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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鸡之逝
      -----霶蒸
      我有一只鸡,但现在它不见了。
      确切的说,是被人偷了。
      为了这只鸡,我伤透了脑筋,茶不思,饭不想,不然就暴饮暴食,把我逼上了极端。我坐立不安,神情恍惚,魂飞魄散,如行尸走肉般,打不起精神,提不起力量。这个对我很重要!我的鸡丢了,我的魂也丢了。它是我的精神支柱,没了它,我觉得生活失去了原有的意义。自从来到这,本来好久都没有生病的,鸡一丢,我马上就感染风寒了。迟迟不好,身体麻木了,头脑一片空白,思维僵硬了,理智丧失了,彷如霜打过的茄子,欲立不行。枯萎蔫败了,萎靡不振,势销力单,再没有战斗力,衰竭在寒冬里,遥遥冬季如何度过?我的鸡,我爱的鸡!
      我是个过客,从几十万米远处闻道而来,本以为这是个风水宝地,没想到却遭了贼。损失的也不是小数目。
      这里是个“窑子”,但不算很乱,艺人也有不少,还添些许优伶。我在这暂住,一时找不到更好的地方,只能先歇歇脚,再加上盘缠不够,只好在这里打杂,维持生计,等我攒够了钱,必将离开,越早越好!我年少无知,奔波于此,如今要还债,在这作艺徒,和打杂的也差不多,有时干干跑腿之事,日子过得也闲杂,但这里毕竟不是人呆的地方,整日与风尘人士混杂,身心不被感染很难。我就终日蜷缩在角落,看尽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人事惨淡,人心险恶,世间悲欢。我万幸没被污染,心性高洁独自居,出尽淤泥而不染。但在这种地方久了,难免会受影响,倘若习惯了,那就完了,若不顺,则颠覆于枉然,神经衰弱,青年痴呆,思维迟缓,食欲减淡,轻则幽梦缠身,重则死于非命。和这等杂物混搅在一起,不傻也难。
      我这不有点神魂颠倒了,还好只是初期,所以,近日到处找寻小店,希望能暂借于此,已补我前日之衰竭。本来还可放宽平淡,但偏偏天不顺我意,硬要偷我东西,我的爱鸡就这样失踪了。

