎么能够不记得这些事呢?
      乔与也装起生疏来,淡定地说:“不好意思,李先生,我对酒精有些许过敏。”这么一说李子亦倒是愣住了少许时刻,乔与磨牙,丫的,真忘了!!!
      李子亦笑笑着让李任远叫服务员送饮料过来。乔与看李任远那高兴劲儿,八成是乐得出去透口气。
      乔与欣然应允,笑得那么特别,说:“谢谢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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