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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2章:战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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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张纸,已经划上了25条线了。
哥哥与绿妍也已成亲9天了,但葬月也要开始了。我知道,哥哥不会让绿妍当圣女的,所以圣女必然是花影。
虽然这个事实,是我早已知晓的。
叶灵告诉我,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就要好好享受这葬月来之前的欢乐。
我知道,我真的很对不起易难。这日子一天天过去,却连一点有意的记忆都没留下。我只看着他整天忙碌着,管理着神界琐事,却一点也不能分担……
如果我再不做一些事情的话,我将会带着遗憾死去。
早早的我起床,走到花园里摘了一些花瓣,打算将其磨成粉,做一些糕点。
我的计划本一直持续到中午的,可天女族门府中有事,便耽搁了。
我匆匆忙忙回到门府,我只见大殿中一位青衣女子背对着看着,她说道:“还有5天,你准备怎么做?”
是晴姨。她的身上依然散发着那股忘忧草的味道,带着一绣着独特忘忧草的面纱,她的眼神还是和以前那样——从不温柔。
我行礼回答道:“我想顺其自然。”
“我回来了,那你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吧?”她缓慢的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脚下回荡着“哒——哒——哒”的声音。
我并未回答。她继续说道:“葬月已经开启——”
我一惊,猛地一抬头,她已经走到了我面前,她伸出右手想将我扶起来,我顺手起身。她好像微微的笑了一下,发出了很小的一声“呵”,说道:“若这次葬月是最后一次的话……”
“请放心,我一定会赢的。”说完,我便转身走了。
明明还有5天的,可就这样的开始了,我还没准备好一切……
我回到了华轩殿,这时候天色也暗了。房间里,桌旁点了一盏灯,易难正坐着拿笔写着什么。从人界回来之后,他就一直这样的忙碌着,好像从未停歇过。
我走上前去,轻声说道:“我前些吩咐的糕点,你吃了没?”
“嗯,吃了。”他停顿了一下,放下笔抬头看向我问,“我听仙娥们说,是你做的?”
“嗯……是半成品。”我扣了扣手指。
他左手掌撑着腮帮,看着我说道:“哦,竟然吃的是半成品……你就让你夫君吃半成品……”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说道:“那……再做吧?”
于是,我拖着他到厨房,本是让他看看我如何大显身手的,可最后却变成了他手把手的教我如何做:“水要适中,不要倒少了也不要倒多了……等等,你这是什么花的粉?”
“杏花……”
“杏花?难道你不知道杏花是苦的吗?”
“不知道……”
“好吧,就当是去去火了。”
很快,其实很慢,糕点都做好了。现在开始试尝了。
易难的手艺果然是极好的,很快刚做好的糕点就被我们吃完了。虽然意犹未尽,但我也满足了。
回房后,易难说他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让我先睡了。我照做了。
次日。
易难不知去了哪里,我想应该去找慕然了吧。
我知道,葬月已经开始了,我必然要做一些事情,于是我前往魔界找寻叶灵。
叶灵和胥仪是在一起的,今天他们都穿起了战袍,都是赤色的战袍,但都能看见里面白色绣着桃花的衣衫和那玄色的衣衫。一人一把念紧握手中,一人一把霁夜别在腰间,手里握着一把写有“仪”字的扇子。我慢慢地走过去,说道:“你们这身打扮,看来都已经准备好了……”
从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过身看到了哥哥和绿妍,他们手牵着手走进了我们的视野。哥哥开口说道:“不知道我选择相信你们,是对还是错。”
我有被惊到,但我很肯定的说道:“一定会是对的!”
“易难呢?”哥哥问道。我苦笑了一下回答道:“他应该好好地在神界呆着,不必理会这些事情。我们就在今天将事情解决吧!”
齐声“好”。
我们5个一同去往葬月祭坛。
祭坛周围果然是黑雾缭绕,魔气逼人。
“花影和雅曦都已经进入祭坛,雅曦一直在反抗,力量正在被吞噬中。”胥仪皱着眉头说道,“花影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对不起,我都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绿妍低下头说道。
胥仪淡然地抬头叹了口气后,看向我,说道:“她不会管的对吧?”