      鸡是我自带的,异常值钱。
      鸡跟随我已经很久,约莫7年了。这些年何尝不是一种等待,慢慢人生路,甘苦伴自出。以前到不觉得,现在是万念俱灰,撕心裂肺,我的鸡,我喜爱的鸡,你到底在哪里?
      苦苦寻求一只鸡,不如当初不带你!
      若我不带你出来,你就不会不见了。可是,我又怎么舍得,让你独自在家?
      如果偷鸡的人被我发现,我一定咬死她。
      我现在断定鸡是被女人偷的,连带的还有一双女鞋。究竟是何方神圣,借用了还回来就行,我也不追究了,但这种几率不大。
      一天找不到我的鸡,我就一天也睡不好。度日如年啊,我这才体会到那只鸡对于我的重要。可惜,鸡已逝,难再找。何苦寂寞寻?人生本来就苦短,再这么折腾,人情两空,身碎具焚。我是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一时想不开,再缓缓吧,给我一段时间,让我忘了它,重新开始,好好过活。
      来这已经快一年半了,丝毫不感受到丁点幸福,快哉,快哉,何以优也?“窑子”大了,什么怪物都有!长舌洒泼的,锐明尖刻的,薄情寡欢的,欲扬抑挫的,总之是鱼龙混杂,五花八门。有好必有坏。当然,纯情的也有,不过少之又少,但我时运不错,恰碰到了一个。她领我越过一小坎,陌过了人生一低谷,谢是必需的。她同样有着类似苦恼,我们时而谈诗论赋,互谦道曲,好一派繁华胜春,这里也有鲜艳的色调,灵境的声音。庆幸哉,乐活也。
      但好景终究是短暂的,不为凡人所倾,机遇是翱翔碧空的鸟翅,不知何时就溜了。我们终不同路,相遇则是少数,欲见难求!
      好在我们两人房舍不远,一刻之间便能到达。她住的是厢房,我住的是破舍。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也不知何时会搬迁,说不定今天还能见面,明日又相隔甚远。话,是说不准的,这里,更是阴晴不定,风水轮流转,霉运到我这儿了。好好的,鸡丢了,是只名贵的鸡,上好的品种,有历史,有来历,风风雨雨那么多年了,终有不舍啊。
      我一来这,就被扔到这个破舍,一屋四人居,小小的地盘都不够胖子横着走,每天是鸡鸣声惊醒,狗吠声入睡,还有野狼吼,乱蛙嚷,一片嘈杂。心不烦,那是假的,可郁闷又有什么办法,我不是高官,只是一介草民百姓,拿那些有权势有地位的贵人何求?只能苦水自己咽,伤痛自己扛,背负沉重包袱,还要继续走下去,不然我的鸡就更无望了。
      真不知道偷鸡的人是怎么想的,我的鸡,只吃我调制的食,只用我准备的窝,你若偷去,全全要重配,价格也不菲呀,值吗?再说,鸡都养了那么多年了,该衰的也衰了,该腐的也腐了,又老又败,拿了也不好使啊,若炖了它,恐怕连骨头都咬不动吧。再有,也是最重要的,这只鸡中了毒,是独有的,只我这儿才有配方,也只有我才知道怎么办,拿了它,保不准食者会瘫痪,那时,我也没办法,这样就严重了,谁让要偷呢,那不是自找的吗?
      恨了半天的偷鸡人,应该来说说这个“窑子”的。
      别看只是个“窑子”,它大着呢,是狭长形的,里面花香四溢,“窑子”嘛,花总是有很多的,树也不少,还有小池,装点的像个公园,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端倪。不得不承认,它是美丽的,而且还有一个“藏经阁”,当然是我叫的,里面放了很多书,其中有许多宫图之类的,毕竟是“窑子”啊。也有一些正直的书类,装点门面的,以至于不那么扎眼,做做样子,不那么容易被怀疑,毕竟,有些丑事是不能外露的,以免声誉不好。但这地方异常安静,阅者不敢高声语啊,恐怕惊动侍卫人。毕竟,这里不是可以随意进入的,有身份有地位者方能入内。闲杂人等一律严禁。还要有令牌,不然会被捉拿。里面更是有严格的把守,上上下下都贮满了眼睛,稍不留神,可能就被擒拿了,别说想偷东西了,大呼小叫也几乎不可能的,若被抓到,后果就极其严重了,可能直接逐出。
      像这么大的“窑子”,这个书楼算不了什么,里面还有很多很多的雅间,厢房也不少,杂房更是数不胜数,谁让人多呢。我就住在杂房,而那些雅间都是达官贵人们住的。这里不光女人多,男人也不少,有苦力,也有贵族,还有就是一般风流子弟,有的房是被爷包了的。这里,还有一大片空地,待建中,每天都有大批的工匠进进出出,一年里,又铸了四栋厢房,两间小院。小院,是供人游玩喝酒的,顺便赏赏美女,看看舞蹈,观观演技。厢房,则是供人住的,有男有女,光是看看这场面,就知道一定花了不少银子。难怪国库空虚,钱都不知道花在什么上面了。瞧瞧这建筑,看看这园子,别有一番气派。若要在这里长居,开销一定不小,若能在这谋得个一官半职的,俸禄一定不单薄。不过,这种地方怎能久留,此地不善啊。想想就毛骨悚然,既然都那么有钱,还偷一只破鸡吗?
      开始,我以为是男人偷的,因为那只鸡放在男人住的楼下,臭男人,没钱跑来这里干嘛,找打吗?后来,越想越不对,听丫鬟说,戌时五刻有大帮女人从这嬉戏出入,大概,是被女人掳走的。再者,还有一双女鞋,所以,被女人拿走的可能性更大。还有就是,鞋是被一红布缠住的,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拿着上楼,下面有丫鬟守候,意思面子都不好过,而女人是别处的,大可无所谓。鸡和鞋是一同丢的,盗者必为一人,也就是后来我推断的贱女人。丫鬟是老丫鬟,待人还诚厚,一般不会说谎。
      贱女人,这里是很多的。
      比如拿走我鸡的,我让她不得好死!
      若被我发现,我一定咬死那偷鸡的贱人!

