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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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我还以为上山学东西，就是凤鸣一个人教我。不过显然不是那么一回事，这里不象个私塾，更象个系统的学校。武功，医术，音律，这三项都有固定的人来教。当然并不是每个学生学的都是一样的。除了音律跟那老头教的东西是必学的。其他都可以选学。
上午的课都是凤鸣教我们。下午上完音律课后则是自由的时间，可以选择学武功跟医术。师兄师姐都是两项全选的。而可怜的我则是整天跟着那个老头学习。什么时候我才能跟我那个温柔的潋滟师姐一起学习其他科目呀。整天看着那老头，烦都烦死了。
老头的声音简直就是超级催眠曲，我要强打精神才能不让自己睡着。
窗外竹叶青青，细雨纷飞。这竹林很怪，无论什么时候都温暖如春，没有明显的四季交替。
算算时间，现在村里应该是属于冰雪的世界。还记得从前，每到下雪的时候，狗娃都会拉着我的手去外面打雪仗。红丫跟小胖一伙，我跟狗娃一伙。虽然小胖力气要大点，但是准头不行。总是打不到我们，狗娃打雪球的技术超好，每次都能打中。那时候真开心呀。
不象现在，还要听那老头唱催眠曲。
不经意的瞄了一眼老头，看到他射来的目光，心叫不好，赶紧临危正座假装专心听课。
“若水，你来说说”
靠，我就知道不好，说什么呀？我刚才都没听。我尴尬的站了起来，支吾了半天。求救的看着潋滟师姐。潋滟师姐小声的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好像是什么成大事什么的。屋子里很静，除了能听到我的心跳就只有空晴的偷笑声了。死空晴，没同情心。
“潋滟！看你的书，空晴！要笑出去笑”那死老头一定是看到了潋滟师姐刚才的动作。
死老头，坏老头。
“先生，先生叫我说什么？”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你刚才都听什么去了。这里你基础最差，你还不好好听！以后怎么追得上你师兄师姐？”老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先生，你再说一遍吗。刚才若水真的没听清楚吗。”没办法我只能撒娇了。
老头无奈的摇摇头“我问的是成大事者所必须的条件。”
我记得以前他讲过要忍耐力，可是后面就不记得了。真是头大。
正在我打算胡邹的时候，老头叹了口气转向空晴“空晴你先说说。”
他对红色有着近乎偏执的坚持。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是红色，或浓，或淡，或浅，或深。今天也不例外，大红的袍子，还真红的扎眼。
“是，先生。首先忍耐力是必须的，忍常人之所不能才能成常人所不能成的事。其次是要心胸宽阔知人善用，对别人宽容，要能采纳不同于自己观点的意见，所谓忠言逆耳。”
老头满意的点了点头“坐吧，潋滟你也来说说。”
“是。先生”还是我们潋滟师姐声音好听，如出谷黄莺“成大事还必须懂得韬光养晦，不能锋芒外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成大事者大智若愚。而且还要懂得观察人心，体察时机。做到才为我用则用，不为我用则毁”
老头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潋滟坐下。
才为我用则用？不为我用则毁？够狠。我喜欢。
老头用木条敲了敲我的桌子“你看看你师兄师姐！再看看你！去给我抄一百遍《道德》。抄不完不许睡觉！”
“啊？”我头大了，那厚厚的一本《道德》还是让我用毛笔抄，我得抄到何年何月呀。一百遍，还没抄完我就死了。
“啊什么？还不快去！”
“先生，若水年纪还小，偶尔精神不集中也不能怪他，念在他是第一次，还是不要罚了吧。”还是潋滟师姐好。我感动的眼泪哗啦哗啦的。
“不行！就是因为他年龄小才要严加管教！”死老头顽固不化。
空晴师兄也站了起来“先生，罚还是要罚，不过一百遍确实多了点。不如这样，现在若水也知道您的问题了，让她也说说。如果说的比我们两个人的好，就少罚点吧。”空晴笑的跟个阴险的狐狸。
“好吧”老头终于松了口
他们两个都说完了，叫我说什么呀？我仔细在脑海里搜索，我就不信了，好歹我有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明精粹。有了，对不起了孟子，借你名言用下。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这是我上学的时候背的最熟的一段了。
一时间，房间里鸦雀无声。潋滟，空晴还有师傅都面色复杂，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还，还不错，这次就饶过你了，去书房抄十遍《道德》，抄完才可以睡觉。”许久，师傅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靠，这叫饶过我了？刚才我说的不好吗？怎么那老头都不夸我？
“是，先生。”看来我只能去抄书了。
深夜，揉揉已经发酸的手指，终于抄完了。累死了。这毛笔字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写。
收拾了下东西，从书房走出。夜色下的竹林很美，月亮把皎洁的光洒下，给竹林披了梦幻的纱。
远处骤然传来一阵悠扬清远的笛声，清脆婉转，曲折飘荡。
顺着笛声寻去。是潋滟师姐！那坐在竹下吹笛的人正是潋滟。风吹起她长发，笛声伴随长发在风中飞舞。美的不真切。
我不懂笛，却也明白这声音所表述的感情。音乐是没有国界的。闭上眼。声音给我描绘一副画卷。这笛声让我想起了我那种满桂花树的家，我那善良的父母，还有那冒着热气桂花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何人玉笛，似水凄凉。须臾梦萦，片刻黄粱。幽怨绵长的思念如泣如诉。
一曲终了，潋滟收笛而起，正对上满脸泪痕的我。
“怎么哭了？”她轻轻柔柔的帮擦了眼泪。“想家了？”
我点头，“潋滟师姐也有想念的人吗？”
她一怔，摇了摇头，笑了笑“你说这曲子吧，我只是很喜欢而已。并无特别的意味”
她拉起我的手“这么晚了，我送你回房吧。才抄完吗？”
我委屈的扁了扁嘴，跟着潋滟一起往回走。她的手很柔软，温暖的体温让我的心也开始变暖。
“若水，今日你说的那些话是谁教给你的。”
我一愣，如果我真的只有六岁，也许我也就不用愣了，因为我听出了潋滟话中的小心翼翼。尽管她不落痕迹的问，我还是感觉到了。如果只是随便问问又何须小心翼翼。
“什么话？”我笑的很天真。
“就是那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哦，你说这个呀。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我只是想了想，它就从脑子里蹦出来了。虽然我不太明白里面的意思，但是我知道是说成大事者所具备的条件的。”
潋滟师姐皱了眉，探究的看着我。我眨也不眨的回看过去。随即她又似乎释然了。笑着说：“也是，如果是凡夫俗子先生也不回收做徒弟了。小若水很厉害呢。”
“潋滟师姐在夸奖我吗？若水很开心”我表现的很雀跃。
随后一路无话。
躺在床上，我暗暗心惊。真是越活越倒退了。怎么能随便拿现代那些东西来用呢。一个六岁的孩子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怎么可能不让人怀疑。我刚才的话，潋滟师姐有多少相信，不得而知，最可能的是一点都不相信吧。对于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如果不能编个滴水不漏的谎言，也就只能耍赖了。
幸好第二天，就没人再提这件事情，不过老师总是莫名其妙的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发毛。而空晴师兄则是对我的兴趣越来越大，总是找机会戏弄我。偷偷把我的东西藏起来，让我去找。还故意抢我东西，让我去追他。恨得我牙痒痒却又拿他没办法。哼！等我长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