“嗯?”好像明白了什么,“是了……”
葬月祭坛是没有白天的,黑是主题。
突然天空中划下一道闪电,随之是一阵雷,雨也跟着来了。雨点啪啪地打在了竹叶上,更打在了我们的脸上,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还是觉得很难过。竹叶被打的“唦唦”嚎叫。
一阵风吹来,落在地上的叶子唰的一下都飞了一起,风很快停了叶子又乖乖地落在了地上发出“唦唦”的声响。雨声的“啪啪”、竹叶的“唦唦”和雷声,仿佛是在开一场演奏会,好像是送别的演奏会。
风停,我听到脚步声,脚步踩在竹叶上发出清晰的声音,是穿着淡青的衣裳披着一黛紫的战袍,一步一步慢慢地很有节奏规律的走过来,微微笑了笑说道:“对不起,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我眼睛瞪的很大,因为从未见过易难穿紫色,而且还是紫色战袍,更是因为他竟然站在这里,我嘴巴张的很大。叶灵拍了拍我肩膀看向易难说道:“能来便有一份力量,不后悔就好……”
我吞了口唾沫,说道:“你不该来这里的……”
易难走过来拍了拍我另外一只肩膀说道:“哦,晚了,已经来了。”
我是抱着一死的心来到这里的,可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来到这里呢?这里是我将要死去的地方,他却在这里,在这一瞬间竟不太想死了。
一切都整顿好了,我们要开战了!
叶灵拿去了灵乐,胥仪和叶灵合力将灵乐投入了祭坛中。一团黑烟从祭坛中窜出来,我依稀看到里面有人影——战斗的人影。
很快黑烟散去,人影格外清晰。我们只听哥哥略含哭腔地的一句“娘亲……”,我知道了……缃色衣裳的女子便是娘亲了,她的旁边是我的好朋友们——花氏姐妹,她们朝向我们幸福的笑着,娘亲看了我们一眼又进入了战斗。
肃的原型其实很好看呢,银白色的头发披着,一袭漆黑的战袍,细长黛色的眉毛下面是长长地睫毛,再下面是一双赤色的眼睛,还有一个高高的鼻梁……如果他不露出那诡异的笑的话,单纯的看他的样子,其实觉得并不坏。
战斗一触即发,很快胥仪和叶灵也投入了战斗。走之前叶灵告诉我们,让我们留在原地时刻注意着,因为这么多年的积的怨灵太多了,不能让这些怨灵打扰一边的战斗。
我们四个,要对付这些成千上万的怨灵,数量确实是太多了,我们完全不敢松懈。就这样我们打了一天一夜,可这些怨灵好像不但没减少反而增多了。一边与肃的战斗,也是十分辛苦的。
我们都打的精疲力尽了,真的很累。但我们知道,我们四个是千万不能倒下的,因为在那边辛苦战斗的人把所有的寄托都给了我们,他们信任我们,我们同样也信任他们。所以……就算倒下也要将这些怨灵全数消灭!
“我想……”我突然停下来,喘气说道,“是时候了!”
同晴姨在忘忧谷生活一千年,学不到点东西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双手合什,脚腾空,一团金色的光团将我包围缓缓上升。我嘴里念着什么咒语,接着我用牙齿咬破了右手食指,食指在白玉长笛画了一道。我听到一边的叶灵吼了一句“血祭”,他声音显得他很清楚这法术,声音也是很颤抖的。我吹起了白玉长笛,从笛子的另一头洒出了许多了血珠,一滴一滴的落在怨灵的身上,怨灵都集过来吸这些血珠。
我看到他们都傻了,我滴下一滴泪,我看着易难独自的斩杀着怨灵们,方法好像很管用,怨灵被消灭了一些。我听到易难吼道:“还不帮忙吗!”