      我曾有一只鸡,它随我已多年了。可现在,已不知去向。
      我养了一只鸡,彩色的鸡,我有一只鸡,漂亮的鸡。
      每天梦中,我都不能安睡,迷糊了,有些抓狂。

      其实我身体本来不错,但在这久了,就和草包没两样了。隔三差五的忘这忘那,不知是我老了,还是这儿太吵了,总觉得浑身发毛,像刺一般扎进我心,久久不能平缓,深院之中,奈何?
      就这样,在我的糊涂下,鸡没了。
      我那一个急呦,痛哦,都无济于事的,既然拿走了,就不会轻易还回来了。
      我想报官,伸冤啊,可惜官场也黑暗。
      我只能作罢,等等吧,说不定哪天在路上碰见,到那时,我是抢也要把它抢回来的。我有证据,我认识我的鸡。
      真有种想杀人的冲动,不光是一只鸡,它不仅仅是一只鸡,它更是一个灵魂,一种寄托,对于我,它有不凡的意义。我现在离不开它,以后也一样。
      一个热爱生活的人,就这样被生活剥夺了自由,那是种欲碎尸万段,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万箭穿心的感触!是什么让人变得如此颓废?
      我的鸡,我的灵魂!
      就这样,我感染了风寒,是来这后的第一次。
      看来,我的鸡找不回来,我的伤风是好不了了!

      已经那么多天了,看来我的鸡是找不回来了。
      它不是普通的鸡,它叫相鸡,相者,有目有情。目者,木者,既有眼睛,又有树林;有自然,有才情,有风景,有心灵,有涵养,有娇情,有外在,有内心。它,不是一般的鸡,是独特的,别致的,飘洒清逸的秀鸡。我的心早已冻成坚冰,在听到它丢失的那一刻起,现在也还没有缓和。
      “窑子”里,多是不太正经之人,好人也有那么个别,恐怕我是没机会巧遇了。现在,已身不由己,在这的日子,怎么说,也还有一年多,等还清了债,我立马飞溜,绝不延后!这样的日子早该结束了,我堂堂一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女,想不开易容来这当杂艺,真是花落无情水自流,残玉消透惹人受!好生生的书房不待,偏偏还不远千里跑来这“窑子”,心思惘错啊!
      这“窑子”嘛,有四个园,分别是荣、美、鬼、朱。每个园都自成一院,别有风情。
      朱院,多为富家公子
      鬼院,多则浪荡纨绔子弟
      美院,则多是佳人秀丽
      而荣院,顾名思义,本是荣华富贵之意,居者多为官显达人之类,但却有几处杂房,为了不引人耳目,平分一下穷富等级,好不那么招摇,因为挨着这院后边就是皇亲国戚或达官贵人所居之处了,这里等级森严,不能太惹人注目。所以,特意安排了几爿杂间,好分散余光。这里离大门最远,行动不便,所以易引狼入室,安居不保。我就住在这儿,这也就是为何我的鸡会不翼而飞的缘故。这里虽偏,但夜晚,好不热闹,人来人往,赶着小马车的,抬轿子的也不少。我不由想起了陶潜的“心远地自偏”。我则是“地偏心更远”。一个打杂的,能住这就不错了,时不时还能观花赏草,好不快活!

