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螺号日记[海底两万里同人]》朱律

22、1867年2月18日

　　1867年2月18日
　　如我曾说过的，在彼此不能分开的人们中间，是不会有任何秘密存在的。
　　我知道捕鱼手有了离开的计划和决心，并且力劝教授与他一起离开。他们约定在晚上9点会合。
　　教授似乎有些犹豫，他一整天都在不安中度过，犹如惊弓之鸟。
　　我想他对鹦鹉螺号是留恋的，他特意去客厅浏览了一遍，仿佛在与艺术品告别，并将它们的样子刻在脑海中。
　　也许他甚至会考虑到我，预想到我会因为他的离去而痛苦。但是这样的顾虑，恐怕不足以让他留下来。
　　我不敢出去见他，因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也许将他强留下会使他蓝色的双眼中流露出对我的厌恶。但是我又无法下定决心眼睁睁看着他离开。
　　教授的沉思被8点的钟声打断，他几乎是惊跳起来，然后急匆匆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我盯着表的指针，脑中思绪纷乱，但最终我决定还是顺从本心。已经是9点差几分的时间了。我立刻下令鹦鹉螺号停止，然后开门飞快地穿过客厅，走到中央楼梯处。
　　教授穿得很暖和，他正心神不宁地站在那里。当他看到我的时候，他露出了一种类似解脱，又有些惋惜的神色。同时，他微微颤抖的双手又泄露出他被发现的紧张。
　　我尽量表现得一无所知，用一贯的亲热态度对他打招呼：“啊！教授，我正找您哩。您知道西班牙的历史吗？”*
　　教授还处在情绪昏乱的状态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温和地又问了一次，这次教授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于是我拉着他坐下，开始长篇大论的讲述。
　　教授最初只是机械地坐在阴影中，神思不属。随着我深入地谈论历史，他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情绪缓和下来，恢复了往常机敏的思维与我交谈。
　　我给他讲了海底财富的事情，他一脸惋惜地说：“我并不惋惜这些股东们，我想到的是千千万万的苦难人，把这许多的财富好好地分配给他们将有多少的好处，可是现在这些财富对他们是没有用处了！”*
　　我产生了一种不被理解的激动。虽然我一贯以蔑视对待世人的不理解和冷淡，但是我无法忍受教授对我的误会。我提高了声音回答他：“没有用处！那么，先生，您认为由我收集起来，这些财富是丢了吗？照您来看，我辛辛苦苦苦苦打捞这些财物是为我自己吗？谁告诉您我不是好好地正当使用它们呢？您以为我不知道世上有无数受苦的人，有被压迫的种族吗？有无数要救济的穷人，要报仇的牺牲者吗，您不明白吗。……”*
　　教授露出的恍悟表情提醒我，我说得太多了，足以让他推测出之前看到的金子的去向。
　　我没再继续说下去，教授体贴地转换了话题。