哥哥和绿妍回过神来,也加入了进来。
在一边的战斗,也恢复了。
我想我会撑不了多久的,但是我一点要撑到最后,因为在这里都是我最爱的人啊,我要保护他们,就像他们保护我一样。
我闭上眼睛,好像在倾听,倾听着我所活着的这么多年开心快乐的事情。
小时候,我们一家人在我的怂恿下,在黄昏到山坡上看蒲公英,我和哥哥一边跑一边吹;大一点跟在胥仪后面,骗糖吃;再大一点之后有着花影、花絮和芊芊,我们四个人一起捣鼓玩耍;再大一点走到忘忧道让易难送我回家;再大一点我、花影、花絮、芊芊、叶灵、靳离,我们几个人坐在大树下聊一整晚的天……再大一点,我成为了易难的妻子。
倾听完后,我露出满意的笑脸。我往另一边看去,却发现叶灵不见了。
当我要跟大家说的时候,叶灵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和我做了同样的事情。他对我说:“哈……言汐的这招是跟你晴姨学的吧?嗯……我妻子也是跟她这样学的。”我露出惊讶的表情,他继续说,“嗯……去休息吧。她说我们缘分很浅,所以我的妻子为了我而死去,是为了我第二次重生。我妻子长的和你很像呢,按辈分算她可是你姐姐呢……她叫絮之,瑶氏絮之。你今天和她当初救我的时候很像,然后她成了荒魂。言汐,你看下面,易难比我可勇敢多了,当初的我什么都不敢做,就这样看着她死去……言汐,就当帮我一个忙吧,让我来,你去休息吧……”
说完,他用法术一下将我从空中放了下去,还帮我止住了血,易难在下面一把将我接住。
显然他们都没听到叶灵所说的一切,但都看到了叶灵代替我吸引怨灵,给大家创造了很好的机会。
哥哥跑过来,说道:“那边不能少人,我……”
易难拍住哥哥的肩膀,说道:“我去,绿妍帮忙照顾下你师傅。现在叶灵在,凭你们的默契能撑一段时间,”他从包里掏出一块玉,递给哥哥说道,“用这个……”说完,他笑着看向我,代替叶灵原先的位置与肃战斗。
在他的笑中,我听到了:言汐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言汐要保护的人,也是我要保护的人。所以,言汐要好好地等我回来……
战斗越来越激烈了,怨灵好像越来越贪婪了,吸了血还不满足还想要将叶灵全数吃掉。
又是一天的战斗过去了。
我抬头看着叶灵,他果然是很憔悴的,他闭着眼睛仿佛在想什么。我好像听到他说:絮之,我来找你了……
我抬头大声吼道:“瑶絮之,不在那里!叶灵,瑶絮之不在那里!”
他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很虚弱地说道:“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
“她不在那里,她一直都在你身边,瑶絮之在你身边!不就是‘念’吗?”
我好像能听到他心里想的。
他心想到:
“絮之,觉得这把剑叫什么名字才好?”
“嗯……‘念’吧!”
“为什么?”
“因为好听!”
突然哥哥将易难给他的那块玉抛到空中,一道金色的光闪过,哥哥合什念叨:“合绝——封!”
一阵惨叫声,怨灵被金光吸收,很快怨灵都被封在了玉中,哥哥用法术招出一团火,他将玉丢入火中燃烧,惨叫声连连不断。
这时,叶灵从空中坠落,像一朵白色的桃花一样坠落在地上。我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我看着他惨白的脸,嘴唇微微有一点血色,他伸出惨白冰冷的手,我一把抓住,他说道:“谢谢你言汐……”
我摇了摇头,落了几滴泪。叶灵继续说道:“我妻子最喜欢桃花了,如果可以的话,言汐能不能再帮我把沧月种满桃花?”
我点了点头。他继续说:“你看到了吗?那边,易难很出色呢……要像他珍惜你一样珍惜他。”随着他的眼光过去,易难正在激战着,脸上划上一道血痕,我才注意到他的头发是前些日子我教他扎的那种,但已经散乱些了。
哥哥和绿妍随之也过来了,他们没有说话。绿妍没有忍住,她用手捂住脸看着叶灵哭着,还带有些抽泣。哥哥抓住了叶灵另一只手,这是信任,代表着信任。叶灵朝着我们笑着,我们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叶灵的眼睛注视着一边战斗的同伴,他笑了笑说道:“再见了,叶灵……”
就这样,我们看着叶灵化烟而消逝,烟慢慢飘向天空,在天空中突然出现一朵白色的桃花,缓缓降落,落在了叶灵的佩剑“念”上。
我在他消逝的那瞬间听到了——
“夫君,回家了……”
“好……”
我仿佛看到了他们的笑脸,那份延续了几万年的爱情,在此尘埃落定。
再见了,叶灵……
无论在以前多么痛恨他,在此时此刻我们都很珍惜他——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