      其实导致这次事发的原因是杂间之闹。
      我栖息的地方有四人,除我外的三个,一个肥,一个瘦,一个弱,都是不起眼的小货,哪个男人看得上呢?难怪她们整日思春,怀春女子多“笑颜”啊!
      我只是打杂的,被迫与她们同处一室,窘迫落魄销魂啊!
      说好听点,肥的是丰满,凝脂玉露,体态丰盈;瘦的是身轻如燕,飘渺姿影;弱的是多愁善感,面若黛玉,各有风姿。
      说难听点,肥的是臃肿体胖,四肢若畸;瘦的是形销骨立,风欲飞离;弱的是面如烈土,神志不清。
      就这样的货色,哪有男人看得上啊?所以,她们日日夜夜叫嚷,唤情,唯恐天下无男,好一个悲凉绝殇啊!
      说真的,除了那个稍胖的,其他两个是有点“面目全非”的。
      瘦的那个,是极瘦的那种,没什么血色,皮裹着骨头,有些恐惊,形似骷髅,怪可怜的,活生生一副饥饿像,真不知吃到哪儿去了?也难怪,没人看得上,哪儿有钱啊?
      再说说那个弱的,那一个惨啊。眼睛一大一小,青丝乱蓬蓬的,脸儿有些微肿,唇稍稍上翘,不知在那帮臭男人眼中,这是否可称得上怪物?
      但她还偏偏不知趣,要长相俊秀清新的,一表人才的,要博爱且包容的,还要有身段有高度,这样的人恐怕见了她,会作呕,连隔夜饭都喷出来吧!
      胖的那个,相对于她们稍好些。不过也不受男人青睐,一个顶天大泼妇,暴力怪异,这等妖孽何人敢惹?还是“敬而远之”为妙。她的标准更高,还颇具特色,要年轻貌美的,文雅温柔的,柔弱书生样外加可爱的小白脸,最好年纪在她之下,真可笑,她以为她是谁啊?一介风尘女子,还觉得自己有多纯良呢!再说,这种地方那样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要求还如此之高,会有哪家公子高看一眼呢?自己求福吧。话说回来,在这种地方,像她那样胖的人还真没几个,她是个特例吧,那些女人们多是身姿轻盈的,哪个不想在男人怀中炫舞啊?
      也因为这样,她们算是“窑子”里“纯洁”的那种吧!
      就这帮女人,天天巴望着男人多看一眼,可惜难啊,没人光顾。
      所以,她们终日思春盼春叫春,好凄苦心酸哪。
      就在这样的叫唤声中,我模模糊糊听出了些凄凉!
      不过,她们都称不上婀娜妩媚。无倾国倾城之样貌,也无绝世之才,既无内敛之风,又无外显之雅度,男人们玩玩还可以,结识就罢了。
      她们最可悲就在于没有自知之明,只会无故哗众取宠,挤眉弄眼的事儿在她们这儿是常事,但又比其他女人多几分悲悯。
      她们自认为还不错,只是苦苦找寻心中的如意郎君,可眼看都一年多了,半点音讯都没有。其实,是她们太挑剔了!
      自己也就那个样,还有权选择吗?选到最后,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既没有外在,又没有内涵,终日大大咧咧,吵吵闹闹,着实让人烦。
      女人烦,男人更烦!
      称不上风姿万种,又不会扬长避短,只会娇情卖弄风骚,时间一长,就会心生厌意,搅得我也不好过。
      没有外显,又无内才,空空如也,鲜花景期不长的。
      她们有自己的小聪明,有一些心思,但没什么心机,对女人来说可能有点用,但对男人却起不了太大作用!
      那些心机都好在争斗上,但始终抓不住男人的心!或许,她们也从心里排斥男人!世间的事都不好说,也说不准!
      没有男人,天天发春;
      娇情发情,春梦不停;
      日日思人,夜夜想人;
      真是“女大不中留”,对多数女人是这样的。
      一群容颜正盛的女人,没有男人的陪伴,该多孤独啊!
      于是今日慕容公子,明日欧阳公子,下次又轮到谁,那就不知道了。要有钱财。要有相貌,要有高度,要有身段,也不瞧瞧,自个儿长什么样,连仆人都不配当!
      我终日与她们不伍,久而久之,就被发现了,于是,我被赶了出来。在杂房度日,阴冷湿闷,蚊虫结群,好艰难耐啊。我,忍,惹不起,躲的起。
      其实,是我难以忍受终日的嘈杂,面对些疯言疯语,我头晕脑胀,肝肠寸断,实在难以应付,每日都不能睡个安稳觉,心力衰竭。她们虽没明说,但暗地里左敲右推,明显与我过意不去,毕竟不是同行,她们也清楚我们不是同类,总抛些异样的眼光,其实,在她们眼里,我更次。还不如她们风姿卖弄的强,虽然尽显招展,但依旧没有男人光顾,所以终日相思,已患内疾。我们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命是不同的,她们,是一条船上的,而我,孤只一人。她们何尝不是妒忌我,比她们生的高贵。
      我每天只是干些打打杂,端端茶,送送水之类的活,也清淡;老天就是爱捉弄人,喜欢开一些你不喜欢开的玩笑,你越不想见的人,她就越出现在你面!你越想要的东西,它就越让你失去!
      在杂间对面,有间次厢房,里面有个自恃傲气的女人,她独霸一方,这里很多女人都在背地捅她,但她毕竟是小头儿,女人们也那她没办法,只有忍着,这个人与花妈妈有内情,不好惹,谁叫你们地位低呢?慢慢习惯吧!做人,特别是“窑子”里的女人,首先要学会的是“忍”,“让”!

