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
游毅穿着名牌套装，一身黑色西服把他颀长的身材衬托得更加挺拔。
“这是你……”张晓芸忽然有点明白过来。
游毅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这在张晓芸看来，实在有点受宠若惊，但是她隐隐觉得似乎不是好征兆。
“诚如你所看见的，那个厂子是FIG下属的一个生产机构，也就是说，张小姐以往批发的产品，都是FIG的贴标产品，而且明显低于市场批发价。张小姐，你可能不知道FI□□品换标流转的责任有多大吧。”
“啊，可是。”张晓芸都说不上来里面的是非曲折。
李先波的确以很低廉的价格批发给张晓芸，不过李先波也没跟张晓芸说道这个产品的性质和来源，而且，张晓芸从来不知道李先波也是FIG下属机构的。
游毅看样子对张晓芸手足无措的样子很受用，他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说“本来我们可以依法起诉张小姐和厂子里的主要经办人员，不过——我们考察过张小姐的过往，觉得张小姐在市场营销上有比较丰富的经验和能力，对我们FI□□品的推销也有比较独到的见解，所以我们决定聘用张小姐作为我们现下推行的一个新产品的市场营销专员。张小姐，两败俱伤不如双赢，你觉得呢？”
张晓芸的脑子几乎运作不过来。
什么时候她的能力杰出到一个这么大型的公司需要靠威胁来实现对她的聘用？FIG啊，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进的公司。这个城市里，多的是比她张晓芸优秀、更懂营销的、专业对口的人才，这算个什么情况。
游毅没有太多的时间给张晓芸缓存一下。他看了下手表，从边上拿了一摞的资料递给张晓芸，说：
“这里是这个新产品的所有信息，你可以研究一下从哪个角度来进行你的工作。我的助手会带你去你的办公室。”
带着张晓芸在大楼里到处转的小姑娘叫董会，看起来刚出校门不久。和大楼里其他精致的女人们不一样，董会几乎没化妆，但是素面朝天的脸却给人一种干净青春的感觉。张晓芸觉得自己第一眼就喜欢这个小姑娘。
“晓芸姐……我可以叫你晓芸姐吗？”董会的语速有点快，“你不用急着去你的办公室，我先带你这几个区逛逛。工作嘛，今天做明天做都一样。”
张晓芸闷闷地说：“我只是觉得我的运气太好了。”
董会回头看了她一会，劝慰道：“外面的人都说FIG多少厉害，里面的人多少多少了不起，其实，你看——”
董会拿手指了指前面个办公室的透明玻璃，后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戴眼镜的男人。
“他叫周见喜，基本上不工作，专门搜集公司里的八卦小道，那个”
她又指了指前面办公室，正是王鸣，“人事部的经理一职空悬很久了，王鸣一心想上，在人事部里以负责人身份颐使气指，给有条件和她竞争的人使过不少绊子，下面的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行政部里有个叫余和平的，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不过江湖义气颇重，能入他法眼的人，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张晓芸不禁笑了出来。
“总算是笑了。”
董会有点满不在乎地说：“哪里的公司都一样，人浮于事，明争暗斗，欺上瞒下，所以你不必觉得你运气好。照我说，还不如你之前自己搞点小生意做做来得自由自在……”
忽觉失言，夏然而止。
但是张晓芸并没觉察出什么，走到一区的销售大厅前，她被眼前攒动的人头给吓了一下，继而羡慕地说：“董会，其实你看，FIG在生活日用品种的生产和销售里都能占据大把市场份额，至少作为一个消费者，能选择价格不低的FI□□品，就说明FIG除了资金实力雄厚之外，还有更了不起的东西。”
董会看着张晓芸略带激动的侧脸一会，如果说之前董会对张晓芸的只有友好，现在就又多了一种钦佩了。可是董会所不知道的是：张晓芸在说那番话的时候，其实在憧憬自己将来也有这么一家企业时候的盛况。
董会默默地陪张晓芸看了会销售大厅，才把她领到市场部里。
趁中午的一点空闲，张晓芸去找李先波，想把事情问个清楚。
李先波在电话里有气无力地，事实上，见到本人一看，也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上个月我才知道厂子整体出让被FIG收购的事情，离你上次来厂里批发产品也好几个月了吧。”李先波说，“那个游……”
“游毅。”
“对，游毅全权接管了厂子，查账目的时候发现了低价批发……”
张晓芸难过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
李先波赶紧说：“唉，也不、也不全是你……总之……这之前，用这个价格……我已经干了好多年了……”
张晓芸不禁瞪大眼睛：“那他们就这样算了？”
“他们说，会在我的工资里扣。”
张晓芸沉默了一阵，说：“都是老乡，这几年你也没少帮过我，本来应该帮你一把的，我租的仓库被烧了，自己现在也是个穷光蛋……”
李先波连连摆手：“不、不、不必……”
他看着地上的地缝了好久，说：“既然你现在进了FIG，这是个好地方啊，你要好好干，说不定，说不定还能混得比我好……”
张晓芸觉得李先波怕是受到比较大的刺激，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行。说了几句，就站起来告辞。
不管怎么说，能进这么一家公司，说不高兴那是假的。感谢命运的时候，张晓芸也在心里感谢了一下游毅，特别是看到人事部给她核算的薪水单据时。虽然他看起来并不友好。
但是随之而来的仓库理赔事项，再次把这件假装忘记的事情重新置了顶。
仓库老板和棉纱所有人联名向当地法院递交了民事诉状，要求赔偿损失。朱茉莉到处找关系帮忙打点，对方表示有和解意向，但是需要先行赔付，而且时间紧迫。七拼八凑的，离那个数字还有相当大的距离。
朱茉莉倒是热心肠，在电话里直接表示要给予帮助。
不过张晓芸也有自己的考虑。
虽说和朱茉莉是从大学里一路走来的好友，但是自己留在这个城市的创业初期，依靠朱茉莉帮助不小，旧债未偿，又生新债，道义上良心上都过不去。所以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张晓芸决定先和游毅请求预支薪水。
踌躇了好半天，走到他办公室外面，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