      人,总是自私的,贪心的,所以,我的鸡丢了。恨我的人一定很快活吧。
      在杂间的日子,我异常思家,若是不出来就好了,现在折磨也够了。
      每天,听着她们叫春,发情,迷痴的叫喊,比禽类牲畜更猛,然后,傻傻的笑,时而狂笑,时而痴笑,笑得前赴后仰,花落花残,偶尔,再大叫几声,花瓶都欲震碎。尤其是夜间,那清脆的歌喉划破星空,如一道苍茫的晚月,凄伤又满带幻想与绝望,“窑子”里长大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特别是杂间的“窑子”,她们更是与众不同,别有滋味。
      这让我想起以前院子里的猫,别人养的,每到三四月,夜晚就会狂叫,娘说那是老猫叫春,我现在算是体会到了,她们别有那样的风味。甚至,还过于那只春猫。
      突然,异常怀念以前的日子,非常想家了,还是家最温暖,就算在这银子再多,屋子再大,也丝毫没有温暖,没有人情,再富都是空的,“窑子”毕竟是“窑子”,再好都有限,我的热情也渐渐化为坚冰,子虚乌有了。
      没多久,可能我也烟消云散了,物是人非啊,我争不过命的!
      整天听着她们叫,久而久之,不习惯也没办法,就感觉自己有些老了,力不从心了,再没有往日的活力,这样下去,我可能要不了多久真傻了。
      然后,我就恨,有种种宰人的冲动,真想杀人!
      当一个人心里扭曲时,她的外貌会变狰狞吗?在“窑子”里,我僵硬的脸已变得邪恶恐怖,小孩见了都胆战心惊。本是一个清纯秀丽的少女,在杂间那群女人的熏陶下,被陶冶的人不人,鬼不鬼,无论有意无意,有心无心,有情无情,日积月累之下,已成疾。终是近墨者黑呀!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鸡真的没了。看来找不回了,它大概已经不在了,落到贱人手上,定是凶多吉少,只能任人宰割了!我只能花一点银子,将它“葬”了!
      天凉了,心也越来越寒了
      腊月的烟花真的很美,让人心生爱意。“窑子”里也有如此绚丽的美景!

      但我不能没有鸡啊,在这里,一定要有个心腹。
      所以,我决定再花些钱,重新买一只!一定终身相依,不离不弃。
      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我再也不会丢弃它了!

      感而意之,赋诗一首

      鸡逝
      七载春秋离,手足共相依。
      夕嫌欠才智,今知贵无施。
      悔己心思粗,抛其入野里。
      别无它所去,来日绝不弃!

      真是愁到深处无所比,怨何与分离?

      若有来世,我再也不养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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